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可能。
易向西怎麼看都不像是這種會以德報怨的大善人。
這傢伙,心比煤炭還黑纔是真。
但如果不是,他豈會無緣無故找上她來作弄一番?
她轉身,手被拉住。
他的聲音有點急促的軟弱:“喬小麥,今晚你陪我……我是說,陪我到天亮……”
她嚇一跳。
二人儘管天天盡歡,但每每事畢,從來都是各就各位。
她向來住一樓的臥室,他住的是二樓。
就算怎麼親熱怎麼纏綿過後,也是分開。
易向西,從不和人同牀共枕。
她來不及表示拒絕還是同意,雙腳已經離開地面,他大手一帶,將她撈上牀去,隨手熄燈,摟着她就呼呼大睡。
喬小麥的身子十分僵硬,雖然二人之間肢體上的接觸已經習慣,更親密的事情也做過,可是,大多時候,是她賭氣強他。被人強迫和強迫別人,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但是,容不得她掙扎,已經聽到他的鼾聲——真的只是睡覺,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這一夜,輾轉難眠。喬小麥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聽得一聲淒厲之極的叫喊:“別……別殺我……媽媽,別殺我……”
喬小麥被驚醒。
她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人一腳踢下牀去。
她揉着眼睛,伸手去推易向西。她以前聽人說過,如果有人做噩夢,一定要把他及時叫醒,免得他的魂魄被驚嚇走了。
她立即去推他:“易向西……易向西……”
他驚醒過來,滿頭大汗。
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他的聲音比冰還冷酷:“你是誰?你怎會到我的房間裡來?滾出去!”
他不認識她。事實上,在這個夜晚,她也不認識自己了。
她默默地出去。剛走到門口,忽然被一隻大手死死拉住,月色從窗外照進來,他臉色慘白,神情驚惶,就像一個茫然無措的小孩。
喬小麥心裡一震,腰肢忽然一輕,已經被他攔腰抱起來。
“易大人,你……”
下一刻,他已經疾風暴雨般將她攻陷,彷彿所有的痛苦悲傷都轉變成了一座噴發的火山,急於找到一個突破口。喬小麥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道,只能承受。
這一次的激情過去得很快,他似乎並不在於昔日的享受,只是緊緊貼着她。喬小麥被那沉重的力量壓得喘不過氣來,低一呻吟,他立即換了個姿勢,還是牢牢地跟她緊密結合在一起。
二人從未試過如此親暱的姿態,她的臉頰在黑暗中火辣辣的,他卻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手握住,十指交扣,聲音軟弱:“小麥……別離開我……”
她不能動,也動彈不了。
這一夜,他和她一直保持着這樣的親密姿勢,很安然地睡去。到喬小麥睜開眼睛時,已經快到中午了,易向西破天荒的還在熟睡之中。也許是夢中放鬆了警惕,他臉上消失了那種可怕的精明算計,只流露出深深的疲憊之情。
她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也不知是真是假。在易向西的身上,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和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