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魎一邊走,他的一雙沒有生氣的眼睛就好像鎖在了祖汐薇手中的掌門玉牌上。
我伸手把祖汐薇擋在身後道了一句:“你想幹什麼,想聽故事站在原地,我講給你聽便是。”
同時我的拳頭也是攥了起來,如果他敢搶祖汐薇手中的掌門玉牌,我就一拳頭對着他的鼻樑砸下去。
他可不是真想聽故事。
而我也想起了一件事兒,秦槐魎的那雙眼睛可以洞穿人的內心,我小時候就深受其害,我的任何謊言都會被其一眼望穿。
不過他好像看不夠像紫海、知良道人那樣的高手,他那神通只能在這種初入此行的菜鳥身上施展。
他恐怕已經從我身上看到了真相。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紫海道人緩緩說了一句:“老秦,這兩個晚輩今天幫了我徒弟,就是我們這一門的恩人,當着我的面,你可別做什麼讓我生氣的事兒,我發起飆來,可不管你是不是秦瘋子。”
秦槐魎看着紫海道人皺了皺眉頭道:“您從北天門的總部回來,可是變了很多啊,卸下了不少僞裝吧,也罷,反正那掌門玉牌遲早是我的,一個丫頭怎麼能做得來掌門,怎麼能夠光復我鬼眼門。”
祖汐薇糾正道:“是靈眼門!”
秦槐魎笑道:“都一樣。”
祖汐薇又說:“我不會給你的。”
秦槐魎依舊笑着說:“那咱們走着瞧。”
說罷,秦槐魎轉身回了仇正那邊,我心裡總算也是鬆了口氣。
知良道人那邊因爲秦槐魎的話,也是起了疑心,他看着紫海道人說:“老弟,你給我說句實話,地煞寶珠真的被毀了嗎?”
紫海道人說:“千真萬確。”
知良道人捶胸頓足一陣,然後無奈道:“也罷,走了,這裡的鬼物隨着風水局的散去,也都散掉了,他們自己犯下的錯,導致自己的魂魄被囚禁一百多年,也算是老天對他們的懲罰了。”
知良道人離開後,秦槐魎和仇正也是相繼離開,走了幾步後秦槐魎就道:“我在養豬場那邊等你們,別想着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找你們回來。”
我向紫海道人投去求救的目光,他看着我說:“我要帶着一飛去療傷,暫時不能和你們結伴了,等一飛的傷好了,他會去北方省城找你們的。”
穆一飛要治傷,這是頭等重要的事兒,我和祖汐薇自然不便要求紫海道人幫我們趕走秦槐魎。
說罷,紫海道人把穆一飛在天威身上扶正,然後自己也是騎在天威身上,他道了一句:“走吧!”
天威就“呼”的一聲向村口跑去,不一會兒他就超過了秦槐魎、仇正和知良道人,接着消失在了山頂的盡頭。
秦槐魎此時回頭看了看我和祖汐薇說:“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跟着我一起走吧,現在沒人保護你們了。”
我則是道了一句:“你如果要搶掌門玉牌,我就跟你拼命,我豁出這一條命不要了。”
秦槐魎笑了笑說:“我可捨不得殺你,我那師兄被你殺了,你的大部分魂也拿回去了吧。”
我心裡不由一涼,我纔剛找回來的魂魄,不會再被秦槐魎給搶走吧。
祖汐薇拉住我的手腕道:“小牡,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這荒村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我倆也是慢慢向村口走去。
我們到村口的時候,剛剛明明在不遠處的知良道人也不見了,就剩下我、祖汐薇、秦槐魎和仇正四人。
秦槐魎和仇正站在村口沒有繼續往前走,我和祖汐薇卻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繼續往前走。
仇正就叫住我倆說:“你們去幹啥?”
我道:“出去啊。”
仇正搖頭說:“你們沒有紫海和知良兩位前輩的神通,是走不出去的,等黑豬來吧,只有那豬能帶我們出去,這裡的風水局雖然破了,可週圍的結界還在。”
我道:“那我們沿着路一邊走,一邊等豬來。”
仇正搖頭說:“別看這只是一條路,若是你們自己走,沒一會兒就會迷路,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剛纔知良道人莫名其妙就消失在了路上,多半是這路真的有玄機,我和祖汐薇修行尚淺,自然不敢冒險去嘗試。
祖汐薇拉着我的手說:“小牡,我們就在這裡等會兒吧,如果秦槐魎跟我們動手,我們就拼了。”
秦槐魎望着我倆說:“別總是把我想的凶神惡煞的,我剛纔是有點太着急了,現在我冷靜下來,我覺得那掌門玉牌在你手裡更合適,而你做那個掌門也是最好的,我可以幫你把潰散的鬼眼門,一點一點的聚起來。”
祖汐薇再次糾正:“是靈眼門。”
我在旁邊卻是有些明白秦槐魎的意思,祖汐薇現在年紀還是太小,又沒有實力,她唯一的優勢就是祖家後人,如果真的能把潰散的靈眼門再聚在一起,那她肯定不會有什麼實權,真正的權力恐怕會落在我們背後的秦槐魎手裡。
祖汐薇不過是一個傀儡。
我明白了這些,祖汐薇自然也明白了,她就對着秦槐魎道了一句:“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秦槐魎道:“除非你現在就不想要那掌門玉牌了,我反正無所謂了,這麼多年過來了,這鬼眼門有沒有門主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反正是孤家寡人一個。”
我和祖汐薇根本不是秦槐魎的對手,完全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倆不說話了,秦槐魎也是笑了笑不說話。
秦槐魎那邊則是繼續說:“本來以爲你倆會在這村子待一會兒,所以我才說去養豬場等你們,沒想到又算錯了,你們直接跟了過來,我真是有點上歲數了,這卜算的神通越來越差了。”
我和祖汐薇沒有理會秦槐魎。
和他同行已經避免不了,我和祖汐薇恐怕會又一次成爲他手中的魚肉。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放寬心,畢竟打小我就是這麼過來的,還有,如果那秦槐魎惹急了我,我大不了用狐瞳把他也給烤了,哪怕是耗盡我周身的陽氣。
想到這裡,我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着仇正問:“在這裡等豬有點無聊,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這九鄉九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仇正道:“其實沒啥好說的,這九鄉九寨是一羣散修聚集起來的,形成的九個修行者的村子,他們存在已經幾百年,可是到清末的時候,這裡的風水出現了動盪,九個村子的靈脈全部偏移,那些修行者不願意搬家,因爲靈脈偏移的地方,都有其他的村子,他們搬家,就要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
“九鄉九寨的人自持高貴,又稱是神仙的後人,便想着用強力的術法把逆轉風水,將偏移靈脈拉回來。”
“逆轉風水靈脈走向,這是天仙強者纔有的強悍實力,本來九鄉九寨的村民都以爲這是天方夜譚,可誰知那九鄉九寨的村長聚集在一起,經過幾年的研究,製造出一個神奇珠子,就是地煞寶珠。”
“那珠子可以通過吸收地煞之氣的方法,牽引靈脈移動,甚至霸佔靈脈,據爲己有。”
“風水靈脈的移動,乃大道規則的運轉,強行干預是要傷害無辜生靈,施術之人也要遭天譴的。”
“可九鄉九寨的人,卻抱着僥倖的心理,他們覺得是地煞寶珠改變了靈脈,跟他們沒有直接關係,所以他們就用地煞寶珠把附近的靈脈給牽引了回來。”
“原本那些應該被靈脈滋潤的村子因爲靈脈丟失,氣運全亂,生了一場瘟疫,數十個村子的人死了九成多。”
“而那些死人的怨氣隨着氣運輪迴匯聚地下,那地煞寶珠又最喜歡吃怨氣,所以那些怨氣就被它全部吸收。”
“從那個時候起,地煞寶珠有了靈性,它便不想再受九鄉九寨的擺佈,他們之間的關係越鬧越僵,最後地煞寶珠,煞氣大爆發,一夜之間化爲風水惡靈,屠殺了九鄉九寨的修士。”
“那些修士聯合也沒有抵抗的了,九鄉九寨的風水惡靈便因此徹底形成。”
“不過因爲當初地煞大爆發,煞氣散去了很多,所以風水惡靈弱了很多,可儘管這樣,也不是我等可以抵抗的,我們過來只是……”
不等仇正說下去,秦槐魎就說:“好了,不該說的,別多說,別給自己惹麻煩。”
我又問:“天門肯定有厲害的高手,他們爲什麼不早點解決這裡的事兒?非要拖到今天?”
秦槐魎笑道:“哈哈,如果我說他們想要養地煞寶珠,你們信不信?天門也不乏貪婪之人。”
養這麼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