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圍的人沒有我這般壓抑,我也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說點什麼。
穆一飛這個時候卻搶在我前面說了一句:“這些霧鯊怎麼不攻擊我們,只是繞着我們轉,身上的敵意並不是很濃烈。”
我一心在體會周圍那種五行的壓抑感,把那霧鯊基本都忽略了,這也是因爲它們對我們來說根本不足爲懼。
穆一飛這麼說,我纔回過神去觀察那些霧鯊。
的確,那些霧鯊對我們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敵意,覺察到這些我就看了一眼蔡涇天,說不定這一切都和蔡涇天有關。
這些霧鯊或許認得蔡涇天,它們還是把蔡涇天當成孟婆主君來看待,孟婆主君是西南邊陲輪迴道的最高執掌者,這些霧鯊曾經都是他的手下,怎會對他動手呢?
蔡涇天沒有覺察到這些,他唯唯諾諾地躲在穆一飛的身後,眼神中皆是驚懼。
我對蔡涇天直接道了一句:“你不用那麼害怕,那些霧鯊不會傷害你的,有你在,我們很安全。”
蔡涇天詫異道:“爲什麼?因爲我是孟婆主君的後代嗎?”
我笑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蔡涇天“哦”了一聲,然後這才顯得並不是那麼害怕,他從穆一飛的身後走出來,神情也是顯得自然了很多。
不過他眼中的害怕還是沒有減少多少。
又走了一會兒,他好像也是發現,那些霧鯊一直看着它,眼神裡充滿了崇拜,甚至是敬畏,膽子也就慢慢地大了起來。
他的步子便邁的穩了很多,也是大了不少。
因爲蔡涇天在我們身邊,所以我們沿着霧海往裡走的時候,就順利很多,一路上我們遇到的霧鯊不少,它們都沒有攻擊我們,全部都是繞着我們轉幾圈,然後搖着魚鰭就離開了。
因爲行進的比較順利,我們也就稍微施展一些小術法,加快了點速度。
我們不敢飛太快,稍微感覺霧海開始起浪,我們就會立刻停下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們行進速度也是純粹步行的十多倍。
這百里多的霧海,眼看就要到盡頭的時候,我們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龐然大物。
那黑影足足有幾座山那麼大,個頭並不比魔極元龍小。
甚至比魔極元龍還要大一些。
修爲的話,應該是尊主級別的。
我閉上眼睛用神目看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是一頭巨大的霧鯊。
隨着霧海濃霧稍微散開一點,巨大霧鯊的眼睛就緩緩睜開了,它的一隻眼睛就有將近百米的直徑,那個頭着實嚇人。
再加上它尊主的修爲,所以它身上氣勢極強,讓我都不禁有種壓迫。
不過這種壓迫,是可以用我身上的尊主威勢抵消的,我在把氣勢提起來後,那種壓迫感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跟之前,我在霧海中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壓抑不同,那種壓抑是我無論如何提氣勢也抵消不了。
所以我也斷定,那種壓抑不是我眼前這頭巨大的霧鯊給我的。
我們這邊停了下來,蔡涇天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直到那巨鯊睜開眼的時候,他才驚訝地道了一句:“那山怎麼有一隻巨大的眼睛?”
他往另一邊看了一下,然後躲到穆一飛的身後道:“不是一隻,是兩隻,那不是山,是怪物!”
我還沒說話,那巨大的霧鯊就緩緩開口說了一句:“先主君,你還真是失禮啊,雖說你的記憶被改變了一些,可我做你的手下也有幾萬個年頭了吧,你竟然對我一點印象也沒了,真是讓我覺得有點寒心啊。”
沿途的那些霧鯊都沒有說過話,我下意識就覺得這些霧鯊不會說話,沒想到這陰靈山盡頭這頭巨大的霧鯊竟然會說話。
聽到巨型霧鯊這麼說,蔡涇天就四周看了看問:“你們誰是先主君?”
我們幾個把目光都投向了他。
蔡涇天下意識往身後看了看,然後又詫異地指了指自己道:“我?別開玩笑了,我被帶去培訓,並沒有正式就任過孟婆主君的位置,怎麼會是先主君呢?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我道:“都見到你的得力手下了,我也沒有必要瞞着你了,你有段記憶被修改過,其實你就是之前孟婆主君,也就是你嘴裡說的你的祖上,你和你祖上是一個人?”
蔡涇天一下愣住了?
他想了一會兒就笑着道:“上仙,你又在耍我對吧,讓我做個冒牌英雄就算了,可讓我冒充先主君,那是萬萬不可的,這可是魂飛魄散的罪過啊,我擔不起,擔不起……”
蔡涇天一邊說,一邊忙着擺手。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恐懼,還有一絲的迷惘。
巨型霧鯊看着蔡涇“唉”了一聲道:“看來你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我,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公事公辦了,你帶着這些人擅闖陰靈山,有何貴幹?”
不等蔡涇天說話,我就道了一句:“我們帶着他,是來找回他的記憶和修爲的。”
巨型霧鯊詫異道:“你們想讓他重新做回孟婆主君的位置?”
我道:“那倒沒有,我們只是想要他找回記憶和修爲,其他的不用了。”
巨型霧鯊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你們既然知道他的過去,那說明你們也知道,他的修爲被固定在了奈何橋上,成爲修補奈何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他的修爲被拿走了,奈何橋會再出問題,輪迴道也會隨之受到影響,這個責任,你們擔得起嗎?”
“這也違揹他的初心了。”
“他是爲了奈何橋,爲了輪迴道才犧牲這麼多的。”
說着巨型霧鯊的眼睛動了幾下,然後盯着蔡涇天慢慢地又道了一句:“對不起了,先主君,我不能放你過去,更不能讓你被這些人類所利用,所以我要在這裡阻止你們。”
說着,那巨型霧鯊身上的氣勢一下就提了起來。
我能感覺到,在尊主級別的強者中,它的實力也算是排在前列的,一般的尊主怕真不是它的對手。
可我卻不一樣,若是我想要動手,我現在的手段可是直逼元主境界威力的。
就在這個時候,蔡涇天忽然站到我和霧鯊之間,然後大聲道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誰能告訴我?”
“先主君?”
“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蔡涇天的眼神有些錯亂,身上的氣息也是變得混亂了起來,我能感覺到,他記憶中的禁錮正在受到衝擊。
如果不出所料,斷斷續續的片段,正在他的腦子裡迴盪吧。
說着,蔡涇天就捂着腦袋蹲了下去,他好像腦袋很疼,捂着腦袋蹲在地上“啊啊”地嚎叫着。
看着蔡涇天的樣子,我本來想說點什麼,可還沒張開,一股強勁的壓抑感就向我襲來。
我的身體也是瞬間有些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地向旁邊蹌踉了幾步。
好在紫仙很快拉住了我,不然我多半會摔倒。
我這的這一反應,霧鯊、蔡涇天,以及我的同伴們都大吃一驚。
紫仙很快問我:“小狐狸,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站不穩了?”
我詫異道:“剛纔那股古怪的力量,你們沒有感覺到嗎?”
紫仙、狐娘娘和穆一飛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搖頭。
很快紫仙轉頭去看巨型霧鯊:“是你出手傷我夫君的嗎?”
巨型霧鯊笑道:“我?我若是有這個本事,你們幾個還能在這裡好好站着嗎?”
“大概是霧海大陣對他發起的攻擊吧。”
霧海大陣!?
巨型霧鯊頓了一下,然後收起那巨大面龐上的笑容道:“能被霧海大陣主動攻擊的,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二個。”
“第一個是個鬼物,他只用了一招便打敗了我,然後又用了一招平息了霧海對他的壓迫,接着轉身去了奈何橋的輪迴道。”
“他的存在,至今還是地府的一個迷,沒人知道他是誰。”
“據說他去了人間,可天宮和地府找了幾千年都沒有尋到。”
“大概是死在輪迴道之中了吧。”
“倒是你,實力不強,可偏偏會受到霧海大陣的攻擊。”
“你是個人,等等,莫非你是那個神秘鬼物的轉生!?”
巨型霧鯊說着,自己驚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