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布斯巴頓的馬車車門打開之後,一個穿着淺藍色長袍的男孩跳下馬車,彎下身子,在馬車的地板上摸索着什麼,打開一個金色的旋梯,隨後畢恭畢敬地往後一跳,緊接着一隻閃亮的黑色高跟鞋從馬車裡伸了出來,足有兒童用的小雪橇那麼大!
能穿這麼大的高跟鞋,那鞋的主人自然也小不了,達倫估計,她大概跟海格一般高,只是她的相貌不像海格那樣粗獷,一張俊秀的橄欖色的臉,一雙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一隻很尖的鼻子,頭梳在腦後,在脖子根部綰成一個閃亮的髻,身上裹着一件黑鍛子衣服,在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閃耀着華貴的蛋白石。
這時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學生們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許多人都踮着腳尖,想把這個女人看得更清楚些,幸好達倫的位置比較好,不然一定會被人羣擋住,當然,這跟女人的個頭也有關係。
綻開一個優雅的微笑之後,高個女人伸出一隻閃閃光的手,朝鄧布利多走去,鄧布利多雖然也是高個子,但吻這隻手時幾乎沒有彎腰,“親愛的馬克西姆夫人,歡迎您來到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聲音說,“我希望您一切都好。”這很正常,個子那麼大,她的聲帶育一定也很茁壯,聲音自然會低沉的多。
“非常好,謝謝您。”鄧布利多說。
“我的學生,”馬克西姆夫人說着,用一隻巨大的手漫不經心地朝身後揮了揮,這時已經大約十二三個男女學生從馬車上下來了,站在馬克西姆夫人身後,大約都有十**歲,很顯然,馬克西姆夫人知道這一屆三強爭霸賽關於年齡的限制。
不過這些布斯巴頓的學生似乎沒有提前看或者聽天氣預報,身上只穿着用絲綢製成的長袍,只有幾個學生用圍巾或頭巾證裹住了腦袋,在英國,十月底的天氣可不暖和,所以他們一個個都在瑟瑟抖就不足爲奇了。
“卡卡洛夫來了嗎?”馬克西姆夫人問道。
“他隨時都會來。”鄧布利多說,“您是願意在這裡等着迎接他,還是願意先進去暖和暖和?”
“還是暖和一下吧。”馬克西姆夫人說,“可是那些馬——”
“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會很樂意照料它們的,”鄧布利多說,“他處理完一個小亂子就回來,是他的——嗯——他要照管的另一些東西出了亂子。”
這時,達倫才注意到海格沒在,不然把他跟馬克西姆夫人放進一個鏡頭裡,一定很有意思。
“我的駿馬需要——嗯——力氣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馬克西姆夫人說,似乎懷疑霍格沃茨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能否勝任這項工作,“它們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證,海格完全能夠幹好這項工作。”鄧布利多微笑着說。
“很好,”馬克西姆夫人說,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訴這個海格一聲,這些馬只喝純麥芽威士忌?”
“我會關照的。”鄧布利多說,也鞠了一躬。
“來吧。”馬克西姆夫人威嚴地對她的學生們說,於是霍格沃茨的人羣閃開一條通道,讓她和她的學生走上石階,達倫看到那些學生對於閃耀着燈光、溫暖的城堡,明顯已經等不及了,卻依舊跟在馬克西姆夫人後面慢慢的前進,布斯巴頓的學生可比霍格沃茨的規矩多了。
另外,在這所學校裡上學的男生一定很幸福,因爲達倫看到少數幾個沒有罩住腦袋女生的水平那是相當之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從布斯巴頓全校範圍裡專門挑出來的……
布斯巴頓代表團走進城堡之後,霍格沃茨的學生繼續等待着德姆斯特朗,有了飛馬拉的馬車,他們的興趣已經全都調動起來了,即使隨着夜幕降臨,溫度不斷地下降,依舊無法讓他們離開,眼巴巴地擡頭望着天空,希望能夠看到新的奇觀,只有達倫把魔法攝影機轉向黑湖。
過了一會兒,他們聽到一個很響很古怪的聲音從黑暗中向他們飄來,是一種被壓抑的隆隆聲和吮吸聲,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沿着河牀在移動……
“在湖裡!”李.喬丹大喊一聲,指着湖面,“快看那湖!”
他們站在俯瞰場地的草坪的坡上,藉着殘存的光線,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靜的黑乎乎的水面正在波動,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衝打着潮溼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漩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塞子突然從湖底被拔了出來!
隨後,一個黑黑的長杆似的東西從漩渦中凡慢慢升起……接着是船帆索具……“一根桅杆!”哈利喊道,這傢伙眼神真好,難怪他能當找球手,達倫是藉着攝影機的鏡頭纔看清的,儘管他的視力水平也不錯。
慢慢地,桅杆越升越高,下面的船身也露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亮,只是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着昏暗的、霧濛濛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
最後,隨着稀里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顛簸着,開始朝着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船上的人開始上岸了。
遠遠看去,這些人的身材都跟克拉布和高爾差不多,那是因爲他們都穿着一種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亂糾結,不過一定很暖和,至少在這個天氣裡,比布斯巴頓的絲綢長袍合適多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格外顯眼,因爲他身上穿着的皮毛大衣是銀白色,跟他的短一樣,在他的下巴上留着打着小卷兒的山羊鬍子,“鄧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麼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