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岔口的時候,已經起風了,這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北方這月份的晚上,還是很冷的,不過再冷,這心裡頭也是熱乎的,實在是太期待一會開棺的結果了。 想想自己以前來三岔口的時候,都是提心吊膽的,經過這麼一番事之後,現在也沒覺得有啥了,也算是鍛煉出膽子來了,媚男的墳頭,我們以前就挖開過了,只不過那時候裡面裝的是木偶,已經被我們燒掉了,我問蕭爹爹,一會打開棺材的話,媚男就在裡面躺着嗎? 蕭爹爹點點頭,說估計是的,到了墳頭的時候,他並沒有急着讓我們去挖墳頭,而是先做了一個法事,還用一些工具檢測了一番,檢測的結果還是令人可喜的,差不多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我們纔開始挖墳頭,可能也是因爲之前挖過了,這個土質還是比較鬆的,很容易就挖開了,等把媚男的棺材擡出外面的空地時,馬師父就用那個大紅布將棺材蓋住了,等了有十分鐘左右吧,紅布的顏色就變得越來越深了,這時候馬師父就說可以開棺了。 這時候我的情緒也是最激動的,心跳怦怦的,費了這麼多勁,終於要見結果了,棺材打開的那一刻,我的心放下了,裡面確實躺着媚男,不過看那樣子,還是跟個死人一樣,臉上的氣色啊啥的都不太好,我正打算摸一下看看有體溫麼,馬師父就趕緊攔住我,說:別急着動呢,說着他就從包袱裡掏出一把艾草葉子,這葉子已經被揉碎曬乾了,他放在一個小器皿裡,用火點着後,往上面撒了一些水,火一熄滅後,就開始冒煙,他這才把器皿放在媚男的鼻子跟前,估計是想讓她聞這個煙吧。 那艾草上面的煙本來是朝着上空飄的,片刻之後,就開始往媚男的鼻子裡鑽,說是它自己往裡面鑽,倒不如說是媚男已經開始呼吸,把這煙往體內
吸,而且很有節奏,這時候媚男的氣色才慢慢紅潤起來,看起來就跟一個正常人睡着了沒啥兩樣,也就這時候吧,馬師父纔敢把手指放在她的人中那,探了探呼吸,然後又把了把脈,他臉色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激動的說:成功了,媚男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我這懸着的心才放下,我問馬師父我現在能摸下媚男嗎,馬師父剛說了個可以,媚男的爸媽趕緊就抓住了媚男的手,還捧住了她的臉,整的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摸媚男的哪個地方,尋思既然人家是親生父母,還是先讓人家來摸吧。 媚男的爸媽特別激動,說是能感覺到體溫和心跳,確實是真的人,不再是鬼了,我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把手放在了媚男的腳脖子上,可能是她的腳脖子本來就比較涼吧,並沒感覺到什麼體溫,後來還是媚男的媽媽鬆開了她的手,我趁機摸了下,確實是有溫度的,到這,我都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 媚男的爸媽問馬師父媚男怎麼醒不來啊?馬師父說得先把她送回去,估計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能醒來了,我們這纔將媚男從棺材裡擡出來,擡到了媚男爸爸的車上,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兩點了,這麼晚了,我和大兵也只好找了個賓館睡覺去了,晚上我還做了個夢,夢見媚男找我了,醒來的時候覺得有點怪,媚男不是已經成人了嗎,怎麼還能變成鬼來找我?後來還是大兵點醒了我,他說你這次八成是真的想媚男,做了個真正的夢吧。 給蕭爹爹打去了電話後,他說媚男已經醒了,我問他媚男在哪呢,還在她家裡嗎?蕭爹爹說一大早就去醫院了,畢竟現在是真的人了,她家裡人擔心她有啥大毛病,帶着她去人民醫院看去了,我說那醫生能檢查出她的問題?比你們還靠譜?蕭爹爹說媚男現在不是鬼了,再說了
,檢查女孩子身體,他和馬師父也不方便啊,我尋思那也是,問蕭爹爹我能去醫院嗎,蕭爹爹說人家爸媽在呢,一家人剛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還是先別去了,說估計中午媚男就檢查完了,到時候得去他那一趟,所以我要是想見媚男的話,就中午去蕭爹爹家,我說好。 後來給大兵打了電話,大兵說在家裡正受他媽的訓斥呢,還說他媽說了,不讓他一天跟着我瞎混,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以後怎麼找媳婦。 大兵要是這樣說我,我也不會覺得有啥,但是他媽媽這樣說,我心裡就有點不自在了,尋思以後都不能去大兵家了,他爸媽肯定嫌棄我,同時也覺得趕緊得跟馬師父和蕭爹爹學本事,我們好去賺錢,到時候讓雙方父母都覺得,我們的選擇是沒錯的。 大兵說在家裡聽嘮叨的煩,想找我,我說那中午見吧,中午吃個飯,然後咱們去蕭爹爹家,準備見媚男,大兵切了一聲,說:要去你就去吧,媚男又不是沒見過,有啥好見的啊,我看你還是先去看看夏然吧。 我說你見的一直都是媚男的鬼魂,哪裡是什麼真人啊,剛說完這句話,我就突然覺得大兵的這話裡有話,怎麼讓我先去看看夏然?難道夏然出啥事了,我問他咋回事,夏然咋了啊,大兵說夏然的媽媽又要給夏然相親了,而且年底就打算讓夏然訂婚呢,我要是再光注意媚男,夏然可就真沒了,讓我考慮清楚了。 我聽完有點驚訝,暗想咋回事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夏然這是啥意思啊?我問大兵咋知道的,大兵說聽胖貓說的,還說今天晚上就要去見人家呢,在廣場那的肥羊館,我給大兵說那你先來找我吧,咱們見面之後再說吧。 掛完電話後,我心裡也挺不舒服的,不過夏然如果決定要找別人的話,我尊重她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