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擊中了別人的內心,卻傷得自己鮮血淋漓。
“向西,你真是這麼想的??怎麼會?”
她慘然失聲:“你因爲自己而愛她還是因爲小白而愛他?”。
人們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殊不知,女人也是如此。
良家婦女們多好?照顧丈夫孩子伺候公婆料理家務,一心奉獻,對男人掏小酢蹺,對家庭毫無保留,爲此,甚至冷落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卻向來都是被人拋棄、冷淡的命運。丈夫稍稍發達了,就嫌棄你跟不上潮流了,不再能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了,你落伍了……相反,那些花樣百出的壞女人,狐狸精,聲名狼藉,天天什麼都不幹,一門心思的享受男人的錢和殷勤,不擇手段,卻偏偏能獲得一個又一個男人的青睞。。。。
她冰冰較之喬小麥,到底差在哪裡了?自己是原配,她是兇手!可是,爲什麼他最後愛的卻是她?
冰冰本是懷着最後的希望,她是一個坦率之人,心裡藏不了話,並無惡意,只是揣測,幾分不甘心。
如果喬小麥是一個好女人,她一定退避三舍。
可是,她不是。
那女人,窮兇極惡。
但是,他居然想娶她。
她的聲調很怪,就像是受傷嚴重的人,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快被人家摧毀了,顫巍巍的,有點不敢問出來,可又不甘心,終於還是憑藉最後的餘勇,說出口:“你愛她?”
我愛她?
我愛喬小麥??
易向西幽幽的,這問題,他不知問了自己幾千幾百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沒有任何答案,也不敢有。
“我……我愛小白……”
她不放過,咄咄逼人:“我問的是喬小麥……”
他的聲音苦澀得出奇:“我們之間,只有仇恨。”
冰冰瞪着他,如釋重負,又精疲力竭,眼淚卻不知不覺流下來。是不是因爲這毫無分量的一句,也足以讓人得到稍稍的慰藉?
“這麼說,你之所以原諒她,單單只是爲了小白??”
是麼?也許是。
可是,也完全不是。
他回答不上來,內心裡,從來不敢真正地去碰觸這個問題。七年了,有些東西,他曾發誓永遠不會再去碰觸,可是,偏偏被人殘酷無情地挑出來,把舊傷口揭得鮮血淋漓。
冰冰一點也沒有忽略他臉上的神情,這時候,易大人昔日的成熟風度,那種神秘氣質,統統不見了。他又憔悴又睏倦,還帶着一點點的膽怯和心驚,就像那些毫無魅力毫無魄力的可憐兮兮的小男人!!!。
男人一懦弱起來,其實,多麼猥瑣!
就像冰冰悲涼到了極點的心,一萬次的在吶喊——易向西,你難道從未反省過嗎?在你和她的殺伐裡,我纔是最大的受害者!!
如果你當年不愛我,爲何要對我做出百般的殷勤浪漫?如果你真的愛我,現在爲何對我如此冷淡?不不不,我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敗在那樣一個女人手下——她不只是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是毀滅我婚姻的最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