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董靈山的話,我也是自我介紹了一番。
董靈山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北奇張牡嗎,你在我們地府可是名人了,我們那邊好多鬼,天天唸叨你呢!”
被衆多鬼物天天唸叨,我聽的不由後背發涼。
此時我也是稍微看清了董靈山的模樣,面色清秀,看起來年歲並不大,應該屬於英年早逝的類型。
和董靈山閒話了幾句,我在路邊躺下裝暈,而董靈山則是先對着我那間小店行禮,然後再施術把郎芊墨和她爺爺叫醒。
我知道,董靈山是在給伍嘉琪行禮。
不一會兒的工夫郎芊墨和他的爺爺就醒了過來,他們看到面前的陰差着實被嚇到了。
郎芊墨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自己的哥哥郎弘博,不由對着陰差們大怒:“我哥哥呢?被你們抓走了嗎?”
董靈山“哼”了一聲說:“休得胡言,你這小妮子仗着自己走陰的體質可沒少爲難我的手下,你可記得你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
郎芊墨愣了一下然後說:“黑蟒!”
董靈山道:“沒錯,那黑蟒是一條魔物,先是追殺我幾個手下,然後又想要害你們,它吃了你哥哥的魂魄,正要吃你們的時候,恰好我趕了過來,將他給滅掉了,若是我來的晚一步,你們也要一命嗚呼了。”
郎芊墨“啊”了一聲,一臉自責地看着她爺爺道:“爺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哥哥,我……”
說着郎芊墨不停地落淚。
郎芊墨的爺爺此時酒醒了不少,他搖頭說:“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這些年是爺爺被鬼迷了心,才一直利用你走陰的體質,護着你哥哥,是爺爺害了你。”
郎芊墨的爺爺一下變得明事理了很多。
我心裡也是清楚,他的確是被鬼迷了心,郎芊墨哥哥的鬼物,不知道因爲什麼受到了魔淵怪物的控制,然後迷惑了他,再利用郎芊墨對他的感情,讓郎芊墨利用自己的體質對抗陰差。
等到郎芊墨的體質陰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魔淵的怪物就會出來佔據她的身體。
可是那魔淵怪物設下這個局的時候,又是怎麼知道郎芊墨一定會被北天門選上呢?
難不成魔淵怪物中有卜算未來的大能高手嗎?
我心裡在思索這些的時候,郎芊墨的爺爺就繼續說:“當年你哥哥,被一個黑糊糊的老鼠咬傷,然後就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小鬼,他漸漸地迷了我的心智,讓我變成這般模樣,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真正的照顧過你,是爺爺虧欠你的。”
黑糊糊的老鼠?
我聽的不由震驚,除了這黑蟒魔物,怕是真的還有其他魔淵怪物,在這世俗之中。
郎芊墨道:“爺爺別說了,事情都過去了,既然你清醒了,也不再計較哥哥的事兒,那我們明日尋個地方把哥哥的骸骨安葬了,這件事兒就過去了,我們開始新的生活……”
說着郎芊墨轉頭向我這邊看來,“咦”她說的新生活,也包括我嗎?
董靈山在旁咳嗽了幾聲說:“這條街被施展了障眼法,旁人看不到,你們趕緊把街上收拾一下,免得障眼法退去後,引起什麼騷亂。”
“對了,我們趕來的時候,地上躺着的那個小子,正在想辦法救你,若不是他用自己的身體替你擋了黑蟒一下,你早就死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這董靈山,真是“神隊友”啊,這助攻簡直是絕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郎芊墨的感情怕是因爲董靈山謊話又加幾分,而我處理和她的關係,也就更難了幾分啊。
說罷,董靈山就帶着鬼差離開了。
郎芊墨的爺爺已經自己走動了,所以她就專心把我扶起來,然後往她所住的二樓拖。
我要不要醒過來呢!?
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伍嘉琪的聲音:“牡哥哥,我們該回家了,我都睡醒一覺了,咋還在這裡,咦,你怎麼暈過去了啊!”
伍嘉琪一瞬間也是小戲精附體。
藉着伍嘉琪的聲音,我假裝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我看了看四周佯裝驚訝問:“剛纔發生了什麼,我記得有條大蛇要吃你,然後……”
不等我說完,郎芊墨一把抱住我,然後一邊哭一邊道:“謝謝你,張牡,真的謝謝你!”
啊!
接着郎芊墨問我:“你沒事兒吧!?”
我趕緊說,沒事兒,就是睡了一覺。
我已經醒了,郎芊墨自然不好把我往樓上拽了,就對我說:“改天一定好好向我道謝。”
接下來,我們沒多說什麼,我就藉口太晚了,然後關了店門和伍嘉琪就往我們租住的小區去了。
一路上伍嘉琪就問我:“牡弟弟,那個人喜歡你,以後她會成爲的我的弟媳婦嗎?”
我搖頭說:“不會,你弟媳婦另有人選。”
她又問:“是白雲觀的李雲瑤嗎?”
我看着伍嘉琪好奇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伍嘉琪說:“風祭清告訴我的。”
風祭清前輩也這麼八卦的嗎!?
不管怎麼說,今晚的事兒總算是矇混過關了,我們對郎芊墨的瞭解也是越發深了一些。
師父這次讓我早早的出外遊歷,應該也是算到郎芊墨這裡會出事兒,而在郎芊墨的背後更是有一個幾十年的陰謀。
這是師父在和某個人博弈啊。
而我和郎芊墨只是他們棋盤上的棋子而已。
不過,我師父下的這盤棋是有感情在裡面的,而對方下棋的人殺心太重,沒有感情,動不動就有棋子陣亡。
回到住處,我還是連夜給師父打了電話,把這邊的事情通報了一下。
畢竟涉及到了魔淵的事兒,我不得不謹慎一點。
聽了我的彙報,師父那邊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次你做的不錯,你繼續留在郎芊墨的身邊,找機會看看她體內的那股魔淵陰氣還在不在,如果不在了,那你的任務基本完成了,她就不用再考驗了,直接送到烏魯木齊,到了那邊有人替你接她,你去找第二個人。”
“如果她體內還有魔淵的陰氣,你再跟她一個月,再測試一次,如果還有,就放棄,第二個目標也不用找了,直接把藍色的錦囊給燒了。”
我問師父爲什麼要放棄第二個。
他就道:“這些你先別問,照做就是了。”
我點頭:“是!”
我說完之後又把電話給了伍嘉琪,讓她和師父說了一些家常話。
次日,我故意很晚纔去店裡,因爲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心裡肯定有陰影,要經過複雜的思想鬥爭纔會再去店裡。
我要演的像一點。
等我和伍嘉琪到店門口的時候,郎芊墨就在這邊等我,見我來了,她就鬆了口氣說:“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被昨晚的事兒嚇到,然後不理我了呢。”
我笑了笑說:“沒有的事兒,就是太累了,起的有點晚了。”
郎芊墨對我說:“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我問:“晚上也可以?”
郎芊墨點頭說:“是的,我哥哥的魂魄沒有了,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以後我全天的時間都是自由的了。”
我便道了一句:“那好,就今晚吃飯吧。”
晚上的飯局,很簡單,因爲有伍嘉琪在,郎芊墨也沒有向我表達什麼,我雖然想着查看她身體的情況,可也不好直接提出再給人家摸骨,那樣會引起誤會的。
機會,還要等。
只是簡單的一頓飯,並沒有什麼曲折。
接下來幾日,郎芊墨的臉色明顯了好轉了許多,人看起來也精神了,不用走陰的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一些。
而且郎芊墨也真的給我介紹了一些客戶,其中不乏一些中小私企的老闆,我給他們算命,也掙了一大筆錢,關鍵是我說的都很準確,那些人也都信了,我在這邊的圈子裡闖出名堂,是遲早的事兒。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郎芊墨雖然每天來找我,可她卻沒有再主動提讓我摸骨的事兒,我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去探查她體內的陰氣情況。
這一日晚上,我和伍嘉琪正在往住處走。
就聽到路邊有人喊我的名字:“喂,張牡,張牡……”
我頓時嚇了一跳,不由往那邊一看,黑漆漆的牆角站着幾個人,他們穿着現代人的衣服,可身上卻散發着陰氣,格外的詭異。
我愣了一下:“何方妖孽!”
很快站出一個人影說:“是我啊,董靈山,地府一品鬼吏!”
鬼吏分三品,三品最低,一品最高,一品鬼吏就相當於紫氣天師的修爲。
我拱拱手道:“董兄,你不用上班嗎,今晚有空跑來找我,有事兒嗎?”
董靈山立刻一臉不悅說:“你忘了,我說請你吃酒啊!”
我趕緊問:“喝酒,你們這一副鬼身,怎麼喝酒?”
董靈山笑了笑說:“我知道有個地方,我們和張兄弟可以一起吃酒,要不要和我們走一趟?”
我問什麼地方?
董靈山就一臉神秘說:“陰司設在陽間的鬼市!”
地府在陽間也有生意!?
我不禁有點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