機身左翼下的引擎被擊中後一瞬損毀,毀壞時所造成的震動。頓時令機艙內部一陣驚晃。王恆也在這一瞬醒了過來,他問道:“怎麼了怎麼了,難道這飛機還有剎車嗎?額不,還能剎機不成?”
“這我也不知道啊,但是這關於剎機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孟宜春回答道。
對於這架客機來說,雖然一個引擎的毀滅還不會讓它立刻毀滅,但還是讓衆人危險鄰身。
機艙內部的乘務人員此時並沒有把實情通知給一衆乘客,以免會發生恐慌。
經過了一兩分鐘,在哪駕駛員的一番操作後,飛機逐漸穩定了下來。
“誒,好了?剛剛是怎麼了?突然間打斷我們的休息,等到站點下了飛機之後我一定要去投訴你們。”一正裝男子不滿道,他剛一說完,便從兜裡掏出了一瓶藥,擰開瓶蓋投出了幾顆藥粒來,仰頭嚥了下去。
其他的乘客也顯得有些驚魂未定,紛紛對着幾名維護秩序的空姐指責起來。
被指責幾名乘務人員,向諸位乘客一個勁的賠禮道歉。
此時王恆動用感官,仔細探查,欲知卻緣由,探查後這才發現,是一個引擎損壞了。
不過看來還沒什麼大毛病,至少繼續維持着這樣飛下去的話,飛機還是可以安全降落的。
飛機剛剛穩定,那駕駛員心中正在納悶方纔究竟是什麼把引擎瞬間給毀掉了呀?要知道,這引擎在事故之前可是沒有絲毫徵兆的。
而且在起飛前的一段時間內他已經將飛機的各個部位都給檢查過好幾遍,基本上是可以排除飛機本身在起飛前就有問題的可能。
就在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只想要快一些到達目的地好降落的地方時候,突然有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將飛機引入了一片雷雲之中。
並且在機身的周遭還颳起了大風暴,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不常見的。
這種規模的風暴光要形成都要花費一些時間,而這段時間裡它早已被衛星探測到了,所以飛機出發前都會爲其探測航道,避免遇到危險。
但是這風暴好似突如其來的一般,而且極爲迅猛,風暴中夾帶着雷霆,只聽得一聲巨響,將飛機的兩翼劈毀。
那駕駛員自飛機引擎發生意外的事故之後,就開始讓後面的兩位副駕駛拼命的向外界發送信息,可就是發不出去,信號好似受到了什麼干擾,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阻攔了一般。
他一邊努力的控制着飛機,使得它不會過早的降落,同時急叫後面的兩人加緊發送這裡的一切,最起碼也要把附近的座標發出去。
三人努力進行着發生空難時應有的應對素質,哪怕他們明知道自己生還的機率微乎其微。
在地面總管理室內,幾名工作人員自雷達和衛星傳來的顯示的消息上發現在一條已經有飛機出發的航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團風暴,它就是這般毫無預兆的出現了,明明之前一丁點跡象都沒有的。
他們拼命地聯繫這班飛機上的人,可是發現他們已經處於失聯狀態,在嘗試了幾種辦法皆無果後,便立刻通知了其他人。
機艙內,在飛機在陷入了風暴之後,隨着機艙裡一陣昏天暗地的搖晃和緊接着聽到雷霆襲來時所發出的巨響,就是傻子都可感覺到不妙。
飛機服務人員此時已經安撫不了諸多乘客了,如果是之前引擎的意外事故還能夠搪塞過去,那麼現在衆人已經處在這種可視的險境中了,每一個人都能夠清楚地察覺死亡的危機正在步步緊逼,這是人天生的本能。
他們不少人都十分的不滿,其中有一富態男子很是不客氣的對一名空姐說道:“你們是怎麼開的飛機?我們可是把性命什麼的都交付到你們手上了,難道你們就是以這樣的態度來視我們的生命如兒戲嗎?”
這人旁邊,有又一個青年附和:“就是,你們最好趕快想辦法來讓我們擺脫現在的情況。”
可就在他話音剛一落的時候,外面又有一道霹靂雷霆響起,把他嚇得心驚膽顫。
雷聲響過之後,在衆人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飛機外部氣流涌動的劇烈壓強,頃刻間便把機身周圍窗戶上的玻璃碾碎。
緊接着,猛烈地氣流直直衝了進來,幸好衆人都緊急着安全帶,這纔沒有被颳得亂竄,可是那幾名空姐就倒黴了,她們被突如其來強風吹的七葷八素,其中有幾人身體的搖搖拽拽好似氣球一般,被時而甩向地面,時而又捲起來被風力推撞向座位邊上,而後又被氣流向上捲到機艙的頂部。
她們被撞的頭昏腦漲鼻青臉腫,其他沒有這麼慘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們死死地抓住能夠固定自己的一切,好讓自己不被強風給捲起。
那飛機繼續下滑,風速稍微減慢,幾名被風吹起的空姐也快速自抓緊時機,緊緊握住最近的固定物,穩定了下來。
但是所有人很快便發現,他們的危機遠不止於此,雖然現在飛機正在緩緩向下墜去,可依然很高,高到常人難以呼吸。
只覺一股窒息感驟然臨身,使得衆人猝不及防,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艙內自動齊刷刷的降下了緊急呼吸口罩,一時衆人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以迅疾的速度將它懟到了自己的口鼻之上。
可是有一位空姐因爲又要穩定呼吸口罩,又要拼命抓住一旁的座位已好不讓自己被風浪捲起,實在是不能夠勉強,她只要稍一鬆手去取口罩身體就會難以維持。
就在這兩廂選擇之下,她的意識逐漸朦朧,快要暈闕了下去。
在她即將昏迷之際,一道人影走了過來,他一把抓住呼吸罩,塞到了女人的口鼻上並且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被吹動。
那空姐在能夠正常的呼吸之後,逐漸恢復了過來,她擡頭一望,看到出手幫助自己之人是一名少年。
他長得頗爲清秀帥氣,只是臉上還帶有一絲稚色,這人正是王恆,如果在平日裡她遇到這種少年的話就算不去搭訕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可是現在卻顧不得這許多了。
只見他的身體在風潮中紋絲不動,口鼻之間皆在閉氣,相比起一般人來說,他的確是更加不懼這種環境。
一旁正貼在呼吸口罩上貪婪呼吸着的孟宜春都驚呆了,他剛剛親眼目睹了王恆是如何在一瞬間扯開了安全帶,並且快步趕去搭救那名險些昏死過去的空姐的這一過程。
對他來說,這實在是太過於驚險了,他見到王恆矗立在哪裡,站似一棵鬆,絲毫不受風浪的影響,又聯想之前的場景,心中暗暗斷定,這少年並非常人。
孟宜春正細細思索之刻,一陣劇烈的搖晃將他的思緒一下子打斷,此時機艙外部周遭被疾風重壓,迅疾的風浪將機身撕扯,隱隱間都可感覺到這飛機怕是要支撐不住。
就在機身好似即將支撐不住之際,它向下猛地一紮機頭,意圖從斜下方脫離這片風暴區。
雖然現在已經爲時已晚,就算脫離了那團風暴他們也難逃厄運,但是駕駛員仍然希望,能夠儘量遠離干擾,好將這次遇難事件的一切發送出去。
只見機身直直墜下,漸漸遠離了那一片風暴雷雲,乍一脫離,信號開始微微恢復,駕駛員帶的傳聲設備裡終於傳出了久違的外來聲音。
那聲音先是呼叫了幾聲他們的飛機的航班號,而後又說道:“你們聽得見我的呼喊嗎?”
“聽得到,聽得到,我們聽得到。”三人立刻回道。
“你們現在究竟怎麼了?爲何剛剛聯繫不到你們,你們是被什麼干擾了嗎?那團風暴有沒有給你們造成什麼影響?”
“我們的處境很不好,準確的說我們即將墜機了,兩翼皆有不可挽回的損傷,墜機已經是不可避免了。”說完後,他們又對那頭的工作人員說明了從遇見風暴到衝出下墜的詳細過程,而後又把這裡的經緯度也給準確的發送了出去,已好讓他們精確的派人打撈。
那一邊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對他們低低的沉了一句:“諸位保重,我們會盡全力的搜救可能生還之人的。” 說完後他立刻通知搜救人員組織救援隊。
另一邊機艙內,王恆因爲感官超羣,已經將方纔駕駛艙內幾人的談話一一聽入了耳中。
他知道這架飛機的墜落已經不可避免了,隨後果斷邁出幾步,放棄了剛剛挺身營救的那名空姐,他剛纔衝出去救她也只是因爲一時於心不忍,但現在他自己也已危險加身,所以便顧不得這許多了。
他幾步過後來到了一個已經被被震碎玻璃的機窗旁,同時運動功法。
在窗旁王恆伸出雙手搭着往機艙裡面灌氣的窗口的兩側,隨後在用力拉扯,將其撕裂開來,輕易地撕出了一個大口子。
一旁衆人看到這一幕,驚爲天人,之前那位富態的男子連忙過來諂媚道:“小兄弟,我看你着實不凡,若是你今日將我安全的救出,回國之後我定然將我一半的資產轉移給你。”
對於他的一番言語王恆毫不在意,他冷冷的回了一句:“我現在就算帶着你,你也不可能逃出生天,抱歉了。”
他回答完過後又看了一看孟宜春,隨後便在衆人的目光中縱身一躍,跳出了即將墜落的飛機。
一旁的飛機駕駛室內,駕駛員正在努力控制,儘量讓他墜落到海面上,他身旁一位副駕駛說道:“老兄,你是知道的,以咱們這種速度和高度,撞到地面還是海面上是沒有區別的。”
“我當然知道,但是哪怕明知是死,也要做到最後。”
“我知道了,這裡附近的島上樹木茂密,如若是撞到某個島上所產生的爆炸定然會引發森林大火。”另一個副駕駛恍悟道。
顯然那駕駛員明明知道他無論怎樣努力,其身死的結果依然不會改變,但還是選擇了儘量不讓自己所駕駛的飛機造成更大的危害。
王恆自飛機落下,回頭望去,只見那機身後面牽帶着一道濃煙,好似是它在空中所拉出的一條長線一樣。
他看了幾眼後便轉過身來,催動其體內滾滾氣血,在自己周身形成了一個血色護罩已應對降落時的衝擊力。
他努力將自己的位置向不遠處的一座海島移去,已好落下之後能夠更快的尋找離開之法。
在身後,那飛機斜墜而下朝海面撞去,除去避免撞擊海島以外,那駕駛員也在儘量的避免着機身直撞海面,儘量想讓它傾斜着墜下。
須臾間,王恆便落到了海面上,由於他所凝出護罩的作用,他的落下並沒有驚起多大波濤,自身也安然無恙,當然,若是他在帶上別人的話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另一邊,那飛機也已經撞擊到了海面上了,它所墜落的地點一時發出了一聲響徹四周的巨響,隨即機身炸裂開來,裡面的衆人在這一瞬間發出了悽慘的嚎叫,機身崩裂出的無數的碎片也在此刻飛濺而出,落向了四方,還有幾個不大的碎片飛向王恆的附近,差一點就砸到了他。
同時撞擊產生的爆炸所捲起的海浪高達百米,涌起的海水中摻雜着不少的魚兒,那些被水浪捲起魚兒在不斷扭動的掙扎着,似乎不願意接受現在發生的這一切。
撞擊爆炸的中心,海水與烈火,炎熱與清涼所交融,互相作用下蒸騰出了股股的白氣。
片刻過後,飛機較大的殘骸開始慢慢下沉,在下沉的過程中還攜帶着許多屍體。
當然這些屍體還算是幸運的,因爲他們還算是完整,更有許多的不幸的人被劇烈的爆炸給炸的粉碎,外軀內臟都看不出形狀來。
這些殘肢斷臂之間所滲出血腥味一時引來了方圓幾公里內海洋掠食者的注意。
王恆浮在水中對這慘烈的空難墜機現場停駐了幾眼,他估計這班飛機的乘客只怕都已粉身碎骨了。
隨後他轉過身去不再回頭,朝着最近的那座島嶼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