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遜很想再一次站起。
他的拳頭還在緊握。
他恨。
也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幕幕。
他怎麼會輸,他明明已經那麼痛苦了?他從小和狼生活在一起,換句話說,他是被一頭母狼養大的,他在那頭母狼的手裡學會了如何捕食獵物,學會了如何徒手殺死那些獵物。
最後,他漸漸長大,而和那些狼並非是同一種種類,那些狼開始主動向他攻擊,他只能被動防禦,最後在與狼的一場場戰鬥中,做到可以徒手殺死一頭狼。
那些狼對於他而言已經不成威脅。
他獨自佔據了一片領地,一直到有一天,有一羣人來到了他的領土,他選擇捍衛自己的領土,而選擇向那些人進攻,可是那些人很強,幾個人聯合在一起,最後突然拿出一根針,紮在了他的身上,他就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只知道,那羣人讓自己加入一個名爲死亡聯盟的組織。
進入其中的時候,他遭受了十分嚴峻的訓練。
這項訓練,有三十多個和他一樣那麼大的孩子訓練過,可是最後的結果,都是死亡。
而他不同,在那苛刻到極致的訓練中,他存活了下來。
並且,他學會了語言,學會了多種語言,曾經一個名爲雲組織的地方,邀請他加入,願意讓他當八級成員,最後死亡聯盟拒絕了。
因爲——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成了死亡聯盟的王牌殺手。
一項又一項的訓練,扭曲了他的心靈,讓他的眼中只有活人與死人那麼簡單的一個事實。
活着,不過只是死亡的開端罷了。
他有着扭曲的路段。
那麼爲什麼——
他經受了那麼多的訓練,爲什麼,他還是輸了,他的實力還是不如眼前這個人。
他不甘——
可能,葉玄和他是同一種人,只是,兩人終究要分出一個勝負。
而且,比起訓練,可能葉玄小時候,更殘酷一些吧。
納爾遜倒在了葉玄的面前,連續遭受九劍,又被葉玄斷了一條手臂,即便他強行咬牙堅持,但是強烈的痛楚加上過多的流血,使得他眼睛一黑,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葉玄就站在納爾遜的身前,他緊握手中的劍,他知道納爾遜還活着,他現在想要殺了納爾遜,只需一個呼吸的功夫。
一劍刺入其心臟,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他的劍刺到一半,卻是遲遲沒有落下去。
葉玄緊咬牙關,眼神冰冷的看着納爾遜,他的心裡陷入了強烈的鬥爭當中。
想要刺下去,理智卻是告訴他不能。
葉玄的手都在顫抖,顫抖着,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刺下去。
最終,葉玄還是沒能將劍刺下去,葉玄手一翻,兩把軟劍都沒入了腰間,葉玄知道,也清楚,納爾遜隨時都可以死。但是納爾遜的命得留着。
因爲,李雪蓉被抓了。
他得拿納爾遜的性命,去換回李雪蓉的性命,或是從納爾遜的口中,得知李雪蓉的消息。
葉玄一咬牙,知曉現在不能耽擱時間,腳一挑納爾遜,便是將納爾遜扛在肩膀上,又跑到自己師妹面前,一隻手將蕭錦月橫抱而起,另外一隻手則是扛着納爾遜。
“師妹,我幫你報仇了。”葉玄抱起蕭錦月的時候,喃喃自語的說道。
而這話落下,葉玄飛奔似的朝着遠處而去。
他的師妹沒有死。
還可以感覺到呼吸。
但是,必須要送到醫院。
蕭錦月流的血太多了。
“師妹,你千萬不能有事啊。”葉玄拳頭緊握。
他和自己師妹完完整整的來,他不希望回去的時候,他師妹卻又遇到了什麼危險。
葉玄心裡很着急,幾乎每走一步,蕭錦月的傷口都會流下鮮血,蕭錦月在流血,葉玄看在心裡,彷彿他的心在流血。
“停車,停車!”葉玄走到馬路邊,嘶聲吼道。
或許沒人能夠聽懂葉玄的話,但是卻能夠聽得懂葉玄的想法,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葉玄的身邊。
葉玄抱着蕭錦月上了車,吼道:“醫院!”
司機聽不懂葉玄的話,但是看了一眼蕭錦月的傷勢,立刻點了點頭,開車前往醫院了。
路上,葉玄一直用手捂着蕭錦月的傷口,想要試圖用這樣的辦法,來減緩蕭錦月的生命流逝。
很快,司機就將葉玄送到附近最近並且有益的醫院,葉玄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拿出一些美金,遞給了司機,然後來不及等司機開口說話,葉玄便抱着蕭錦月衝入了醫院當中。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醫院裡十分安靜。
走廊裡空蕩蕩的,毫無一人。
葉玄將蕭錦月抱入醫院的時候,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喊了出聲。
“help!”
……
一個轉眼的功夫,蕭錦月已經被一羣醫生擡放在了車子上,送往了手術室,蕭錦月身上的傷口太多,又因爲血流的太多,生命十分危險,前面的醫生護送蕭錦月走着,而葉玄則是在後面跟着。
“我師妹他怎麼樣了?”葉玄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但是由於語言不通,這些醫生根本理都不理葉玄一聲。
葉玄心裡着急,他只想知道蕭錦月現在的情況如何了,很快,葉玄一直跟到了手術室。
到了手術室的時候,一名約莫五十多歲的外國醫生轉過身來,做了一個停步的動作,旋即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道:“先生,這位小姐現在需要搶救,你不能進入搶救室,還請在外面稍等片刻。”
“那我師妹。”葉玄着急的問道。
“我們會盡力的。”外國醫生微微一笑,說道。
這話落下,外國醫生進入了手術室裡。
而葉玄的力氣像是掏空了一樣,整個身子倒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低下頭,一言不發。現在的他像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一樣,手抓着頭髮,呼吸困難,他多想進入手術室看一眼蕭錦月的情況。
“會沒事的。”
“會沒事的。”
葉玄只能安慰着自己。
他緊握雙拳。
這一次,完全是他的錯誤,如果不是他相信了蕭錦月的父母,又豈能發生這種情況?如果不是他被蕭錦月的父母引出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他師妹又豈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因爲他。
葉玄不知道等了多久。
現在的腦海內,完全沒有時間的觀念。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或是更久。
他的腦海內,持續着小時候他師妹一遍又一遍喊過的師兄。
他一直在想,當師兄的到底是做什麼的?又要做什麼,才能應得起師兄這二字,爲什麼蕭錦月會喊他師兄,很久以前,他的大師兄就給他說過這個道理,他的大師兄曾經說過,作爲師兄,你的職責就是不能讓師妹受傷。
但是——
他失敗了。
葉玄的腦子很亂。
以至於,過了不知道多久,有一行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沒有辦法。
“葉先生!”
一聲葉先生,將葉玄從思緒中拉回。
葉玄微微一頓,旋即木訥的擡起頭,映入衆人眼中的一雙泛紅的雙目。
葉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柳白蘇和周清檯,以及一些華夏國負責保護李雪蓉和駐美大使館的人。
葉玄看到了這些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旋即就又底下了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過了半晌,葉玄才擡起頭,說道:“我抓了一個活的,現在正在醫治,我想,會有用處。但他是一個高手,不能讓他痊癒,要讓他時刻保持在半昏迷狀態,不過,斷了一條手臂的,應該沒什麼威脅了。”
說罷這話,葉玄又低了頭。
“有一個活着的人?”周清檯聽到這,心中一喜,道:“有了一個活着的殺手,就等於多了一條線索,也保證我們可以找到李探員,你們趕緊去看着那個被抓住的殺手。”
很快,這些特工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整個走廊裡就只剩下了柳白蘇,周清檯和葉玄三個人。
周清檯看了一眼葉玄,深吸了一口氣,這還是那個滿是朝氣開朗的葉玄麼,想來現在的葉玄一定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看到這,周清檯安慰了一句,道:“葉先生,蕭小姐會沒事的。”
葉玄沒有回答。
周清檯看到此處,說了一聲,道:“柳小姐,我先去調查一些有用的事情。”
“嗯。”柳白蘇點了點頭。
很快,周清檯也離開了。
柳白蘇坐在了椅子上。
按道理而言,這種椅子她是不會選擇去坐的。
但是今天的她破例了。
柳白蘇沒有說話。
葉玄也沒有開口。
兩人就這樣保持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平靜,對於柳白蘇而言,長時間不說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而現在的葉玄也沒有心情開口說話,只是偶爾擡起頭,看着手術室,希望那裡的大門會打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葉玄聽到聲音,心中一頓,下一刻,他立刻站起身來,盯着出來的醫生,開口問道:“我師妹怎麼樣了?”
那首先出來的外國老醫生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雖然傷口有些多,而且很嚴重。但好在都不是致命傷,只是失血過多而已,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換句話說,病人現在沒什麼性命的危險,不過需要留院觀察。沒有人可以保證病人會沒有突發情況。”
老醫生的漢語雖然不太標準,但至少能夠說得清楚。
“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她嗎?”葉玄着急的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要安靜,不能打攪了病人的休息。”外國醫生說道。
葉玄聽到這,直接一點頭,進入了其中。
當看到面色蒼白的蕭錦月閉着眼睛躺在牀上的時候,葉玄只覺得心一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蕭錦月,心中暗暗決定了一些事情。
很快,蕭錦月更換了到了上等的病房當中,而葉玄也跟着到了病房去裡等待。
蕭錦月何時醒來。
他就等待到何時。
時間很快。
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是一天一夜。
而葉玄就在蕭錦月的病房裡等待了一天一夜,這一日一夜,他未曾合過眼睛,也沒有得到任何的睡眠,他害怕,他害怕如果自己得到任何睡眠,如果自己休息片刻,自己師妹就會遭遇什麼不測。
現在的他,像是驚弓之鳥一樣。
葉玄只想蕭錦月早些醒來。
只要蕭錦月醒來,一切就好了。
只要看着蕭錦月醒來,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報仇!
納爾遜不是真正將蕭錦月傷成這樣的人,而是抓走李雪蓉的幕後組織,是那個組織傷了蕭錦月,他報仇的目標,就是那個組織。
從小時候他就堅持一個觀念。
師妹受傷了,師兄就理所應當的要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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