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的童年都會在心中留下一個或多個遺憾,幸運的人能在不久之後的人生裡馬上彌補了這些遺憾,那些不那麼幸運的人遺憾最終還是遺憾,更不幸的人,那些遺憾終究醞釀成了心底的陰影,永遠的傷疤。
文道的幸運是他還活着,雖然有長達五年的時間脫離了他人生本該有的正常軌跡,遠離了同齡人,遠離了那種本該屬於他的平靜的學校生活,走上了一條與他的意願完全背離的一條不歸路,幸運的是他還是活着回來了,他還有機會,有能力彌補自己內心的遺憾。只是少了楊怡姣的陪伴,和文無悔的笑聲,生活無疑蒼白了很多,無趣了很多。
一大清早,正吃着早餐的文道被一個電話給打斷了,文道看着來電顯示上陌生的號碼,眉頭不由一皺,但還是強壓住心中的不快接通了電話,文家父子都是一個德行,吃飯的時候誰都不能打擾。
“說!”文道接通了電話,也不管對方是誰,冷冰冰的道。
“四少爺,您好,我是市教育局的李長利,你昨天給我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幫你都辦好了,今天你直接去縣一中找到他們的陳校長就行了,他會替你都安排好的!”李長利對於文道冷漠的態度沒有絲毫意外,他在市教育局也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二把手,過兩年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這個二把手就能扶正了,可是對着這個從首都傳來命令要好好關照的文家四少爺,不僅僅是李長利,整個領導班子都覺得有些發憷。他們都提心吊膽的盯着這個文家四少爺,生怕沒伺候好這個文家少爺,而丟了他們的烏紗帽,這便是政治,文道不需要有任何官職,任何權利,只要站在他身後的人稍微露出一些意頭,他的身份便直接立於這些頭頭之上。
“恩,知道了,還有什麼事麼?”文道皺着眉頭道,他看到了他老爸嫌自己吵到了他吃飯而皺起了眉頭。
“別的事情沒有了,只是想問問四少爺要我陪着走一趟麼?畢竟您這麼多年沒有回過這裡了,這些年縣城的變化還是挺大的……”李長利滿是討好的意味道,要是他能把文道伺候舒服了,沒準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扶正那麼簡單的事了。
“不用了,謝謝!”文道說着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絲毫沒有給李長利留半點面子。在文道看來李長利不過就是一次性利用價值的人,沒有必要深交。
李長利臉色僵硬的看着電話聽筒,心中滿是惱怒,他雖然不過是一個市副局級的幹部,可在這個彈丸之地,他也算得上不小的官了,加之上頭還有些關係,所以在市裡他算是混得很不錯的。可今天,他卻被文道這個毛頭小子給甩了臉,雖然上頭給過話,可他心裡還算十分不爽的,拋開身份不說,光憑年紀自己怎麼着也能算得上是個長輩吧。李長利心裡頭默默的想着,臉色越來越平靜,只是信息卻還是對文道怨上了,牆倒衆人推,有時候只有一個小小的機會,他們就會放肆的發泄着新中的怨氣。
“這一大早的誰的電話啊?”吃完麪文北達扯了一截紙抹了把嘴,對着三下兩下把面吃完剛放下筷子的文道問道。
“沒呢,找了個人,幫我安排了下讀書的事,縣一中。”文道無所謂的聳聳肩道,其實這個學,他去上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給自己找點事做的同時也能吸引一大幫子人的吸引,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讓人不提防的理由,進入華夏首都。
文北達聽到兒子這麼說,眉頭不由一皺,有些不放心的敲打道:“閻王易過,小鬼難纏,以後跟這些人打交道的時候注意點,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時候陪個笑臉,說幾句客套話,比什麼都強,擡頭不見低頭見……”文北達對着文道別有深意道,養兒不教父之過,兒子大了,有些東西沒有必要多說,有些東卻不得不提點一下自己的兒子。雖然自己的兒子已經是一個大家望族的家主了,可是對於這無比
玄妙的人際交往,他還是顯得有些稚嫩,也還有很多不足。
文道聽了文北達的話先是一愣,然後皺着眉頭細細的咀嚼起文北達的話來,他從就是以一個利用價值來衡量那些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的卻又不得不交往的人,一般對於那些基本只有一次利用價值的人,文道一般都是很冷淡的,對於那些有長期利用價值的人,文道纔會費些心思去打打感情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今天被文北達這麼一說,他不由得靜心想了起來,文道知道他老爸的脾氣,除非必要,他一般情況之下不會這麼正兒八經的提點似的教育文道。
“恩,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文道對着文北達點點頭道,然後擡手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七點多了,“爸,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學校,那邊還有些手續得辦,你自己上班也小心點吧!媽,你在家也多休息,別老忙東忙西的。”文道說着,扯了點紙抹抹嘴站起身來準備走了。
“你路上也小心點,有空去你姐那看看她和影子,最近兩丫頭都不知道在忙什麼,整天不着家的。”朱曉香對着自己的兒子囑咐道,他可一直想着自己的兒子能多娶幾個媳婦。
“恩,知道了,有空我會過去的。”文道點點頭道,其實影子一直在他的身邊,當然也不可能始終陪在他身邊,大部分時間影子都被文道*着去自由活動。
出了家門文道便驅車趕到了縣一中,雖然五年未曾回家,可畢竟曾經他也是經常去縣城玩的,對於縣一中這所全省聞名的一等一的學校還是知道的,要知道光每年保送頂級學府的人,都不是兩個手能數過來的。
“你好,請問你……”文道把車停在了學校外的馬路旁,往學校內走去,才一到門口便被保安給攔住了,保安也是不知道怎麼問,學生不像學生,和尚不像和尚。
“呵呵,你好,我是今天轉校過來的,想過來找校長,麻煩您了!”文道滿臉和善的對着保安笑道,顯然今天早上文北達對他說的話起到了作用。
“你稍等一下,我去打電話確定一下!”保安也是禮貌道,可關着的大鐵門依舊沒有打開,自從新聞裡報道過幾次學生慘案之後,各學校都是提高了警戒。
“你是文道吧,校長說讓你直接進去找他就行了,他在辦公室等你。不過還得麻煩你登記一下。”保安打了一通電話,收線以後拿過一個登記本對着文道笑道。
文道接過登記本,刷刷刷的填好了,便把本子遞還給保安,便笑道:“那個我第一次來,不知道校長室怎麼走,麻煩你給我說一說吧。”
保安熱情的給文道指明瞭路之後,文道道謝了一聲才走進了學笑,文道並沒有直接去校長室,而是在空蕩蕩的學校晃悠的看了起來,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僅學生沒有幾個,連老師都沒有幾個到處晃盪的。
“這位同學你是哪兒班的?不用上課嘛?”文道正饒有興趣看着宣傳欄的黑板報,突然旁邊傳來了一個好聽的女聲。
孫小妹是縣一中的一個美術老師,除了偶爾教教那些藝術生,她還是挺閒的,剛剛她從畫室裡出來便看到了文道,她一眼便被文道吸引了,更準確來說是被文道背後脖子上那個蝴蝶紋身給吸引了,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紋身,這麼有生命力的紋身,雖然只是個紋身,可怎麼看怎麼都有一種翩翩欲飛的感覺。
“嗯?你是在說我麼?”文道聞聲回頭,看着眼前這個清秀中帶着些桀驁的女孩,有些疑惑的文道,實在是同學這個稱呼已經遠離他好多年了,早就陌生了。
“嗯,難道你不知道學生不能留光頭麼?”孫小妹歪着頭有些臉紅的看着文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帥的光頭,這麼有氣質的光頭。
“額……這個實在是沒辦法,小僧素心,俗名文道,最近剛還俗,準備
重新上學,這不正看着學校地圖找校長室。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麼?”文道看着女孩不由自主的裝起可愛來,十多年的習慣早就已經可在了骨子裡,見到女孩就不由自主的討好起來。雖然年紀大了些,可是賣起萌來還是很有市場的,至少對眼前的孫小妹是很有效的。
“呵呵,姐姐都老了,哪還是什麼學生啊。我叫孫小妹,我是這裡的美術老師,學生們都愛叫我小妹姐,你要找校長麼?我可以帶你去啊!”孫小妹笑呵呵的說道,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別人誇她年輕?其實也不怪文道把她當作學生,誰讓她長得一張娃娃臉。
“還真看不出來,我還以你是這裡的學生呢。那就麻煩小妹姐咯!”文道笑着聳聳肩道,有美女帶路傻子纔會拒絕呢。
孫小妹說着便帶着文道往教室辦公樓走去,一路指着學校的建築一一給文道介紹,途中有好幾次孫小妹都想問問文道後面那個紋身的事,可終究還是忍住了。畢竟兩人還不是很熟悉,貿貿然問出這個問題,文道回答還好,不回答那得多尷尬啊。
“陳老師,剛剛我在校門口碰到一個學生說是剛轉校過來的,要找你辦入學手續,我幫您把他帶過來了。”孫小妹帶着文道上寫着辦公樓的六層建築,直接上了頂樓最後一間,敲開了有些厚重的紅木門對着裡頭正伏案寫作,滿頭銀絲的老者說道。
“哦,是文道吧,讓他進來吧,麻煩小孫老師了!”陳校長滿臉和善的對着孫小妹笑道。
“不麻煩,反正我也要回辦公室的,那我先走了。”孫小妹說着對着文道淺淺一笑,便準備離開。文道也笑着對孫小妹道了一聲謝,才走進了辦公室,順手關上了門。
“你就是文道?”陳校長對着文道上下打量道,其實他早在五年之前就知道文道其人了,他和郭凱是同學,也是好朋友,對於當年文北達他也是略知一二,對於文北達之子,天資絲毫不遜色文北達的文道,郭凱肯定會跟他的老友說的,加之文道入學是教育局副局長李長利親自打的招呼,他更是好奇文道了。
“嗯,我就是文道,我的情況李局長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吧?”文道點點頭,有些漫不經心的道,其實他還在想着剛剛的孫小妹,對於這樣的漂亮女孩,誰都會多想一些。
“嗯,李局長說是說了,但我還是想當面問一下,李局長說讓我把你安排在高三一班(也就是傳說中的實驗班),這個班的教學進度和教學難度在我們學校都是最大的,你能跟的上麼?”陳校長有些疑惑道,李長利可能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文道有五年時間沒有上過學的。
“我想這個應該沒問題吧,不過還得有勞陳校長給各位老師打個招呼給我開開小竈啥的。”文道有些拍馬屁道。
“嗯,這個倒是沒問題,你先把這個表格填了吧,回頭我帶你去教室!”陳校長說着給文道拿出了一疊表格和一支筆遞給了文道,文道哪像個讀書的樣子啊?什麼都沒帶就一個空人來學校。
文道接過表格便刷刷的填了起來,填到最後一張有一欄建校費的時候,文道不由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陳校長,哪知對方依舊古井無波,文道心裡暗罵了一聲老狐狸,然後才從兜裡掏出了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支票,這是郭凱囑咐他的,不多不少剛好十萬,就算是買了一個高考名額,文道填好以後,把支票一起夾在了表格之中遞還給了陳校長。
陳校長結果表格和支票看也不看直接收到了抽屜之中,好像這不過就是一疊普通的紙一般,收好以後就意味着文道正式成爲了縣一中的一名高三學生。陳校長收好東西以後便直接帶着文道出了辦公室直接朝教學樓去了。闊別五年之後文道又重新走進了校園,重新朝着陌生的教室的走去,文道的心情很複雜,也很期待,只是當他到了教室以後卻是一場接着一場的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