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之血是一個被動技能,任何對聖堂騎士造成近戰傷害的敵人都會受到金色之炎的反傷,每等級造成傷害值5%的傷害,十五級時達到75%。雖然這個傷害也算是魔法傷害與火焰傷害,可以被各種抗性所抵消,不過這也足夠讓聖堂騎士的對手頭痛了,要知道聖堂騎士本身就是個坦克型的職業,說不定你砍他一刀結果到頭來你受的傷害比他還高。
而棘刺冠冕就是一個主動進攻型的技能了,這個技能有持續和主動開啓兩個狀態,它持續生效時每秒消耗較少的魔力,作用是增加聖堂騎士自身的耐性與抗性——所謂耐性就是對於毒素與特殊傷害的豁免能力,而抗性就是對於魔法的豁免能力——而聖堂騎士一旦主動開啓這個技能,在短時間內將會將所有防禦、抗性與耐性轉化爲攻擊力。
這段時間很短,而且效果結束後,聖堂騎士將會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是零防零抗性的虛弱期。不過聖堂騎士在開啓這個技能的持續時間其間,絕對堪稱戰鬥力百分之兩百,玩家將之戲稱爲瘋狗模式。這個技能是聖堂騎士爆發的核心手段,其實布蘭多對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M子技能一向沒什麼好感,不過能從每個職業茫茫多的技能之中抽到兩個核心技能,絕對是預料之外的驚喜了。
這其實也是高階神職人員主持施禮的威力之一,布蘭多忍不住看了伍德主祭一眼,這位站在安德浮勒大聖殿權力巔峰的大神官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其實整個儀式也不過只有一瞬間,然後老人對他點了點頭:“你起來吧。”
靜室內原本躁動不安的法則好像一瞬間沉寂了下去,先前神聖的力量充斥整個房間內的感覺此刻已經蕩然無存,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只是個幻覺一樣。
“北方的託奎寧獅人蠢蠢欲動,聖殿不會放任埃魯因動亂太久,我任期將至,聖殿可能派遣一位新的大神官來接替我的位置。”伍德等布蘭多站起來,繼續之前的話題道,他好像並不在意爲布蘭多主持轉職儀式,而談話的重心反覆放在這件事上。
布蘭多聽到這樣的話,忽然有些重視起來。他知道這位大主祭向來主張聖殿應該獨立於各國的事務之外,保持超然的態度,在對待埃魯因的內亂上也是如此,對方忽然和他說到這個,是不是想說他的繼任者可能和他的主張並不一致?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狐疑地看着這位權傾一時的人物。
伍德主祭不置可否。
“我聽說你支持埃魯因的那位公主殿下?”老人問道。
布蘭多對此並不諱避,只是點頭。
“那位公主殿下而今弱勢,她想要執政埃魯因,這個王國恐怕得陷入長期的動亂之中。除非她能說服安列克大公,那樣一來原本搖擺不定的維埃羅與讓德內爾都會偏向王黨一方,”老人目光落在布蘭多身上:“不過你認爲這樣真的能夠幫得了這個古老的王國?”
布蘭多搖搖頭,這正是他要阻止的事情。他很清楚地可以看到事情在未來會如何發展,公主殿下一旦與安列克達成協議,就不得不向守舊的貴族一派妥協,她身邊的王黨並不可靠,就好比這座搖搖欲墜的屋子的柱子已經從內部腐朽了,無論怎麼置換位置,都無濟於事。或許可以挽回一時的頹勢,但從長遠來看,還是毫無幫助。
布蘭多並不是先知,但他曾經親眼見證這一切上演,就好像舞臺上起起落落的大劇一般,只不過他身在其中罷了。
安德浮勒大聖殿的大主祭又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明白了?”
布蘭多忽然恍然,這位大主祭想說的原來是這個。聖殿不會讓埃魯因的內亂拖得太久,而一旦公主在短時間內無法取得優勢的話,聖殿很可能就要介入其中。雖然伍德本人並不主張這麼做,但並不能保證他的繼任者也是如此,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擡起頭看着這位老人。
“圖拉曼是我的老朋友,埃魯因也是他的祖國,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祖國沉淪,我自然得幫他一把,何況這與我的主張並不相悖。年輕人,我老朋友把一部分籌碼押在你身上,因此我不介意在安培瑟爾再多待一段時間,不過時間有限,總殿方面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我最多不過想辦法拖延一點時間而已。”伍德這時候終於打開天窗說亮話,他看着布蘭多說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從今天來看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布蘭多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理清了這裡面的關係。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圖拉曼竟然讓安培瑟爾的聖殿站在了自己一方,雖然時間很短,但這對他的行動來說也大大有利。這個驚喜真是從天而降,簡直比他得到逆境天堂這套卡牌的驚喜還要來得更大。
他對伍德主祭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明白就好,對外就沿用你原來那套說辭好了。你應該清楚,如果讓聖殿的名聲受到玷污,接下來的報復也不是你的領地可以承受的,甚至連埃魯因也是一樣。”主祭大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一點布蘭多當然清楚,他原本不願意驚動這位大人物也是如此,不過沒想到圖拉曼竟然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布蘭多想起自己在信風之環其實和威廉、和那位大學者聊的並不是很多,不過不愧是過去銀色聯盟的領袖,僅憑一丁點線索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圖。但布蘭多更好奇的是對方究竟對自己是怎麼看的,如果對方真的認爲自己可以拯救埃魯因,那麼他只要站到他的陣營裡來,憑藉這位大學者的影響力,那麼公主一方至少可以獲得與北方諸多貴族均等的勢力。
不過這位大學者卻選擇了從一旁搭手,他究竟想做什麼,是因爲他所說的白銀之民不願意插手凡人的事物?布蘭多覺得這可能也未必,否則未來巫師們就不會因爲上古石板而打得不可開交了。
……最後布蘭多在安德浮勒大聖殿聖堂騎士轉職的靜室內呆了大約半個小時,因爲聖堂騎士的轉職過程差不多大概就需要這麼長時間,除了儀式本身之外,主持儀式的神官還會再騎士轉職後詢問對方一些問題。不過伍德主祭自然省略了這一步,只是與布蘭多談了不少關於埃魯因的局勢問題,而對於這位大主祭專門來提醒他的關於託奎寧獅人與繼任者的猜測,布蘭多卻顯得不是那麼擔憂。
因爲他知道未來發生的一切。
歷史上安培瑟爾教區的換任至少要等到明年,託奎寧的獅人短時間內也不敢輕易犯境,除非歷史有什麼改變。然而事實上他現在對於整個歷史造成的影響還沒有想象中那麼大,至少布蘭多不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可以影響到埃魯因之外,甚至是聖殿的某些決定。
這未免太荒謬了一些。
半個小時一過,布蘭多就向這位安培瑟爾的大主祭告辭離開,其實他倒是不介意在這裡多待片刻,但停留太久未免會引起外人的懷疑。何況轉職聖堂騎士的念頭雖然早早在裡登堡的郊外時就已經產生,不過畢竟只是他此行諸多計劃中的一個插曲。接下來布蘭多還準備前往安培瑟爾最大的拍賣場,他手上還有一張暗耀公主的畫作沒有出手,這件藝術品在識貨的人眼中價值連城,然而對於布蘭多這種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人來說,只等同於領地未來發展所需要的資金而已。
他這種想法若是說出去,估計第二天就會被稱之爲整個埃魯因最粗鄙的貴族,甚至比那些暴發戶還要不如。不過好在布蘭多從來不認爲自己是貴族,所謂貴族的身份無非是他藉以掩飾行動的一個藉口而已。
但布蘭多有些頭痛的是,安培瑟爾的貴族拍賣會就如同其他貴族集會場所一樣,沒有一定身份根本參與不到那個圈子裡面去。他倒是知道拍賣場的主人是安培瑟爾的商會成員,一個叫做唐納爾的中年男人,擁有名譽上的爵位,不過這位先生家財萬貫,要見他一面可不容易。何況對方收集拍賣品都有自己的渠道,布蘭多想要參合一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對貴族圈子裡的事情不甚瞭解,正準備去問問等在外面的安蒂緹娜,他們這一行人中,大約也只有這位貴族小姐對埃魯因的貴族更瞭解一些了。不過他還沒走到外面的庭院中,就聽到一個女子憤怒的聲音傳來:
“先生,請你放尊重一些,這裡是炎之聖殿!”
布蘭多一怔,下意識地以爲是隨自己前來的兩位女士遇到了麻煩。不過仔細一聽,卻發現這個女子的聲音他並不認得,他不由得微微一愣,是誰在外面?安蒂緹娜與茜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