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好過啊。”趙德勝點了根菸,長嘆一聲,把火遞給羅小白。
羅小白也點着了,抽了一口,說道:“是啊。”
“何以解憂?”
“曬太陽。”
“也好。”
兩人又躺在了外面的搖椅上,曬起太陽來。
安保一方的防禦工事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整棟大樓基本被圍成了一個鐵通。樓外佈滿了防盜刺,所有窗戶都被用木條橫七豎八地釘死了。一樓外牆被磚頭水泥和鐵板加固了,防止外牆被屍潮衝擊而倒塌。
一直忙着加固防禦的老黃明顯沒有以前那麼精神了,過度的思考讓他沒有幾天能睡好覺的,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作爲安保的總負責人,他的壓力很大,很多問題不好直接和手下商量的時候,他都直接叫孫默默這個從廠房被解救出來的年輕人來和他商量。
在很多人眼裡,孫默默和老黃走得很近,當然絕大多數安保人員是瞭解老黃的,他不可能在性取向上有偏差。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叫孫默默的年輕人很有頭腦,能出謀劃策,因此贏得了老黃的信任。
而老黃本人似乎是因爲多日疲勞,最近咳嗽很厲害,吃了不少藥,似乎也沒什麼效果。安保的日常事務都交給了最信任的兩個副隊長去做了,有什麼新的計謀策略也都讓孫默默通知大家。
那個和潘錫門熟悉的守衛老宋被一個負責日常事務的副隊長派來基地尋求醫生的幫助。
趙德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然後把正在實驗室裡睡覺的顧小明拖了出來,幾個人一起上車去給老黃看病。
顧小明仔細診斷了一番後,從藥箱裡拿出幾盒藥,告訴孫默默服藥量和實踐,特別囑咐最近一定要讓老黃休息好,孫默默連連點頭。
兩天後,正在巡視電線杆下水泥的趙德勝正在糾結怎麼讓這些該死的水泥能幹得快一些,突然看到遠處塵土飛揚,來了好幾輛安保的車。
他估摸着以顧小明的醫術水平,老黃應該是痊癒了,於是上前迎接。
還沒走兩步,就見對面車上噴出了火舌。
趙德勝一看不好,趕緊鑽進樹林,跑回了別墅。與此同時,放哨站崗的人立即做好防禦。
安保的車直接撞開了院牆的大鐵門,一大羣人下車就開始瘋狂地掃射。
“臥槽,你們瘋了?”趙德勝一邊組織還擊,一邊大聲問話:“叫老黃出來,咱們有什麼說個清楚。”
回答他的只有槍聲和子彈。
趙德勝也怒了,決定不再問話,直接開打。
一時間樓上下
火光四起。安保的人分散在院子裡,找好隱蔽點,向樓上射擊。樓上基地的防禦人數雖然遠遠少於安保一方,但是有圍牆作爲掩護,全然不懼。
安保一方的97防暴槍首發命中率高,防禦的人有好幾個被打傷了。由於事發突然,基地原本放哨的戰鬥人員並沒有穿上防彈衣,所以吃虧了。
趙德勝、王萬痕一幫主要戰力拿着武器,拎着一頓防彈衣爬到樓上,把防彈衣扔給大家,然後繼續開火。
樓下有安保的人打算突破大門,正在對着門開槍。
基地大門早在上次屍潮來之前就進行過加固,厚厚的鐵板把原來的精美木質大門緊緊夾在裡面,兩邊的門框也都是厚鐵板包着的,安保的人一時半會還打不開。
趙德勝正在火頭上,直接扔了兩顆手雷下去,兩聲巨響後,下面頓時安靜了。
就在有人想伸出頭往下看時,槍聲又響了起來。
“打,管他是誰,犯我基地,都給我往死裡打!”趙德勝怒吼着從牆上的缺口處向下開槍掃射。
隨着時間的推移,傷者多了,一個大學生在換子彈時候被不知道從哪飛來的一顆子彈擊中了頭部,血當時就噴了出來。
樓下安保的人日子也不好過,有兩個人被爆頭了,血灑了一地。
趙德勝又是一顆手雷,扔向槍聲密集的地方。安保的好幾個人一下子從隱蔽點跑了出來,然後手雷炸了,那幾個人被氣浪直接衝飛一小段。
“撤!先撤!”安保一方有人喊話。
“停火!”趙德勝還算仁慈,立刻招呼衆人下樓查看。
別墅大門的厚鐵板上,佈滿了彈痕,門外兩個被手雷炸得不成人形的安保人員躺在那。
不遠那兩個被爆頭的安保人員血基本淌光了。
還有不少星星點點的血跡延伸着直到院門外,估計受傷的人也不在少數。
基地樓上,有人擡着那個大學生的屍體下來了。
防禦的戰鬥隊員很多受傷的,不過都不算重。主要還是因爲安保的防暴槍發射的是霰彈,子彈太過密集,稍微不小心就會被打中,不少人就是吃了這個虧。
近程攻擊還真沒有什麼能拿得住他們的。
有幾個躲在屋子裡的非戰鬥人員也受傷了。傷者安靜地排好隊去張綿綿那裡報道。
趙德勝在會議室裡大發雷霆。
作爲基地的智囊,龔廷發表了對這件事的看法:“老黃可能死了。”
“把顧小明拖過來!”趙德勝大聲喊道。
不一會,顧小明自己走進了會議室,幾個拖他的人正跟在後面,揉
着胳膊腿。
“找我什麼事?”顧小明潛心於研究,對外面的戰鬥毫不在意。
“老黃死了!”趙德勝沉聲說道。
顧小明一愣:“不會啊,我開的藥都是以調養爲主的,沒有任何能致命的成分在裡面。”
趙德勝覺得自己今天已經沒腦子思考了,於是看向龔廷。
龔廷說道:“我實在想不出,除了老黃被顧小明的藥害死了以外,還有什麼理由讓他們這麼不遺餘力地攻打我們。”
潘錫門掐掉手裡的菸頭,說道:“我去看看情況。”
“不行!”會議室裡所有人異口同聲。
龔廷拉住潘錫門,說道:“如果我推斷的不錯,這件事後面應該是有推手的。現在他們死了首領,正沒地方撒氣,你去了只會是死路一條,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那怎麼辦?乾等着他們沒事就來攻打我們?得把事情弄清楚啊!”何旺的手臂被一顆霰彈打中了,還好傷口不深,張綿綿已經幫他取出了子彈並且包紮好了。
“目前情況來看,只能等。”龔廷無奈地說道。
“你看這樣行不行?”羅小白認真地說:“我讓黃毛在箭上綁信,然後遠遠拋射過去。”
“這是個辦法,但信上寫什麼呢?”趙德勝問道。
“就簡單問問情況吧。”龔廷說道:“先把情況瞭解清楚了,不然寫多了我怕適得其反。”
“如果門口守衛依然是老宋的話,我覺得他會有動作的。”潘錫門比較肯定地說。
羅小白找來紙筆,寫了一張紙條,用線捆在箭上,然後用鉗子拔掉了箭頭,遞給黃毛。
潘錫門開車到安保附近後,羅小白和黃毛下車躲在樹後。看看周圍沒有感染者,估計着安保那邊也看不到這邊的情況,黃毛拈弓搭箭,擺了個射鵰的姿勢,一箭飛射出去。
不一會,一個人影從安保大樓的防禦帶出來,打着手電往這邊走了過來。
潘錫門激動地對羅小白說:“是老宋。”
羅小白冷靜地點點頭,輕輕咳了一聲,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老宋終於來到樹邊。
“你們還敢過來,黃頭早晨死了,孫默默讓大家一起去攻打你們,死了好幾個人,你們不要命啦?”老宋壓低聲音說道。
“我們就是來問問情況,老黃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黃頭死的時候只有孫默默在屋裡。”
“現在安保誰當家?”
“當家?兩個副隊長和孫默默三人各帶了一幫人正在爭呢,不分家就不錯了。”老宋嘆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