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懷疑, 這逍遙洞怕是被蒼穹殿給監視了,一旦有人闖入,那上頭便會立馬下來個人來查看究竟。而且這來人的速度着實讓人有些吃驚, 她纔不過在這逍遙洞裡走了沒多少步, 這人就到了。
“於藍?你怎麼會在這兒?”閻秋白進到狐狸洞, 路過原地打滾的八月, 看到那桃樹底下站着的白衣女子, 並負手朝她走過去,來到她跟前訝異地問道。
“一不留神就到了這兒。”於藍待在原地,看到漸漸走進的閻秋白, 怎麼也不能將他同那贈偶的小娃娃聯想到一起。
“你真是狐族人?”閻秋白雙眼鎖住她的臉,密切注意這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像是怕她說出半點的假話來矇騙她。
於藍環視這逍遙洞四周, 猜測這逍遙洞定是有蹊蹺, 否則他不會用這般肯定的語氣來問她了,但她還是想先同他確認再回答。於是她側頭用手去夠自己左手邊的一枝開得正盛的桃花, 反問道:“殿下爲何這樣問?”
閻秋白被於藍那聲殿下噎了一下,他負在身後的那隻手握成拳頭又放開,然後才側身朝自己右斜前方走了幾步,同於藍隔着桃花枝面對面道:“這逍遙洞是用狐族血和龍族血混在一起設的結界,只有狐族和龍族人可以進入。而你身邊又有飛天狸, 那你定是狐族人無疑了。”
“或許吧。”於藍同閻秋白對視一陣兒, 她看着閻秋白眼中, 那個被桃花映襯得臉頰粉紅粉紅的自己, 終是別開了眼去。
“爲何現在不叫我閻秋白, 而是改叫殿下了?”閻秋白眉頭緊蹙,盯着她的臉道。
“以前是我不懂事, 逾越了,還請殿下不要見怪。”於藍躬身道。說完她實在受不了閻秋白那雙緊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睛,便從那桃花樹底下走了出來,往青遙長老住過的狐狸洞走去。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閻秋白緊跟在於藍身後,隨着她一道往狐狸洞走去。
“我不知道。”於藍發現閻秋白緊追着自己,便加快腳步往那洞中一溜小跑,跑到狐狸洞裡,她又覺得要是閻秋白追來,兩人共處一室怕是更加不自在,於是她又準備轉身向外走。
誰知那面色沉下來的閻秋白竟像塊大石頭似的堵在洞口,不讓她走。
“讓開。”於藍氣惱地吼一聲。
那原本自己玩得歡快的八月,聽見這聲吼,它立馬起身,留戀地看一眼那香草,然後也貓着腰循聲小跑過去。
2
“你讓開,否則我動手了。”於藍說着便單手結了法,隨時準備要將那法力打出去。
閻秋白看都不看於藍結法的手,盯着她因爲氣惱而變得嫣紅的臉,只覺像極了剛纔看過的桃花,他想也沒多想,上前兩步,便雙手捧着於藍的臉,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便吻上了她紅潤微張的雙脣。
於藍一驚,忘記了要去維持手中的法力,那原本白亮的靈光,立馬偃旗息鼓,沒了蹤影。
於藍心咚咚直跳,先是感覺到閻秋白正用脣細細地在研磨這自己的雙脣,跟着便驚醒過來,伸手想要去推他。
誰知閻秋白順勢雙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將之反剪到她身後,將她的整個身子都推向自己。見於藍一直掙扎,他便擁着她朝石洞壁上壓去,又用雙腿緊緊的壓住她的雙腿,這過程中他卻一直未鬆開過於藍的雙脣。時而輕柔研磨雙脣,時而用力撬開她的口齒,探入舌頭深吻。
於藍合牙一咬,便立時嚐到一股腥甜味,原想他應該會適可而止。
誰知他只是當時縮回舌頭,卻並不打算離開她的雙脣,細細輕柔的研磨一陣,又撬開了她的嘴,再度探入進去。
如此反覆幾次,於藍只覺自己的力氣都要被他磨光了,雙手雙腿發起軟來。
見於藍不再強硬反抗,閻秋白的雙脣便離開了她的脣,改朝她的臉頰和眉眼吻去。
於藍手腳和身子都被他固定得死死的,她只能不斷偏頭以躲過他在她臉上印下的細密的吻。
“走開嗯。”於藍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啞得不行,明明是一句抗議的話,出口卻成了shenyin,她羞窘難當。便死死的咬着嘴脣,再也不講話。
閻秋白被於藍那句shenyin勾的,想要得更多,於是便朝她的耳朵和脖子吻去。
於藍只覺自己身子軟到不行,想要召法卻是辦不到。而讓她更加氣惱的是,自己的身子好像對閻秋白有了反應,全身燥熱不已,而還她不自覺地便想要去迎合他。
於藍躲不開閻秋白,偏頭朝洞門口微張着眼睛望去,望見一塊紫色衣角和一個白絨絨的尾巴,從洞門邊掠過,她一個激靈,睜大雙眼清醒過來。
3
“放開我,閻秋白,放手。”於藍惱羞成怒,揚高聲音吼道,但沙啞的聲音仍是讓她紅了臉。見閻秋白不理她,還要再往下吻去,她一急聲音便不自覺帶上些哭音道,“外面有人。”
閻秋白聞言,將頭從她的頸項之間擡起頭來,但仍是未捨得鬆開她,只覺她羞紅的臉頰比剛纔還好看,便將她的身子朝自己懷裡緊了緊,低頭準備又朝她脣上吻去。
於藍紅着臉,急急地偏過頭去。
閻秋白的吻就這麼落在了她的臉頰之上,他回神瞅見她一臉的倔強,皺着眉頭一副不甘不願的模樣將自己望着,眼裡好像還帶了幾分水汽,他這纔不情不願地緩緩將之鬆開來。
被閻秋白放開後,於藍只覺自己雙手雙腿已經麻了,她單手向後扶着牆壁撐着自己,在原地活動了下雙腿,然後才朝外走。
閻秋白在她身後,剛伸手碰到她,就被她反手一拳打在了臉頰上。
“你夠了。”於藍怒目瞪他,吼他一聲道。
“你該不會是想以這副......模樣出去吧。”閻秋白吞下已經到嘴邊那『被欺負過的』幾個字,用手揉了揉自己被揍過一拳的臉頰,不惱反笑道。
於藍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邊散落下來的髮絲,往耳後捋了捋,又朝腦後摸去,光是摸都能想見那頭髮已經鬆散凌亂成了個什麼不成樣的模樣,更別說看了。
她臉又不可抑制的紅了紅,她警惕的望了眼閻秋白,掃過他被自己打得紅了一塊的臉頰,動動嘴終是沒說什麼,側過了身去,這才解了頭繩,放下頭髮。
她將頭繩用嘴咬住,雙手攏了頭髮,朝腦後重新攏成一束,兩手輪流作梳,在發間快速地梳了幾梳,見頭髮都順了這才取了嘴上咬着的頭繩重新綁好來。
這是閻秋白第一次見於藍整理頭髮,他全程帶着滿足的笑意將於藍含着紅色頭繩的脣望着,將她白皙的臉頰和脖頸望着,將她細細的眉梢和垂着的眼角望着,將她小巧的耳朵也望着,將這些通通被他吻過的地方都望着,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似的,怎麼看又都高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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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藍整理好了頭髮,又不忘拉了拉自己身上起皺的衣裳,然後才快步走了出去。
閻秋白卻沒立馬跟出去,他站在原地,望着底上於藍掉落的那根青絲,彎腰將其拾起,拉開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荷包,將髮絲小心地放進去後,又拉緊了束口繩,然後他才緩步走出去。
閻秋白隨着於藍在逍遙洞四周望了望,卻是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只有八月還在它剛纔玩草的那個地方,繼續趴着。
明明見到一塊紫色的衣角啊,難不成是她看錯了?於藍心下疑道。
身後跟着的人,讓她着實有些有些惱,她此刻只想趕緊離開此地,離這個人遠遠地。於是她便迅速走到八月身邊,翻身爬到八月背上,拍了兩下。
八月依依不捨的離開那香草地,展翅飛了起來。
於藍看也不看閻秋白一眼,梗着脖子,目不斜視的被八月馱着離開了逍遙洞。
閻秋白仰頭看着於藍離去的背影,回頭又看了眼那狐狸洞,這才朝逍遙洞門口走去。
來到門邊,他又停住了腳步,他望着腳邊那一把被人拔下來的檸檬香草,皺眉道,剛纔真的有人來過?閻秋白朝四下裡又巡一眼,除了風颳過,帶起一陣桃花的粉色花瓣雨外,再無其他。
於藍回到自己的排屋時,正趕上飯點。
“這是什麼?”於藍在姬晏的對面坐下,盯着桌上正中央放着的那道菜問道。
“滷鴨舌啊!很好吃的。”細辛高興說道。
舌頭!於藍腦海裡又飄出一些適才的畫面,身上又開始發起熱來,臉頰也跟着紅了起來。
“我有些累了,你們吃吧,我先去躺一會兒。”於藍說着,不等在場的人反應便速速地離了那餐桌。
“於藍不喜歡吃舌頭嗎?”細辛在其餘兩人的臉上看一眼,然後不解的問道。她又看一眼一旁的八月,好傢伙,吃得那叫一個香,她都忍不住想要趕快動筷子嘗一嘗,“這不挺好吃的嗎?”
“她應該是累了吧,沒事兒,我給她留點菜,等下她餓了再吃吧。”倪爾香說着拿了碗來將每樣菜都盛出來一點,放於一邊。
“紫色的衣角,這誰喜歡穿紫色的衣袍呢?”於藍躺在榻上,仔細地在腦海中搜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