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就快到了,爲籌辦元旦晚會,班裡亂成了一鍋粥,而且出現了兩派對立的局面。
一派是皺兵,他主張將晚會辦的火爆一點,說要辦就好好辦,辦的出彩些,超過其他班,不辦就拉倒直接放假,回去該幹嘛幹嘛。
另一派就是馮國軍,他說元旦晚會沒必要那麼鋪張浪費,弄點瓜子花生和水果,簡簡單單地團聚一下就行,內容比形式更重要。
他們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把我夾了在中間,一個是自己的同桌,另一個是自己的好友,向着那邊都不對。
平心而論,我跟鄒兵的關係還不錯,作爲同桌,我們兩個人很合得來,我有很多話不能對別人說的話都可以跟他講,儘管我們不是什麼默契之交,就像兩個星球的恆定軌道一樣,守恆。
跟馮國軍的關係那更沒得說,經常在一起,彼此又都比較瞭解,自然很多時候他的想法也有我的成份在。
想來想去,我決定當回“和事佬”,準備把他們叫到一起商量商量。
第一節晚自習後,我們三個聚到了一起,開始共商大事。
鄒兵說:“我們是頭一次過元旦,應該給同學們留個深刻的印象,況且一年後大家就要分班了,到時候還能不能在一塊兒都是個未知數,所以這個元旦一定要辦得火爆些,讓大家能夠記住彼此。”
馮國軍馬上接住話茬道:“正因爲是頭一年,我們纔要過得節儉些,同學們都十分需用錢,接下來還有兩年時間,要花錢的地方還多的是,所以我不主張鋪張浪費,簡簡單單難道就不能留下深刻印象了?況且我覺得晚會的內容要大於形式,只要內容好我相信大家都會印象更深。”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十分在理又各自堅持自己的想法,越戰越急,最後盡然怒目相視,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動手了。
我看陣勢不對便站起來大聲音說道:“你們兩個夠了,無論好好辦還是簡單得辦,班主任就讓花100元的班費。”
說完我將錢往桌上一拍,本來想說你們誰有能力誰辦去吧,可鄒兵卻突然站起來,指着我義憤填膺地說:“你發什麼火呀!發什麼火呀!啊?我爲班裡着想錯了嗎,我還不是想讓同學們過好這個元旦嘛!我知道你和馮國軍走的很近,你袒偏他,可我告訴你,這錢你們也本想獨吞!”
我真沒想到鄒兵會說出種話來,十萬個沒想到,瞬間有些發懵地愣在了原地,本來我是想讓他們兩個能商量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辦法,沒成想還弄出個獨吞不獨吞來。
我的心感覺碎地四分五裂,怎麼也想不到平常跟我和顏悅色的同桌會這麼看我,疼痛終於惹惱了我,於是我獅孔般叫道:“好!你行!你有種!我就是偏袒馮國軍怎麼了?我願意,你管不着,我願意做神精病!願意跟他們兩一塊兒瘋!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裡怎麼議論我們呢,我只是忍着不想揭穿你們!說我們是精神病?也不先看着你們自己,好端端地,鹹吃蘿蔔淡操心,不是有病是什麼?既然你認爲我偏向馮國軍,好!這錢你花去?你有本事將這個元旦晚會搞起來!”
我一腳蹬開凳子,便快步向教室外走去。馮國軍和王彬洋看到我走了,緊跟着追出來。
我站在欄杆旁真想哭,可還是沒讓眼淚落下來,我是真想不明白,鄒兵和我生氣這不是莫名其妙嗎?我們有什麼過節?又有什麼怨恨?沒有呀!做爲同桌我一直把他當成了最好的學習夥伴,一天在一起時間最長的那個人,就算不能理解也不能誤解啊?
唉,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裡去。”老馮拍拍我說。
“就是,實在不行我和老馮幫你弄,還不信了,我們三個搞不了個班級元旦晚會。”老王也安慰我道。
我看下他們倆苦笑一聲說:“我不在乎這些,只是覺得平常天天坐在一起的同桌居然會這麼看自己,我還傻乎乎的什麼都跟他講,真是瞎了眼了。”
鄒兵一會兒也出來了,他把那一百塊錢塞進我口袋裡面說:“我退出,你們搞吧,剛纔是我不對,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裡去。”
我沒有看他,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再罵出聲來,並不是我不能原諒他,而是因爲在我心裡他太重要了,所以纔不想讓局面再一次鬧翻。
“我走了,需要我幫忙你再叫我吧。”鄒兵說完便朝樓道跑去,不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還有一節晚自習呢,他這是幹嘛去了?”老馮自然自言地說。
“誰知道,可能上網去了吧。”我回他一句轉身進了教室。
“上網去了?”老馮看看老王,見我進了教室急忙追進來:“那班長,晚會就按我們的原計劃進行吧,你看可以不?”
我這會兒哪還有什麼心情想晚會的事情,只好點點頭嗯了一聲。
上課鈴不一會兒響了,看看身邊空空的座位,我心裡怪不好受的,鄒兵真的沒來上那一節晚自習,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去上網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