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 幕安魂曲vii

雖然好奇穴居人爲會什麼會出現在這地下的遺蹟之中,不過布蘭多冷靜地將這份好奇心放下掩埋。他默默看了一眼穴居人離開的方向,心中難免會惡意地揣測它們會不會被狂怒的蜘蛛之母給撕成碎片,但也僅此爲止,然後他平復了被弄得有些神經兮兮的緊張情緒,回過頭來向其他人打了個手勢,讓隊伍繼續前進。

由於考慮到可能還會遇上敵人,沒有人再說話,反而壓低了腳步聲,沙沙沙的聲響在黑暗的地下穿行,使四周歸於一種令人感到安靜的平和之中。但這不過只是表象,任何人都明白這表面的安靜之下所潛伏的危險,雖說騎士們並不熟悉來自於黑暗地下的生物,但至少也聽說過它們那普遍異於常人的聽力。

沒人想要在這個時候惹麻煩——

巖壁的裂縫開始變得狹窄起來,不過逐漸出現了一段段人工的隧道間雜期間。古代的遺蹟在這一段旅程中頻繁出現,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些斷牆殘垣間雜在自然的岩石壁之間。地震造成的斷層下沉往往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但在魔法的世界之中強大的魔法力量也能造就同樣的場景——布蘭多仔細觀察着四周沉靜地浸潤在黑暗之中的景色——他並不需要自己去猜測這一切,因爲過去的玩家們早已對此有過討論。

事實上無論哪裡都有這樣醉心於探尋遊戲之中歷史與背景的玩家,他們不厭其煩地發掘遊戲之中冰冷的規則之下的另一面。尋找那些策劃者靈光一現的細節。

他們的確也有很多成就,《琥珀之劍》無疑是個優秀的遊戲,它擁有數不清的歷史和細節。繁複龐大到讓人無法相信這真是一個遊戲。那些歷史彼此嚴密地遵循着歷史的規律,忽然能達成完美的自洽,玩家們很少能找到漏洞。就像是個真實的世界一般。

布蘭多自己就曾經閱讀了許多這樣的文獻,不過他並不是所謂的劇情黨也不是背景愛好者。只是單純地覺得遊戲之中一些涉及到上古時代的任務與背景息息相關,瞭解得更多有利於他更好地去實現自己遊戲的目的。

他覺得自己是一箇中間派,但似乎也正因爲如此,他一直算不上最頂尖的一線玩家。雖然他投入的時間要遠遠多於其他人。

但自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這些經驗與知識,無論是遊戲方面的還是背景方面的,都爲他提供了驚人的優勢。他帶領着隊伍在支離破碎的地道之中前進了十多分鐘。然後巴巴莎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那之前布蘭多感到他們走進了一間較小的大廳之中,整座大廳是完全由青色的花崗石砌成的。這個特點在遊戲中十分鮮明,正因此他才從自己模糊的記憶之中找出這樣一個名字來——洛索姆靜思殿堂。

之所以說是模糊,那是因爲在遊戲中這個地方在這個副本之中並不佔據太顯眼的位置。這裡原本應該是這座地下遺蹟之中的一座偏殿,一個提供給它的居民靜思禱告的地方,事實上花崗岩大廳的一側有一座靠壁的噴泉,噴泉上有一座神像。可惜早已坍塌看不出是那一個神來。

布蘭多下意識地向那個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座記憶之中的噴泉,不過泉水已經乾涸了,只剩下層層階梯一樣的水槽。這裡在《琥珀之劍》中應該是提供給玩家一個臨時休息的場所,因爲遊戲之中像這樣大型的副本一般都是規模不叫龐大的地下城。玩家可能要在地下城中逗留幾天甚至更長的時間,因此設計者們必須要爲他們設計一些可以用來下線休息的地方。

安培瑟爾地下的遺蹟分爲兩個部分,上層是古代聖殿,下層是蜘蛛之母的巢穴。這座副本規模並不算布蘭多見過最大的那一種,因此它只有兩個休息所,一個在北邊深入案列克山脈的方向,一個就是這個。

正因此,布蘭多才能勉強記起這座休息所的名字。若是換成遊戲後期那些大型、超大型的遺蹟,一個副本中擁有幾十上百個休息所,像是這種平凡無奇的休息點的名字他能記起來纔有怪了。

不過這座殿堂早已被先行者們研究過了,它的每一寸地面都印下過玩家的腳印。女巫、黑塔巫師、星術士甚至是矮人的符文法師,所有和背景有關的職業都在這裡反覆實驗過,這裡不可能再存在什麼秘密。

因此布蘭多不禁好奇地看着老女巫巴巴莎,想看看她能變出什麼花樣來。一個位於秩序之地中玩家們竟然還未發現的秘密,僅僅是個這個標題放到他那個世界之中已經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了吧——

然後他看到巴巴莎走向噴泉,忍不住皺起眉頭,作爲這座靜思聖堂唯一顯眼的標誌性的裝飾物,自然也受到玩家們最多的關注。玩家們甚至拆下過那座噴泉,打通了後面的牆,但都一無所獲。

“這裡有東西?”好奇心趨勢之下,他不禁問道。“可這裡應該沒有機關,只是一面普通的牆吧。”

“大人目光如炬,”如果不是清楚巴巴莎這句話的意思,布蘭多大概要以爲這是一句噁心的諂媚了。不過衆多蘭託尼蘭騎士的臉上難免露出不豫的神色,公主殿下也皺了皺眉頭,不過她皺眉的成分中到有一多半是疑惑。

巴巴莎這麼說着,已經走到噴泉邊。她恭敬地解釋道:“領主大人你看得很準,這裡的牆後的確沒有機關,後面也沒什麼密道。但對於我們女巫來說,這個水池本身卻記錄着一些東西?”

“哦?”

“大人一定很清楚,那水池上的雕像並未損毀之前。正是黑暗之龍奧丁的聖像。此地與我們女巫有極大的關係,但並不是每一支女巫都有這個能力解開這裡的秘密。”巴巴莎神秘兮兮地答道。

聽到這老妖婆提到黑暗之龍,布蘭多皺了皺眉頭。不過論壇上早有過討論。其中也有一種可能提到這座雕像可能來自於聖者之戰之前,關於那之前的歷史雖然不多,但黑暗之龍一度統治大地。這裡有他的雕像並不奇怪。

他點了點頭,聽到巴巴莎提到‘不是每一支女巫都有這個能力解開這裡的秘密’,他下意識地就將目光投向神色不振的糖罐——那個小姑娘女巫自從施展了法術以來就一直是一副軟綿綿的模樣,好像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的力量。據說她這個樣子還會持續一段時間,而她每天也只能施展一次像是剛纔那樣的契靈法術——不過布蘭多之所以看對方,是因爲一直以來的懷疑。

他很懷疑糖罐就是生死的女巫血統最純正的傳人。

衆所周知,十二支女巫每一支都有隻有一個血統最爲純正的傳人。像是巫後的傳承現在就在羅曼身上,而他之前一度懷疑羅曼的姑媽詹妮阿姨就是永恆的女巫的傳承繼承者。

巴巴莎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敬佩更甚。“不愧是黑暗之龍大人,”布蘭多聽到心中傳來這樣的聲音,老女巫滿意地一笑。“的確如此,這裡需要糖罐幫忙。”

布蘭多心道果然,但又問道:“她沒問題嗎?”

“你們在說什麼?”格里菲因公主聽他們又在打啞謎,忍不住開口問道;她口氣略微有些不滿,毫無疑問公主殿下並不喜歡布蘭多這樣將她放在一邊的感覺。她在心中告訴自己自己應當是埃魯因的長公主,應該掌握更主動的權利。

但事實上,半精靈少女很難承認她只是隱隱不希望布蘭多將她當做一個外人。她隱隱已經感到布蘭多與一般貴族的不同之處,匯聚在他身邊的人已經形成了一股與王國古老的貴族截然不同的力量,這種力量與她一手培養出的王立騎士學院的士官生們略微有一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王立騎士學院的年輕人們繼承了她的迷茫,他們和她一起似乎只能在一張無形的大網之中走一步算一步,她可以感到那種絕望。但她看到的卡格里斯、安蒂緹娜這樣的人卻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似乎早已有一個確定的目標。

無論如何,這都足夠讓公主殿下察覺到布蘭多身邊的勢力與傳統貴族的分別。那似乎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因爲這一切的出現,她隱隱已經開始排斥王國原有的勢力格局——像是馬卡羅、利伍茲或者安列克大公那樣的貴族,轉而希望加入布蘭多身邊,那怕並不是作爲一位公主。

她有這樣的衝動,只是格里菲因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她甚至有一種矛盾,這種矛盾令她自己都羞於啓齒。

因此公主殿下冷着臉,將自己心中的秘密鎖死在心裡,一個字也不透露出去。她用銀色的眸子看着布蘭多與巴巴莎,像是要得到一個想要的解釋。

布蘭多心中微微一動,他看向老巫婆。巴巴莎倒是不以爲意,乾巴巴地一笑道:“其實很簡單,公主殿下,這座水池其實是一座傳送陣。”

“傳送陣,這不可能!”布蘭多馬上答道。他有一萬個理由足以讓他相信這是無稽之談,原因在於玩家們早就探討過這一點,但一無所獲。他對於後世領先於這個世界的信息有一種盲目的信任,那幫傢伙絕不會再這麼幼稚的問題上犯錯。

“領主大人說的沒錯,這的確不可能是一座傳送陣。但事實上它確實是留下了某種信息,可以讓我們立刻擁有一座傳送陣。”巴巴莎不慌不忙,反倒是有些讚賞地答道。

布蘭多微微一怔,隨即眼中亮了起來。“你是說,這座噴水池其實是一座傳送陣的圖紙?”他馬上追問道。

“正是。”“這座傳送陣不會是需要女巫們用特殊的方法來畫吧?等等,這樣還不夠,血煉,我懂了!”布蘭多忽然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糖罐的血才能畫出這座傳送陣,對嗎?”

“完全如你所料。”巴巴莎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不過布蘭多已經懶得去管她了。他心中大叫了一聲‘我靠’,這幫孫子簡直絕了。《琥珀之劍》的設計者簡直是一羣人渣,他心中不知是哭還是應當笑。這顯然是一個系列任務,要想打開安培瑟爾地下這座遺蹟的第三部分,顯然還需要開啓女巫的聲望才行。

可問題是。遊戲中有克魯茲人、有風精靈、有埃魯因人,就是沒有敏爾人。就算是原本作爲黑暗之龍的追隨者的瑪達拉,和女巫也是一副勢不兩立的樣子,女巫唯一名聲最好的地方大約是喬根底岡的地下,可那下面不幸的是也沒有玩家勢力。

也就是說,要打開女巫聲望,就得不得冒着和‘政府’作對的風險。雖然比參加萬物歸一會這樣的邪教組織來得好一點,但基本上也是不受待見那一類的。

不是沒有玩家選擇這樣的道路。但問題是真正成功的有有多少?成功後還正好遇上生死女巫的又有多少?

這裡面進入過安培瑟爾地下這個副本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本來就是埃魯因境內一個初期的副本而已。後來還沒瑪達拉所佔據,要知道瑪達拉雖然曾經與女巫同爲一條戰線,但後來因爲黑暗之龍的緣故又變成生死大敵。

瑪達拉境內幾乎沒有一個知名的女巫存在,這就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正因此,前一世遊戲之中沒有人發現這裡的秘密。一切似乎看起來都變得理所當然,不過布蘭多覺得那幫設計者真是一羣變態。遊戲設計的目的就是讓玩家解開謎題,但在他看來這座古代遺蹟中的謎題顯然是無解的。

如果沒有他的穿越的話。

不過現在這個無解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畫一座傳送陣並不需要太多的血,更不需要把糖罐宰了血祭——如果一個王國需要殺一個小姑娘才拯救的話,布蘭多寧願去另走一條哪怕必然失敗的道路。

而且他相信公主殿下也會支持他。

事實上公主殿下傳遞來的眼神也是這樣的意思。不過她表現出更大的好奇是這樣的傳送陣能不能用在別的地方,這個說法引起了布蘭多極大的興趣。的確如此,一個能夠臨時繪製生效的傳送陣,哪怕只能傳送十幾個人,但這東西也比炎之聖殿所謂的火焰之扉更加實用了。

畢竟它更加廉價,也更容易建造。要知道火焰之扉看起來炎之聖殿好像分分鐘就建出,但是聖殿出動了足足二十幾位要素階的強者共同努力的結果,更不用說耗費的金錢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

若不是聖戰的緣故,布蘭多估計就算是打死聖殿也不會願意爲了一次區區埃魯因的內戰就投入火焰之扉。

這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埃魯因不管地理位置有多麼重要,它在整個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唯一的區別是需要花多少代價來安撫它的貴族,僅此而已。

不過讓兩人感到可惜的是,巴巴莎表示這座傳送陣是一座固定座標的定向傳送陣。過去它的設計者或許有那樣的能力設計傳送向其他地方的類似的傳送陣,但這並不代表她們也可以。

遺蹟的居民的技術早已遺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下,女巫們繼承的不過是九牛之一毛。

這樣的結果可謂在預料之中,布蘭多也不算太遺憾。他安慰了公主殿下一句,只是將這座傳送陣默默記在心中,這東西也是法陣,也是鍊金術作品,說不定將來自己手下的鍊金術大師還能改進呢?

別忘了他手下可有未來可能是全沃恩德最著名的鍊金術大師塔瑪,而且據塔瑪所言安蒂緹娜也用絲毫不遜色甚至超出於他的天賦——雖然是在魔導機械的設計和製造商。但擁有這兩個強力黨的存在,布蘭多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他默默記下法陣,那邊巴巴莎已經和糖罐一起在地上畫好了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雖然需要糖罐的血,但並不全是由血畫成的,否則的話估計小姑娘女巫就算是把全身血流乾也不一定畫得完。

女巫們不允許外人蔘觀她們製作法陣的過程——雖然布蘭多例外。不過布蘭多已經隱隱感到公主殿下的想法,也就懶得去看幾個老太婆畫地圖了,反正他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要說鍊金術他可能不如巴巴莎,但要說血煉的技術,這裡估計在場沒有任何人能超過他一個玩家。

要知道塔瑪的血煉術還是他傳授的呢。

法陣一落成,所有人都站進法陣之中。然後女巫們站在預定的位置上開始吟唱,她們所唱的與之前在森林之中幾乎一無二致,看起來那應當是這裡的一段特定的古代符文,就像是開門的密碼一樣,也屬於女巫傳承的一部分。

吟唱纔剛剛開始,布蘭多就感到周圍的景物模糊起來。他感到公主殿下輕輕抓住自己的袖子,但馬上又放開。他眼前一花,然後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擡起頭。

那一刻,他就屏住了呼吸。

他忽然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前往此地之前,沒有問:“巴巴莎,你們之前來過這裡嗎?”

這句乾巴巴的話幾乎是從布蘭多的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所有人——包括女巫們都目瞪口呆地擡着頭。

他們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廳之上。“沒有……領主大人。”巴巴莎嚥了一口唾沫,這或許是她進入這座地下遺蹟以來幾乎是唯一一次露出那乾巴巴的微笑之外的表情。

那是一座巨大的大廳。

大廳中央,穹頂之上。

一柄向四面八方放射着雷電的長槍懸浮在半空之中。槍刃上繪着星辰墜地的圖案,槍身上彎彎曲曲的文字正是敏爾人的文字,上面寫着上古至今克魯茲史詩之上最著名的一句格言:

‘長槍劃破天穹,星辰由此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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