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很多的拐點兒,每個拐點之後我們都會迷茫很長一段時間,重新開始是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一樣,突然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們措手不及的同時,也會讓我們感到興奮不已。
文道拿着楊宜姣留下的紙條,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文北達和朱曉香都都沒有過來打擾他,他們都知道文道需要的是安靜的想一想,楊宜姣母子的離去讓他傷心的同時也讓他心裡充滿了自責。
文道坐在牀邊盯着楊宜姣留下的紙條,一遍又一遍的讀着,簡簡單單一百二十二個字的紙條,文道幾乎倒背如流,可是他依舊盯着它,發着愣,他的心很痛很痛,可眼淚卻怎麼也流不下來,他不怪自己的老爸,沒有跟自己商量就擅自做主讓母子兩離開,也不怪楊宜姣任性,沒有跟他說一聲就離開了他,他只是深深的責怪自己,爲什麼不能更強一點,爲什麼不能更狠一點,爲什麼不能把潛藏在暗地的所有敵人一次性都解決了。
自責和悲傷糾纏文道心頭,文道整個人如一個石化的雕像一般,他的腦子卻在瘋狂的轉動着,如果想讓楊宜姣母子早點回到自己的身旁,那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得到守護者家族的族長之位,把其他幾家徹徹底底的壓制住,把流亡在海外的劉家給接回來。只有這樣他能高枕無憂,安安心心的享受着平淡的家庭生活。
兩天,文道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就這麼愣愣的坐着,第三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照在文道的臉上的時候,文道的身體突然微微一顫,喃喃自語道:“既然你們已經都已經離開,那麼我就放手一搏!”
說然文道站起身來,從創下抽出了一個有些破舊的行禮箱,打開箱子,裡面赫然整整齊齊的擺着兩把灰暗的殺豬刀,刀身上的銘文,在陽光的招搖之下,依舊沒有任何光澤。文道輕撫着兩把刀,摩挲着凹凸不平的刀身,緩緩的閉上了眼,似乎正感受着什麼,突然,文道睜開了雙眼,雙手穩穩地抓住了刀柄,手掌一番,兩把刀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文道伸手又拿起了巷子裡的手錶,時間停在了五年前他離開的時間,文道調好了時間,便把手錶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之上,然後又拿出了一個手機,這是當年他買給文狄的,旁邊擺着的卡卻是當年他自己用的那一張。文道看着箱子裡放着的兩把黑色的手槍和並排擺着的一個黑色證件,想了想他還是沒有伸手去拿。換了一身衣服,文道纔打開了門走出了房間。
“文道,你……”文道才一出門,聽到聲音的朱曉香便立馬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擦着溼漉漉的手,擔憂的看着文道。
“媽,你放心,我沒事!”文道對着朱曉香微笑道,雖然他在笑,可朱曉香卻感覺到了自己兒子發自骨子裡的冷氣,“早餐好了沒?呆會我想去哥哥的墳上看一看!”
“額……馬上就好,你先去洗一洗。”朱曉香擔憂瞭望了文道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徑直回到了廚房,準備起早餐來。
吃過早飯,文道便提着一瓶酒,揣着一包從家裡拿煙開車出了家門,直接上了文家祖墳所在的小山,這座山是文家的祖產,文家幾乎所有的人死後都葬在此地,按規矩,像文狄這種罔死的小孩本是不能正葬的,可當年那一場鬧劇,卻給了他正葬了理由。
“哥,我回來了!”文道坐在文狄沒有一點雜草的墳頭,這是他回來一個多月第一次登上墳山,第一次看到文狄的墳墓。
文道點了三根菸,插在了隆起的黃土堆上,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其實他不唱抽菸,每次也就受傷痛得難受的時候纔會點上一根。
“哥,這五年你過得好麼?我已經通過了考驗,得到了那個位置,可接下來的路卻更難走了。傻妞走了,你侄子也走了,他們都是不想讓我有顧慮,所以他們才離開的,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這樣只能讓我的心中牽掛更多啊!”文道說着便對着擰開的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這些話他也只能對着這個長眠於地底的哥哥說說。
“哥,你放心吧,文家以後再也不是那個畏首
畏尾的文家了!”文道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然後狠狠的把整個酒瓶摔碎在了文狄墓前,轉身毫不猶豫的向山下走去。
文道下了山,並沒回家,而是驅車到了翡翠居,到了這個給文家打上恥辱烙印的屈辱之地,下了車,文道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盯着掛在門口的那副對聯:開門迎客非請莫入,笑顏送客滿意再來。時間似乎又回到了五年之前,文道和文狄第一次跟着文天來到了這裡,那時候還是很稚嫩的文道,曾對着自己的兩位兄長豪言,要換掉這幅滿是屈辱的對聯,可是五年之後,對聯依舊,只是人卻只有他迥然一人。
文道站在門口盯了良久,才踏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往裡走去,五年了,這裡的一切是否還一如當初?
“先生,對不起,這裡是私人地方,請問你是這裡的會員麼?”文道才一推開們,站在門內的一個穿着大紅旗袍的陌生美女伸手攔住了文道,五年了,雖然這旗袍依舊,可是穿着旗袍的迎賓小姐卻不知道換了多少波了。
“不是!”文道搖搖頭道,他確實不是這裡的會員。
“那就實在對不起了,你不能進去!”迎賓小姐指着門外對着文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文道皺皺眉頭,卻沒有任何表示,畢竟這是人家的這則所在,而且他五年不曾來過這裡,這裡的人不認識他也是理所當然的。文道並沒有爲難她,而是掏出手機,準備給文天打一個電話,讓他安排人來接一下自己。
“四少爺?”文道正準備打電話,突然從大堂裡傳出來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文道擡頭,看着裡頭那個穿着職業套裙的女人,正式當年的迎賓小姐,現在的大堂經理娟娟,文道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全名,陳娟。
“娟娟姐!好久不見啊!”文道看着這個比五年之前成熟不少的女人,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真的是你!四少爺,好久不見了!”陳娟對着文道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她如今也算得上是文家的外圍核心成員了,對於當年的事,她多少還是知道一點,對於文道現在的身份,她也是很清楚的。“四少爺,您這趟來是……”
文道對着那個退到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迎賓女孩微微一笑,然後才走進了大堂,對着陳娟道:“我這趟來,是找我哥的!”
“天少爺在辦公室,四少爺這邊請!”一如五年之前,陳娟引着文道走到了那個加密的電梯前。電梯上來,陳娟本來打算陪着文道一起下去的,卻被文道阻止住了。
“找人去把門口的對聯取下來,還有,以後叫我三少爺。”文道說着不能陳娟答應,便關上了電梯的門。
陳娟聽了文道的吩咐,眉頭便緊皺起來,最終她還是打開了對講機,請示了文天,在得對方肯定的答覆之後,她才轉身離開,找人去取對聯了。
“來了?!”文道才一走到最底層,早等在樓梯口的文天,對着文道道。
“嗯!”文道只是簡簡單單的點點頭,便跟着文天一起走到了他的辦公室。
“剛剛陳娟說你要換掉門口的對聯?”文天和文道進了文天的辦公室,才一落座文天便開口對着文道詢問道。
“嗯,直接改成:閉門迎客無求莫入,事無鉅細帶價而來!”文道一臉平淡的說道。他只是要亮明一個態度,文家已經不是從前的文家了。
“這個……”文天皺着眉頭有些猶豫的看着文道,見文道臉上的堅定表情,便沒有再堅持,嘆了一口氣道:“隨你吧,今天你過來不是隻爲了這件是吧?”
“嗯,今天過來主要有兩件事,一件是要人,第二件是要東西!”文道點點頭,臉上滿是冷漠,好像他要的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一般。
“要人的話,要什麼樣的直接跟四眼說一聲就行了,他會爲你弄好的。要東西?要什麼東西?”文天盯着文道問道,眼前的這個文道,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只是有些小狡猾的文道了,而是一個他看不清摸不透的陌生人。
“毒品,越多越好!”文道
滿臉很辣的說道。
“嗯……我會吩咐下去的,以後你要多少直接自己去車間拿就行了!”文天沒有問文道要這些幹什麼,他不是不關心,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文道到底想幹什麼,文道不說,他問了也白問。“沒有別的什麼事了麼?”
“貴哥現在在哪裡?”文道對着文天問道,文貴是替他入獄的,他回來了肯定得去看看他,最好能把他弄出來。
“文貴現在在省第一監獄,要不我陪你過去吧!”文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不用了,我呆會自己去就行了。我現在過去四眼哥那邊,你忙你的吧!”文道說着也不等文天答應,便直接轉身走出了文天的辦公室。
文天望着合上的辦公室門,嘆了一口氣,滿是擔憂的喃喃道:“希望你能重現當年文家的輝煌,而不是把文家拉入一個萬丈深淵!”
文道出了辦公室,直接去到了監控室找到了四眼哥,給他列了一個不算太長的單子,總計要了五十幾個人,都是三教九流的好手,四眼哥沒有問,文道也沒有說他要這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的,文道只是反覆強調了一點,那便是忠誠。
別了四眼哥,文道並沒去監控室對面的車間,而是直接走出了翡翠居,開着自己的車直奔省第一監獄去了。幾經周折,最終還是見到了文貴,五年的牢獄之災並沒有讓文貴受到什麼折磨,反而這漫長的悠閒時間讓文貴變得結實了不少,顯然這五年文貴並非混吃混喝等死,而且在這省第一監獄,裡頭幾乎全是要殺頭卻又不能輕易處決的要犯,沒有一身本事或者是一些過人之處,是沒辦法混到省第一監獄的,越是重犯集結的監獄越是藏龍臥虎。
文道給文貴說了他的想法,文貴在一番思量之後,給文道說了幾個名字,都是他在監獄之中認識的高人,如果把他們也能弄出去,那麼對於文道,對於整個文家來說都是一股不小的助力,至於如何駕馭住這幫桀驁之徒,那就要看文道的手段了。
文道走出生第一監獄,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把車開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停了下來,文道靠在車旁點了一根菸,似乎在想着什麼,似乎又是在等待着什麼。
“你準備開始了?”文道正抽着煙,一個聲音突然傳進了文道的耳朵,軒轅北辰的身影從一個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似乎他一直在那等着文道。
“你和我爸聯手弄了這麼一出,不就是*着我,想讓我開始麼?”文道對於軒轅北辰的出現絲毫沒有意外。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那邊已經開始佈置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們失敗過一次,不想再失敗第二次!”軒轅北辰沙啞的聲音中透着些許無奈。上一次的失敗,讓他這二十年來過得是生不如死,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文道聽了軒轅北辰的話,眉頭不由一皺,凝聲問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每代族長的任期最多三十年時間,但事實上,從倒數第五年開始,族長的爭奪就已經正式開始了,所以留給我們全身心準備的時間也就只有短短的五年時間了!”軒轅北辰沙啞着聲音有些擔憂道,在他看來,文道還是太年輕了,年輕到,他都沒有自己的直系屬下,五年的時間也實在是太倉促了,五年時間,想要從頭開始創建起能與其他家族抗衡的勢力,實在是太難了。
“五年時間夠了!”文道咬牙道,微微眯起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種令人發寒的光芒。
軒轅北辰微微點點頭,期許的盯着文道,緩緩道:“祝你成功!”說完軒轅北辰便又轉身走回到了那個黑暗的角落,消失不見了。
文道靠着車,狠狠的吸了幾口煙,長長了舒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吐盡肺裡殘留的煙霧,似乎又像是想吐盡心裡淤積的煩悶。文道把煙丟到地上,用腳狠狠碾滅,然後鑽進了車裡,開車離開了。
不管如何,目前的文道只有按着父輩們給制定的道路前進,既然其他幾家已經把擂臺擺好了,文道已經無路可逃,那麼就只能來個華麗的登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