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師父提起大白的脖子,我立刻上前問:“師父這是怎麼了?”
師父拽着大白仔細看了一會兒道:“你這小白來了也有些時日了,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
我擔心地問師父,沒發現什麼。
師父這才與我說了一句:“你這大白貓天生靈主,怪不得它剛纔想要‘救’那三足蛟龍,我還以爲它和魔淵中的怪物是一夥兒的呢。”
我不由詫異問:“什麼是天生靈主?”
師父說:“天生靈主的動物,一般佛性極高,它們不枉殺生,而且善用自己的靈性度化邪物,所以你這隻大白貓,是一隻佛貓,若是它能夠成爲功德大佛,那度化這魔淵中的魔物,還有可能,若是不然,那隻會放魔淵中的怪物入世,給世俗平添紛亂。”
我立刻對師父道了一句:“師父放心,我以後會看好大白的,這次能不能不懲罰它,它靈性極高,很聽我話的。”
我生怕師父一個不高興把大白扔進魔淵去。
師父笑了笑,然後把大白扔給了我。
我也是趕緊伸手接住,大白“喵”的叫了一聲,仿若也是受到了驚嚇,師父身上的威勢,就算是心境奇高的大白也抗衡不了。
看到大白沒事兒,我的心也是一下踏實了。
師父那邊則是繼續說:“好好養着這隻靈主,將來能幫上你的大忙,你這靈主,比起南才穆一飛的那頭黑藍虎,差不了多少。”
我說,個頭上就差很多。
師父瞪了我一眼道:“別貧嘴,好了,你好好修行吧,從今天開始讓那大白貓也別睡了,跟你一道在雲壇上修行,它的靈主本性早日覺醒,就早一天對你修行有幫助。”
我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轉頭對大白說:“你以後就在雲壇上跟我一起修行吧。”
說起修行,大白的修行方式最舒服,那便是睡覺。
它醒着的時候,氣脈和它身體聯繫不大,可一旦它睡着,周圍的氣脈就會自動附着到它的身上,和它體內的氣脈一起循環。
我這邊就不行了,要不斷調息,掌控自己的氣脈和周圍氣脈的聯繫。
一往數日。
可能是因爲大白陪在我身邊,這些天我的心境奇好,再加上氣丹的輔助,我隱約感覺自己已經觸碰到了紫氣天師的門檻。
一往又數日。
我坐在雲壇之上,周圍的氣脈翻滾,大白已經退出了雲壇,它在遠處看着我,對着我“喵喵”直叫。
這次不是氣脈暴走,而是我的身體在大肆地吸收周圍的氣脈。
這些天我一直嘗試突破紫氣的瓶頸,起初我以爲兩三天足以,沒想到事情遠非我想的那麼簡單,我數次嘗試突破瓶頸都以失敗告終。
三日又三日,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過了多少三日,更不知道自己失敗了多少次,就在我覺得自己沒有希望突破的時候,我丹田內的氣海忽然急速的旋轉。
氣海形成漩渦,越轉越大。
隨着氣海的旋轉,我的丹田好像變成了一個抽風機,我身上無數毛孔張開,開始大肆吸收周圍的靈氣。
這纔有了周圍靈脈翻滾,大白退出雲壇的一幕。
我坐在雲壇之中,不由興奮了起來,這些無法越過的瓶頸終於得以突破了。
“喵!”
大白在旁邊叫了幾聲,我的心境也是驟然穩固了下來。
我開始全身心地控制自己的氣海吸收和穩固周圍的氣脈。
隨着周圍靈氣進入我的身體,歸入我的氣海,我身上的氣勢不斷增加。
而隨着我的氣勢增加,天空中的紫雲也是密集了起來。
見識過了祖汐薇誓言的五雷天劫,這幾道天雷我反而覺得壓力小了很多。
我飛快開啓御雷甲,不一會兒的工夫天空就開始降下天雷,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每一道都劈在我御雷甲上。
最開始的數十道,我抗的還算輕鬆,可到了後面幾十道,我就感覺自己氣海吸收靈力的速度,慢慢趕不上御雷甲的消耗了。
紫色雷電的壓力越來越明顯,我在御雷甲中已經有些站不起身了,整個人就半跪了下去。
“噗!”
我嘴裡也是噴出一口黑血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狐瞳慢慢開啓,我隱約看到御雷甲上的紫色雷電開始動了起來,它們好像是活着的爬蟲,天空中紫雷打在那個位置,它們就向那個位置爬,幫我御雷甲一起抵擋那天雷。
又過了一會兒我就驚訝地發現,御雷甲上那紫色的電紋慢慢地變成了紫色的雷電狐狸形狀,而且那狐狸還有九尾。
九尾紫電狐狸印在我的御雷甲上,好不威風。
隨着最後一道天雷消失,紫色雷電狐狸也是驟然停止的運動,變成了半蹲的樣子,在我的御雷甲穹頂之上若隱若現。
天空中的紫雲消散,而我周圍的氣場也是由原來的透明色帶着紫電,變成了紫氣和紫電的混合。
我已然是紫氣天師。
師父和伍嘉琪此時從道觀中飛了出來,他們“呼”的一下就飛到了我身邊,我剛準備起身向師父見禮,他就一把摁住我的肩膀,讓我又了下去道:“別亂動,趕緊調息,穩固氣海。”
我點頭,閉上了眼睛。
師父在旁邊“哈哈”笑了幾聲道:“真是天佑我北天門啊,這等奇才予我做徒弟,感謝上蒼,感謝上蒼啊!”
伍嘉琪在旁邊忽然說了一句:“爺爺,您怎麼哭了?”
師父哭了?
很快就聽師父道:“琪兒,我沒哭,我是高興!”
不一會兒的工夫,師父和伍嘉琪的聲音就消失了,而我這邊也是完全進入了凝神狀態。
“當,當,當……”
北天門再次響起了七七四十九聲祈福鍾。
而這是爲我所敲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便停下了調息,雖然丹田氣海沒有被填滿,可氣海卻是已經提前穩固了下來,我這紫氣天師的修爲也是提前穩固了下來。
師父和伍嘉琪沒有走,而是留在小木屋這邊和我一起吃了晚飯。
晚飯過後,伍嘉琪去收拾東西,師父則是對我道了一句:“牡兒,你用了四個月的時間終於入了紫氣天師的行列,等過兩日天師賽結束了,你就去戒律宗報到,讓常恨天給你安排到外院去,而後你帶着大白好好去把魔淵的事兒調查一下。”
“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你務必給我調查出一個眉目來。”
我點頭道了一句:“是,師父!”
這時間過的可真快,一晃神便是四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又到了一年的冬天,又到了一年的天師賽,去年我還是參賽者,今天我已然站在了看臺上。
又和師父聊了一會兒,他便和伍嘉琪回了道觀。
接下來兩日,我除了繼續修行填充氣海外,還抽出一些時間到山下走了走。
去看下了李雲瑤、魏瑛、齊飛,以及郎芊墨。
李雲瑤那邊還好,知道修行閉關耗費時間很長,只是問我修行進展,然後捎帶一些關心的話。
郎芊墨那邊就不一樣了,上來對我就是一頓埋怨,說我說話不算話,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她。
還說我是她的接應官,把她騙到這裡,要爲她負責之類的話。
郎芊墨在黑山道殿,也算是一個小名人了,仗着自己走陰體質,修的了一身霸道的正宗陰氣術法,只不過她四個月並未開天師壇,今年天師賽她也是沒有資格參加了。
在我從黑山道殿離開的時候,郎芊墨就叫住我問了一句:“你剛纔說,你不久後就會下山,是不是要很久才能回來一次?”
我點頭說:“多半是如此,不過你放心,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帶上北天門的,我要是回來了,一定會來看你的。”
郎芊墨點了點頭道:“還算你有良心,你下山若是有空,記得去看下我爺爺,替我給他報個平安。”
我說:“一定。”
郎芊墨又看了我道:“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再幫我摸摸骨啊,說真的,我有時候還挺懷念那種感覺的。”
我趕緊擺手道:“等以後有空了再說吧,那個啥,我還有點忙,先告辭了……”
郎芊墨“哈哈”直笑。
接下來的天師賽沒什麼好看的,參賽都是一些我不認識的弟子,最後是藍火一脈一個叫張磊的弟子取勝。
我對其印象不深,也沒有多加關注。
天師賽一結束,我就跟着常恨天去了戒律宗,而跟着常恨天一起來到這邊的新弟子不只我一個,還有李雲瑤。
我問她來做什麼。
她就在旁邊對我笑了笑說:“我也來戒律宗報到啊,我師父推薦的。”
我皺了皺眉頭:“你已經是紫氣天師修爲了?”
李雲瑤笑道:“你一直沒有發現嗎?很早之前我就是了,看來我的隱匿神通還是不錯的。”
從雜物院的比武場出來,楊廣夏忽然過來攔住了戒律宗一行人。
常恨天皺了皺眉頭問:“你這是作甚?”
楊廣夏從身後拉出一名弟子道:“他叫王爵進,是我們雜物院這些年來最出色的一弟子,我想舉薦他加入戒律宗,他的資質雖差,可他卻十分的用功,現在他也是紫氣天師,而且只有二十六歲。”
常恨天看了看那叫王爵進的弟子,又看了看比武臺那邊說:“今年不用修比武臺,老楊,你這是閒的啊,你知道我們戒律宗外院這工作有危險嗎,若非天賦異稟的弟子,到外院去任職,可是會有性命之憂的,戒律宗外院向來都是一線的攻堅隊,也是我們北天門因公殉職人數最多的部門!”
“你捨得拿雜物院這麼一個寶貝弟子去冒險嗎!?”
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