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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劉逸還在園中練武,上官婉兒就過來了。
上官婉兒知道劉逸在練武,也不要家僕們通報,自己一個人往後園而去。
正在練習槍法的劉逸看到一身宮裝的上官婉兒過來,也馬上停下了動作。
“婉兒,你來了!”劉逸將手中的長槍放回槍架上,迎上前去道。
“易安,我想看你練武,你繼續練吧!”今日上官婉兒的臉色還比較正常,說話的語氣也比較平緩。
“可惜今日你這一身穿着,不然我可以指教你幾手!”劉逸嘿嘿笑着,他怕上官婉兒心裡不痛快,想逗美人兒笑。
“我在一邊看着,待看了如何練武后,再決定要不要學!”上官婉兒宛爾一笑道。
今日上官婉兒這般輕鬆的心情讓劉逸有些疑惑,難道一宿過去,這美人兒就想明白了,或者是故意裝出這樣一副神態來,好讓自己不要擔心?
“那好,你就在一邊看着吧!”劉逸走回場地上,沒取槍,而是將自己最爲拿手的那一套擒拿格鬥之法展示給上官婉兒看。
劉逸的動作快速狠毒,雖然是單獨一個人演練的,上官婉兒也對這些招式什麼的不在行,不過也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殺氣,讓人心驚膽戰。
劉逸逐漸地向上官婉兒所站之處接近,在一個抱摔動作中,侵到上官婉兒邊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了個圈,摟在懷裡。
“易安,快放我下來,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怎可如此,一會讓人看見,如何是好!”上官婉兒到底還是個稚嫩的少女,在後園這樣一個開放的環境中,如何能接受劉逸這樣親密的舉動,在受到驚嚇後,連聲地說道。
劉逸依言將上官婉兒放了下來,待兩人都站定後,看着上官婉兒那滿是紅暈的臉,微笑着道:“婉兒,你看我這一套襲敵招式如何?”
上官婉兒啐了一口,“我又不是你的敵人,你如何能將招式用到我身上!”
劉逸看了看嬌羞狀的上官婉兒,又看了看已經爬得老高的太陽,“婉兒,去屋內說話吧!外面天熱!”
已經是初夏時節,太陽照射下,讓人感覺到有些熱了,劉逸也是出了一身汗,再者兩人這樣呆在後園,雖然沒有人過來打擾,但總感覺不太自然,一些話還是要到屋裡說的。
“嗯,”上官婉兒應了聲,舉步跟着劉逸往屋裡走。
“婉兒,你一個人先坐會,我先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再來陪你!”進了屋後,劉逸示意上官婉兒先到書房呆着,他先去整理梳洗一下。
上官婉兒神色已經如初,瞄了劉逸幾眼後,也點頭應道:“嗯,你去吧!”
劉逸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一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回到書房。
書房內,上官婉兒正在繼續那副未完成的畫。
上官婉兒看到劉逸進來,也停下了筆,“易安,今日我要將這副畫作完,很快就要好了!”
這副畫已經快完成,只有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還需要潤色。
畫面上,一名面容英俊的少年將軍,極似劉逸,正持槍躍於馬上,輪廓清晰可見,眼神深邃冷靜,透露出一股堅毅之氣,身後是隱約可見的千軍萬馬,還有無數的旌旗在舞動,遠處煙塵四起,正是一幅非常出色的戰將征戰沙場的畫卷。
“婉兒,你的畫太傳神了,彷彿讓人轉身於沙場上一樣!”劉逸站在邊上看着上官婉兒手中的筆在動,由衷地讚道,“下次我上了戰場,也要這樣感受一下!”
上官婉兒畫完最後一筆,將筆擱在筆架上,仔細地看了一會畫,轉過身,面對着劉逸,定定了看了一會,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才說道:“唉,當初我不該作這副畫!”
“婉兒爲何如此說?”
“誰希望你去沙場征戰啊!”上官婉兒露出一些落寂之色,走近劉逸身邊,仰着頭看着劉逸。
劉逸笑笑,很是自信地說道:“婉兒,你剛剛看了我的身手,你說,戰場上何人能奈何得了我?”
上官婉兒低下頭,幽幽地說道:“刀箭無情,你即使是神仙,也有可能有意外的時候!”
“沒事的,我答應你,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不然任你罰!”劉逸笑着道。
“你這話…真是的!”上官婉兒擡起頭,瞪了一眼劉逸,“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好,我不說!”劉逸仔細地看着上官婉兒那張精緻的臉,“等我從安西歸來,我一定帶份禮物回來送給你!”
聽劉逸如此說,上官婉兒眼神有些躲閃,低下了頭,含糊地應道:“嗯,好的,無論你送我什麼,我都會喜歡的!”
劉逸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今日上官婉兒對他將要往安西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也沒想象中的叮囑,不成上官婉兒怕自己心裡有負擔,故意不說了?
不過上官婉兒如此平靜的樣子,讓劉逸大大地鬆了口氣,他還真怕今日上官婉兒到府中來,對着自己哭哭啼啼,央求自己不要去,那是很讓人頭疼的事。
“婉兒…”
“易安,”上官婉兒在劉逸剛想說什麼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下擡起了頭,“你答應爲我畫中作一詩,現在畫都作好了,你的詩呢?”
劉逸心內苦笑,這美人兒怎麼還念念不忘題詩的事,不過這幾天他已經想好了一首可以寫在這畫上的詩,當下說道:“答應婉兒的事,怎麼能食言呢!”
說着走到案前,提筆蘸墨,略一沉思,就將李白的那首讀着非常振奮,讓人熱血沸騰的《胡無人》寫了出來。
胡無人
嚴風吹霜海草凋,筋幹精堅胡馬驕;
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
雲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陛下之壽三千霜;
但歌大風雲飛揚,安用猛士兮守四方;
胡無人,漢道昌。
劉逸一邊吟,一邊寫,上官婉兒站在劉逸身邊,看着劉逸飛快地將這詩寫於畫上,心裡在默唸着,非常的震撼,這詩與劉逸前面所作的那兩首激昂的詩不同,更加的直白與血性,將征戰殺敵、驅虜平寇之情完全地表露出來,她對自己上一日所做之事有些自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