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緣分?緣分就是你前世挖坑埋了個人,這輩子投胎轉世,等着那個人挖坑埋你。
“不可能吧,我很早之前就認識楊老師了?”文道有些以爲的驚叫道,要知道他對自己的記憶力那是有絕對的信心的,憑他那過目不忘的本事,一個普通人就算只是見過一次,這輩子都能記得,何況是一個如此漂亮的美女,他更是不可能忘記。他只是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卻始終想不到到底是誰。
朱曉香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失落的楊宜姣,笑了笑,繼續賣着關子了,點點頭道:“你確實是很小的時候就見過的,而且還很熟悉,只是她這些年變化太大了,你沒認出來而已。”有些事情她說出來和文道纔出來是效果是不一樣的。
“嗯?很小的時候就見過,而且還很熟悉?”文道呢喃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也不說話直接走到楊宜姣的身邊,拉起了她的頭髮,脖子後頭一個很漂亮的蝴蝶刺青便映入了文道的眼簾。
“傻妞?!原來真的是你啊!”文道抹着那個有些年歲,卻依然很清晰很漂亮的蝴蝶刺青,喃喃道,眼神卻很是複雜。
從自己有記憶開始,那個頭髮枯黃,很是憔悴的女孩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兩人從來就是形影不離,同一張桌子吃飯,同一張牀睡覺,同一個澡盆裡洗澡,兩人對對方的熟悉勝過對自己的熟悉,她從小就身體很瘦弱,每天都要喝文北達給她熬的中藥,每次喝完他總是會哄着苦着臉的她。
她喜歡蝴蝶,他就找了把他所有的零花錢和壓歲錢存起來,在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個夏天,請人給她紋了一個最漂亮的蝴蝶,可就在那個夏天,和他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了三年的她突然失蹤了。杳無音訊,他哭、他鬧可終究還是沒能找回她,沒有人知道從那時候開始,六歲的他心裡一直有那麼一個明明很羸弱,卻總是保護着他的女孩,從來就不曾忘記,見面卻互不相識。
此刻文道的心裡充滿了自責,他怪自己爲什麼沒能在第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深藏在自己心底的女孩,他怪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欺負她,他更怪自己,當自己沒有認出她來,卻是忘了她,把她當作了別的人追求,好在一切陰差陽錯之後,竟是如此戲劇性的和他內心的軌跡重合。
文道愣了,楊宜姣則是有些木然的望着文道,這個自己看着長大,自己帶着睡了六年現在比自己還高出一點的男孩,這個陪自己走過一段人生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的男孩,那段日子裡,他就是自己的陽光,他就是自己的依靠,他就是兒時許下非他不嫁,也一直堅持想嫁人,即便是世人非議,只要他願意,他就會毫不猶豫,只爲那一句:“這個蝴蝶就是我,永遠都會陪着你的。
”
愣神良久,文道突然一把抱住了楊宜姣,緊緊的抱着,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眼淚順着文道的眼角留下,他貼着楊宜姣的耳朵輕輕的呢喃道:“這些年你都去哪了?爲什走的時候都沒告訴我?爲什麼不回來看我?難道你不知道我很想你麼?”
楊宜姣也是緊緊抱着文道,她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無聲的留下,她彷徨了很久,擔心了很久,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他沒有忘記自己,也沒有忘記他許過的承諾。
看着兩人這副模樣,朱曉香給郭凱使了個眼神,兩人悄悄的退出了房間,把房間留給了兩個孩子,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都不甚關心,反正都已經是認定了兒媳婦,那就愛怎麼着就怎麼着。
兩人退出了房間,過了好久,文道才鬆開了楊宜姣,捧着她的臉,輕輕的擦去他眼角臉上的淚水,一臉溫柔的道:“這麼大了還這麼愛哭,每次都哭得這麼難看。”
楊宜姣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享受着,一臉嬌羞的帶着哽咽罵道:“還不都是你?從小到大那次我哭不是你弄的?”
“呵呵,這可是我的專利,別人要是敢把你弄哭了,看我不滅了他。”文道似乎已經收拾好心情,十分霸道的說道,眼神裡卻是無限的溫柔。
“嗯。”楊宜姣輕輕的錘了一下文道的胸膛,十分順從的應了一聲,完全就是一個溫順的貓跟主人撒嬌一般。
看着楊宜姣這幅模樣,文道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淚水有點鹹,心裡卻滿是甜。
“來,傻妞,跟爺說說這些年你都怎麼過的。有誰欺負你了,跟爺仔細說說,爺給你報仇。”文道一臉紈絝相,抱着楊宜姣坐在了郭凱的辦公椅上,就像小時候他抱着她,講西門大官人的悽美愛情故事一般,只是當初那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如今已經是該懂的都懂了。
楊宜姣盤坐在文道的腿上,頭靠在文道的胸前,青絲之間的蝴蝶刺青若隱若現,如一真蝴蝶飛舞在荊棘中一般。好在郭凱辦公室裡的空調很給力,不然就這大熱天,兩人還不捂出一身痱子來。
“嗯,當年我爸把我從你家裡接走後,就直接帶着我回南京老家了,在那裡生活上學,直到今年我畢業,我才被批准離開家。”楊宜姣三言兩語說完了自己的經歷,寥寥幾句,看似簡單,其中有多少艱辛不足爲外人道,說完楊宜姣仰起頭盯着文道的眼睛,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已經變了很多的臉,喃喃道:“這些年我過得一點都不開心,每天我都會想着那個騙走我初吻的小混蛋,那個抱着我給我將西門大官人故事的小混蛋,那個總是把我弄哭又把我逗笑樂此不疲的小混蛋,小混蛋
,你想我了麼?”其實在楊宜姣的心裡還藏了一句:那個爲我紋上最美麗蝴蝶,偷走我心的小混蛋。
想,還是沒想?有多想?這些已經不是能用言語來表達的了,有時候做比說,更能說明問題。文道不知道怎麼來回答楊宜姣的問題,所以他做了。
文道盯着楊宜姣的眼睛,很認真的溫柔;捧着她的臉,很霸道的親暱;吻住她的脣,很熟悉的溫習;輕撫她的身,很陌生的熟悉;嗅着她的味,很醉心的甜蜜。
良久脣分,藕斷絲連,文道捧着楊宜姣的臉,溫柔而堅定的道:“有些話我不說,你懂;有些苦你不說,我懂。就像那隻蝴蝶,還是那句話。”不得不說,男人的嘴比什麼毒藥都厲害,至少毒藥只能毒害身體,男人的嘴卻能把心都給腐蝕掉。
文道的一連串動作把楊宜姣整得是暈暈乎乎,智商直線下降,無窮盡的接近零,她傻乎乎的看着文道,淚眼婆娑的道:“我懂,我也不怕。”說完便又主動的吻上了文道的嘴脣。
情人相見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情,相處的時間是如此的寶貴,什麼上課下課的都是浮雲,及時行樂纔是真。
不知不覺,文道和楊宜姣兩人在校長辦公室膩歪了整整一上午,臨近中午楊宜姣肚子裡傳來的警報聲,才把兩人拉出了甜蜜。相識尷尬一笑,還沒說話,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楊宜姣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從文道的懷裡竄了出來,趕緊整理着有些凌亂的衣發,還好兩人沒有幹得太出格,不然樂子可就大了。
門開,進來的是朱曉香,看着小臉通紅楊宜姣打趣道:“小兩口這真是樂兒忘食啊,都這個點了還不準備吃飯?”
非常人果然不能用常理來揣度,在別的家長眼裡如猛虎一般的早戀,在朱曉香眼裡是如此的理所當然,而且還TM亂倫,要知道在古代師生臉可是要浸豬籠的。
“嘿嘿,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當然要好好交流交流。”楊宜姣此刻光顧着害羞,哪還有心思去答朱曉香的話,文道則是一副利索當然的樣子。
“行了,來日放長,以後有的是時間,走,咱們吃飯去,我剛剛在校長家裡都做好,眼看菜都涼了都不見你們過來。”朱曉香語氣裡滿是揶揄,絲毫沒有當電燈泡的覺悟,還一個勁的擠兌兩人,這或許是另一種接受吧。
“行了媽,你沒見傻妞羞得連話都敢說了麼,我們這就走。”說着便起身牽住了楊宜姣的手,楊宜姣掙扎了一番無果,便就作罷,任由文道牽着。
“好啊,才這麼點大,就只有媳婦沒有娘了,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朱曉香裝模作樣的數落了兩句便轉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