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那是祖汐薇的聲音,我的腦子不由“嗡”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牽扯到這件事兒裡來?
我想要再仔細聽的時候,那個算命的老頭兒已經掛斷了電話,領着他的行頭就要走出公園了。
紫仙這個時候已經起身,我們兩個沒有多做交流便直接跟了上去。
那個老頭兒沒有什麼防備,出了公園,他騎上一輛自行車便沿着街道往北走了。
一路上他還哼着小曲,甚是美哉。
看他的樣子好像並沒覺得手頭的任務有多重。
我和紫仙就在後面一溜小跑跟着,這主要也是那老頭兒騎的並不是很快。
沒一會兒的工夫,那老頭就騎車拐進了路邊的一個小區,我和紫仙也是緊跟着進去。
那老頭兒對李家夫婦的樓號十分的熟悉,到了樓下他把車子隨便一停,也不擔心自己破車被偷,往樓上去了。
我和紫仙也是跟進了那單元樓。
不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在四樓停下,我用氣場探查了一下,就發現他還有李家夫婦的鑰匙,門打開,他便直接進去了。
此時紫仙施展了一個小術法,直接讓那老頭兒誤以爲門是鎖上了,其實還是開着的。
我和紫仙溜上四樓,然後也進了李家。
我們忽然進來,那正在翻李家夫婦客廳茶几抽屜的老頭兒忽然就愣住了,他看了看門,然後又揉了揉眼睛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你不是在公園找我算命的那個嗎?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迫不及待地問:“剛纔給你打電話的是誰?”
紫仙在旁邊小聲提醒我:“你是不是應該問,他來這裡是找什麼?”
那老頭兒忽然也是反應過來了,他看着我和紫仙說:“你們也是修士,你們是哪個門派的,我是五象門的人,你們是修士,應該知道南寧,甚至廣西一帶的五象門吧?”
我看着那老頭兒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你既然知道修行之說,又在五象門任職,那你應該聽說過張牡這個名字吧?”
那老頭兒愣了一下就詫異道:“北奇張牡?”
我“哼”了一聲說:“你還挺有見識,告訴我,剛纔給你打電話的人,叫什麼?”
那老頭兒一邊詫異道:“你們北天門的人,怎麼來插手我們南天門的事兒了?”
我有些生氣了:“我最後問你一遍,給你打電話的是誰,你這修爲本來就淺,修了這大半輩子也不容易吧,眼看就要到天師了,你不想重頭再來吧。”
說着我右手掌心就聚集了一團紫氣,那紫氣還帶着紫色的雷電。
他若再不說,我便準備廢了他的修爲。
我心中有這想法的時候,大白就從我身後的揹包裡跳出來,然後“呼”的一聲跳到茶几上,然後對着我這邊“喵”的叫了一聲。
它的這一聲叫,也是消除了不少本不該有的怒火。
比如對這老頭兒的怒火,他說到底只是一個懂修行的普通人,又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我爲何要廢他修行,徒增業果呢?
我怒火沒有了,不過那老頭兒還是被我唬住了,他趕緊說了一句:“我只是一個跑下手的,若不是五象門天師以上的修士都到南天門的總部參加什麼盛會,這些任務都輪不到我出面,我就是在街上搜集一些小情報,然後做一些無關痛癢的報告而已。”
五象門天師以上的修士,也上了南天門總部!?
我問那老頭兒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他趕緊說:“我之前聽李饒天和莫文欣說的,就是這一家的主人,我算是他們的直屬手下,平時做的報告也都交給他們彙總,就連我修行上的一些問題,也是他們兩個給指點的。”
“他們本來也打算去南天門總部,可不知道爲什麼,前幾天忽然去出了任務,結果一命嗚呼了。”
我被那老頭兒叉開了話題,變又問了回去:“給你打電話吩咐任務的是誰,長什麼樣子,她讓你來李家找什麼東西?”
那老頭兒便說:“給我打電話的人,是南天門總部來的,具體叫什麼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祖,她這次來就是負責調查李饒天和莫文欣的死,還有找他們生前留下的一份有關‘禁術’文件的報告彙總。”
禁術文件報告?
莫非是秦槐魎的輪迴咒?
李雲瑤說,他是父母和秦槐魎認識,該不會秦槐魎的輪迴咒就是從李家夫婦那裡學來的吧?
這裡面怕是大有文章啊。
當然,這些事兒,我肯定是從面前這老頭兒嘴裡問不出來的。
關於那個人姓祖的事兒,我已經不想追問,我基本可以確定,那就是祖汐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氣場,那老頭兒也是鬆了一口氣,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喘一下。
他看看我,又看看紫仙,甚至是在看大白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我掏出手機,就準備給祖汐薇打電話。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試着和祖汐薇聯繫,只不過她的電話,我都沒有打通過,一直是處於關機狀態。
我這次打,還是如此。
我對着那老頭兒伸手道:“你的手機借我。”
我拿過他手機,翻了一下他剛纔接的電話,然後打了過去。
很快那邊就有人接了,祖汐薇的聲音傳來:“老侯,找到了嗎?李家夫婦家裡有沒有那份文件。”
聽到祖汐薇的聲音,我半天沒有說話,我很想叫她一聲“師姐”,可是良久沒有叫出口。
祖汐薇那邊愣了一會兒,然後道:“你是誰,你不是老侯,你把老侯怎麼了?”
我這才慢慢地說了一句:“是我,師姐。”
祖汐薇“啊”了一聲,然後緩緩地說了一句:“牡兒?你怎麼會拿着老侯電話,你在南寧?”
我慢慢地說了一句:“我之前在府城鎮,還和南天門的人打過照面,他們難道沒有報告給你嗎?”
我在質問祖汐薇,我不想她和李雲瑤父母,以及秦槐魎的死有任何的瓜葛。
祖汐薇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道:“牡兒,你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啊,你怎麼了,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們,咱們當面聊一下,正好我也在南寧。”
我忽然覺得,我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或許祖汐薇什麼也不知道,她真的只是來查李家夫婦的死,以及那所謂的禁術文件報告。
想到這裡,我就讓祖汐薇說的地方,我去找她。
祖汐薇想了一下就說:“我在鳳凰山這邊,要不你來找我吧,我正好不方便出去,就在五象門的總部,這裡有個結界,很好找。”
我“嗯”了一聲說:“我稍後就會過去。”
祖汐薇那邊又道了一句:“牡兒,你去過府城鎮,應該知道秦槐魎死了吧,是不是很高興,那個老傢伙終於死了,我在南天門的時候,我師父告訴我,我父母的死,就是因爲受了他的蠱惑,他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
秦槐魎是兇手!?
這一點我絕對不信,那天我和紫仙一起聽到秦槐魎講故事,他絕對沒有可能當着紫仙的面撒謊,所以我敢肯定,秦槐魎不是兇手。
他對祖汐薇的父母有愧,但是絕對不全是他的錯,他也並非有意去害祖汐薇的父母。
做修士的,出去出任務是常有的事兒,出任務的時候死了同伴,在南北天門也不少見,在任務中活下來的就一定有罪嗎!?
我這邊又是半晌不說話,祖汐薇又問:“牡兒,你怎麼了,我們許久未見,你怎麼對我有些冷漠了。”
我忽然覺得我和祖汐薇之間有些隔閡了。
我問祖汐薇:“你原來的手機怎麼一直關機,你手機換號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祖汐薇道:“我在師門修行的時候,手機不小心摔下山崖壞掉了,而這手機是師門給我的,不能用來私人聯繫,若不是你拿了老侯的電話,我都和你說不上話呢。”
祖汐薇顯得很開心。
而我這邊卻是開心不起來,我和她之間好像慢慢地生出了一道隔閡。
又說了兩句,我們便約定晚上的時候在五象門的總部見,便掛了電話。
我看着紫仙問:“你晚上要一起去嗎?”
紫仙一臉冷峻道:“你是我未婚夫,我自然要去。”
此時旁邊的老侯便說了一句:“原來你和我的上司認識啊。”
我把手機還給老侯說:“這裡沒你的事兒了,你可以走了,我替你搜查這裡。”
老侯也是立刻點頭離開了。
我和紫仙把這裡仔細搜查了一遍,沒有找到所謂的禁術文件,也就帶着大白從這裡離開了。
離開這邊,我們便直奔西邊的鳳凰山。
可不等我們到鳳凰山,祖汐薇就用手機發來了一條短信說取消今天的見面。
沒有說任何的原因。
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她那邊又關機了。
這是什麼情況?
等我們趕到鳳凰山五象門總部,偌大的結界內,已經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座還算雄壯的道觀。
這裡除了濃厚的陰氣外,看到半點活人的影子。
而這些陰氣和那些魔淵怪物的陰氣一模一樣。
這裡也遭遇了魔淵怪物的襲擊!?
祖汐薇會不會出事兒!
我在想這些的時候,那道觀的牆後面就跳出幾頭黑霧老虎來,它們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撕個稀碎的樣子。
這些魔淵怪物出現在五象門,是五象門遭了洗劫,還是他們和魔淵有勾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