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脫你衣服的時候,是光明正大的看的。”柳白蘇回答道。
“——”葉玄險些崩潰,這特麼也可以?
光明正大看的?
柳白蘇果真是機器人,做事坦坦蕩蕩,果真光明磊落。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柳白蘇脫自己的衣服,根本用不着偷看,那脫衣服的時候,睜眼就能看到,用柳白蘇的話說,她是光明正大看的,好像,也算不上撒謊。
葉玄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姐,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葉玄想了想,說道:“我只是在想,我睡牀上,你睡沙發,這樣不太好吧。畢竟,以你的身份,睡在這裡已經夠委屈你了。要不,我睡沙發,你睡牀上?”
“你受傷了。”柳白蘇看着使勁用被子掩蓋自己身體的葉玄,這些小動作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隨即肆無忌憚的掃了一眼葉玄,木訥的說道。
“那也沒事,我身體很結實的。”葉玄自信滿滿的說道。
柳白蘇又說道:“但是你沒穿衣服。而且,你也沒衣服穿了。”
“我衣服呢?”葉玄和柳白蘇大眼瞪小眼的說道。
“有一件上衣扔了,那件衣服上沾滿了血跡,而且上面有很多次被刺穿的痕跡,根本沒辦法再穿了,我就扔了。”柳白蘇說道,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那豈不是說,我沒衣服穿了?”葉玄詫異的問道。
柳白蘇想了想,道:“有一件褲子,還有一件外套。”
葉玄聽到這,長鬆了一口氣,只要還有衣服就好了,隨即葉玄問道:“那我的褲子呢?”
“褲子和外套都拿去髒了,我讓老闆娘拿去幫忙洗了。”柳白蘇一臉木訥的說道。
“——”
葉玄現在總算是確認,自己的確是沒什麼衣服可穿了,就算要穿,也要等到明天老闆娘把他的衣服洗乾淨,晾乾了才行。今天晚上?他就只能乖乖的躺在被窩裡,睡沙發?是沒指望了。
“其實,如果你不穿衣服,也願意睡沙發的話,我不介意。反正,我是不會偷看的。而且,事實是,也都看過了。”柳白蘇回答道,說這話的時候,她像是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葉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還是算了吧。”
現在,他是絕對不相信柳白蘇了。
“小姐,現在幾點了?”葉玄又問道。
“凌晨三點鐘。”柳白蘇如實回答道。
“你沒睡意嗎?”葉玄問道。
柳白蘇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我們聊一些其他的事情吧,現在再睡也晚了。就這樣聊天打發時間,很快就天亮了。”葉玄還是沒辦法接受讓柳白蘇睡沙發上自己睡牀上,嚴肅的說道。
“聊什麼?”柳白蘇問道。
“聊什麼?”葉玄想了想,道:“聊什麼都好,聊一些,你以前的事情?比如說,那個男人的事情。”
柳白蘇聽到此處,沉默了下來,道:“正如你看到的一樣,他是我父親!從小到大,我和他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如果不是他長的太耀眼,幾乎,我的記憶裡早已經不存在他了。”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葉玄不解的問道。
至少,在他眼裡,風白陽是一個可怕的人。
從他與風白陽打到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都沒有任何大的破綻露出。
葉玄在想一件事情。
風白陽曾經說過,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是野人的對手。風白陽那麼確定,難道,風白陽也不是野人的對手?想到此處,葉玄皺了皺眉,如果風白陽也不是野人對手的話,那他……
“我不知道。”柳白蘇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我只聽我母親說過,他應該是一個很陽光的男人,也是一個很讓人着迷的男人。但事實是,他並不是如此。”
葉玄聽得此處,深吸了一口氣。
興許,他不知道柳白蘇現在的感受。
但是,明明是自己的親手父親,卻對自己下手,這種恐怖的事實,恐怕不是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抵擋的吧。
“那你母親呢?”葉玄看到柳白蘇依舊面無表情,開口說道。
“我母親,你知道的,她投河自殺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柳白蘇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道:“那個時候,她就拉着我的手,來到了東河前,和我說了很多事情,然後就在我面前,跳入了東河中。”
“——”
葉玄知道,柳白蘇之所以會每一個月前往東河,也都是因爲她母親當年就在那裡死亡的原因。
“你母親爲什麼會自殺?”葉玄問道,他一直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柳白蘇眼睛看着漆黑的窗外,道:“她告訴我,她實在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也實在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她向我哭訴了很多,她向我說了很多事情,最後,她纔像是精神崩潰了一樣,跳入了河中。”
“我一直不太相信,我母親會做這種事情。因爲,她一直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沒有理由會做這種事情,而且,我一直不知道,讓她沒有勇氣活下去的源頭,讓她精神崩潰的源頭,到底是什麼。”
“總之,她死了之後,就將她以前製造的一切,全部留給了我。”
“留給了你什麼?”葉玄不解的說道。
“來自柳家的針對與仇恨,來自長輩的不解與冷眼,以及,龐大的壓力。”柳白蘇看着葉玄的眼睛,說道:“不過好在,我沒什麼感覺,也都感覺不到這些。”
“——”
即便柳白蘇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葉玄依舊從柳白蘇話語中,感覺到了柳白蘇對自己母親那絲絲的哀怨。這也不怪柳白蘇,畢竟任何一個人,從小無父無母,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能夠體會柳白蘇的感覺。
因爲,他小時候,也沒有父母。
而比起柳白蘇,他還要更幸福一些,至少,他的母親是好好的對待他,是真的心裡有他,是真的疼愛他,而柳白蘇的父親,在見到他的時候,卻是刀劍相向,竟然想親手手刃了柳白蘇。
這個時候,葉玄方纔明白了一些,明白了柳白蘇,除了那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外表之外,還隱藏着一個讓人心痛的過去。
即便,柳白蘇的描述是那麼簡單,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在意,但是,葉玄這個聽客,卻從那些話語中,聽出了讓人傷心的過往。
“你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查找你母親的死因?”葉玄想了想,問道。
“嗯。”柳白蘇說道。
“查到了嗎?”葉玄不解的問道。
柳白蘇目光依舊沒什麼情緒,面無表情的說道:“可能和他所說的一樣,我母親是被他逼死的,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將那樣一個堅強的女人,逼的投河自殺。”
“你恨他嗎?”葉玄不知道柳白蘇現在什麼感覺,也不知道柳白蘇恨不恨風白陽。
“恨,你知道的,我不會的。”柳白蘇緩緩說道。
現在的兩人,就像是在談家常一樣。
“——”
葉玄這纔想起來,柳白蘇根本不知道恨是什麼。
恨,也是一種感覺,是一種十分強烈的感覺。
柳白蘇不知道什麼是感覺,又怎麼會知道恨是什麼東西?
“那麼,你呢?”柳白蘇看向葉玄,出聲問道,在她眼裡,葉玄應該也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才對。
“我?”
葉玄想了想,露出了笑意,道:“我小時候也沒有父母,你知道的。”
“我知道。”柳白蘇點了點頭。
在葉玄當她的保鏢之前,她就調查過葉玄,所以,葉玄的身世,她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我想知道具體的。”柳白蘇紅脣輕啓。
葉玄笑道:“我小時候沒什麼有色彩的地方,我就知道,我和我師傅在一起的第一天。他給我挖了一個大坑,那個大坑裡都是屍體,而且那些屍體,都是剛剛死過的人,不是死去很久的人。然後他把我扔進去,讓我從那個大坑裡爬出來。我爬不出去,就只能和那些滿是鮮血,模樣恐怖的屍體呆在一起。”
“你害怕嗎?”柳白蘇問道。
“怕。”葉玄實話實說道。
又怎麼可能不害怕。
“最後,你爬出來了。”柳白蘇說道。
“是啊,我爬出來了。”葉玄苦笑道,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他現在還有些唏噓不已,畢竟,每一個的童年都是值得回味,而他回味的童年,卻彷彿一場永遠也散不去的噩夢。
“按道理來說,經歷過這些的人,應該會性格大變纔對。至少,會變的性格冷漠,嗜血異常,你師傅想要讓你鍛鍊成一個殺手。”柳白蘇平靜的說道。
她多麼聰明,又豈能猜不出白千秋的想法。
“是。”
葉玄回答道:“是這樣的。我師傅的目的,就是想讓我鍛鍊成一個殺手,鍛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不過我師傅失敗了,至於,我爲什麼沒有變成一個性格冷漠,殺人如麻的殺手,我也不知道。”
說到這,葉玄露出了苦笑。
他的幾個師兄都是這樣,爲什麼,他沒有變成那樣?
葉玄也覺得很奇怪。
“你現在還疼麼。”柳白蘇問道。
“什麼還疼麼?”葉玄一臉詫異。
“傷口。”柳白蘇盯着葉玄的眼睛。
葉玄微微一頓,柳白蘇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不疼。”葉玄露出了笑意。
“那麼,現在這還有一些便利食品,是我餵你,還是你自己吃。”柳白蘇目光盯着葉玄,平靜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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