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慵懶的倚在俊秀男子身側,半眯着眸,紫色的瞳底有着些許冷凝的光芒,脣邊掛着慵懶而美麗的微笑,淡淡的,清麗的側臉四十五度揚起,微微俯視着眼前兩個仍然不知死活的長老,帶過一地冷意。
“鏡影?”綱手站在後面喃喃的說着,仔細一算,天上人間出現的時間,正好就是鳴人大叫柒鏡沒死的時間。
不想,原來那個人人巴望着進入的天上人間,竟是她所創造的?那個已然被人傳誦爲仙境的天上人間,竟是爲她所有?難怪,從她出現到現在,一直那麼氣定神閒,彷彿眼裡沒看重過任何東西。
綱手搖搖頭,長老啊長老,你們所要抹殺的人,如今可以輕易抹殺你們。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誰纔是上,誰纔在下麼?
“既然如此,如此長途跋涉,請鏡影好好休息。”
沒有人反駁,似乎還沉浸在這個消息裡難以自拔。而兩位長老也不再說什麼,身爲長老,自是知道何爲輕重的。
如今她已是鏡影,身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硬撞總是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的。轉寢小春恨恨的瞪了一眼悠然自得的少女,心底恨意更濃,卻礙於她的身份,還有她身邊站着從始至終都沒說話的那幾個人。
心下卻已經認定,如果不是她身邊的幾個人,她如何能爬到這個位置。叛忍終究是叛忍。除了當初欲處之而後快,如今更是多了一絲輕視。
而他們,也終究會爲了這個膚淺的想法,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長老們前腳離開,鳴人後腳就跳了起來。
“星!你……你……你是鏡影?!你怎麼變成鏡影了。”小狐狸瞪大眼睛看着她,似乎還不能消化這個消息。
淡淡的點了點頭,看着一室人又想問又問不出口的表情,“離開砂忍村之後成立的。”轉過頭看了看身側的鼬,“鼬現在不是曉組織的人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來這裡只是想看看鳴人他們的而已,想必你們也清楚,天上人間是不參與五大國的戰爭的。”
我們現在不是叛忍,而是客人。
“好了。星你們先去休息吧。”卡卡西其實心底也有很多疑問,星現在每次出現,總是有無數驚喜。上次是起死回生,這次……竟成了天上人間的鏡影。也好,有了這層身份,長老們也就不敢明目張膽做什麼了。只是,她是真的很信任宇智波鼬吧,沒有一絲戒備,沒有一絲僞裝,她最真實的一面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宇智波鼬的面前。
剛纔,她還那麼輕鬆的靠在他的身上,沒有一絲隔閡。分不清自己爲何而介意,但是心底的鬱結,卡卡西還是清楚的。
一年前,能夠得到她如此信任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小小的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安靜的睡顏,即使過了一年,卡卡西依舊記憶猶新。一年後,什麼都變了。
她不再是一年前的柒鏡,不再是那個成天悠悠閒閒的醫療忍者,面對長老也不再需要選擇離開。變成了一年後的星,可以起死回生,陪在她身邊的是宇智波鼬,成爲了天上人間的鏡影。
卡卡西恢復了無賴的笑容,罷了罷了。只要她活的好好的,那就比什麼都好。
走在曾經熟悉的街道上,看着物是人非的木葉。熟悉的過去開始一幕幕涌現,木葉啊。我已經都不習慣待在木葉了呢。
“鼬。”
“恩。”
“我想天上人間了。”
“……”宇智波鼬一陣無奈,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揉了揉她的發,“那就回去。”
“開玩笑的。不過說真的,你想洗去叛忍的頭銜麼?畢竟當初你本就不該用那種方式離開木葉的吧。”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無所謂了。我現在的家,是天上人間。”
宇智波鼬在乎的人,是星和佐助。既然佐助已經知道真相了,那麼其他人他也不會在乎了。
“我就知道你會那麼說。不過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鳴人。”
“是九尾麼。”
“鼬,你太瞭解我了。我想過把九尾抽走,但是現在鳴人還需要九尾。曉雖然沒動靜了,但是並沒全滅。所以關鍵,在於九尾。那隻小狐狸,不是一直想吞了鳴人麼。我們需要談談。”
宇智波鼬如往常般揉了揉少女柔軟的發,眸底的寵溺不言而喻,彷彿她不是要把木葉攪得天翻地覆,只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的清和從容。
“鼬。你……恨過木葉高層麼。”
宇智波鼬頓了頓,沒想到她終於還是問了,他搖了搖頭,恨?也許受傷染上親人的鮮血的時候恨過,但那個時候,心已死。何來恨?
木葉高層錯了,那麼宇智波家呢。密謀謀反難道全然是對的麼。
就是因爲他們太執着於一族這種渺小的東西,所以纔會忽略真正重要的東西。真正的變化是無法被規則制約、預感或想象之中。而與自己來說,忍者之所以爲忍者,就是因爲其經常要被迫作出殘酷的抉擇。這世界上又有什麼是絕對的。
對宇智波鼬來說,木葉早已就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天上人間,纔是他的家。僅此而已。他一聲不吭的把眼前看着她的少女摟緊了懷裡,感覺到懷裡的充實。低嘆了一聲,眼前的,纔是最重要的,逝去的也已經無法挽留。
從今往後,自己生命裡最重要的牽掛,只剩下唯二的星,還有佐助。
在鼬的懷裡蹭了蹭,感覺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良久,垂眸冷笑,紫色的眸底有着一閃而逝的殺意。我學會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先下手爲強。團藏啊,長老啊,你們會善罷甘休麼,不如,在你們擾亂我和身邊的人的生活之前,先……毀滅你們吧。
“星。你想除掉高層麼。”低下頭看見她的眼神,宇智波鼬問着,如今的星,已經懂得先下手爲強了。
“這就要,看……他們的表現了。”閉上眸,我笑着窩在鼬懷裡,賣個關子。
入夜,看着窗外依舊燦爛的星辰,撫着耳垂,一陣發燙,我但笑不語,“星瀲。你分裂出的九尾,是關鍵呢。”
“……那是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好麼。佩恩和宇智波斑都認爲十尾纔是你最後的王牌,其實……你藏着掖着的東西,可不止這點吧。幹嘛還把我藏得牢牢的!”
聽見這頗爲抱怨的聲音,我笑了,“驚喜就應該要突如其來纔有趣不是麼。”
星瀲哼了一聲,透着點不屑和囂張,“那些什麼長老的,都是活該。要不是他們,你怎麼會恢復那些記憶。星輪一族千百年纔出一個你這樣雙屬性的族人,還偏偏被他們遇到。真是時運不濟啊。”
我沒說話,星瀲這語氣,哪裡是可惜,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誰能想到創世之初的無雙魔獸,盡是這個樣子的,有時候欠扁的不得了,但是,卻依舊……深得我心。
“好了。別說了。去找你的九尾敘敘舊吧。”
恍然間,人去樓空。
來到了鳴人的房子,如此熟悉,好久沒來過了。脣邊掛着懷念的笑容,看着他依舊如此豪放的睡覺姿勢,頗爲搞笑。閉眸,慢慢……沉入鳴人的意念深處。
黑色一片的世界,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查克拉,看着前面陰冷的大牢門口上貼着的那條封條,找到了。
最強的S級妖獸,爲赤紅色,代表火之力量,其能力巨大,由於是唯一一隻從來沒有被打敗過得妖獸。赤紅色的九尾正隔着一層封印,惡狠狠的瞪着我。
“小丫頭,你是怎麼進來的。”
九尾看着眼前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查克拉,卻淺笑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半眯着眸打量起了她。
“來談個交易。”
“哼……你憑什麼。”
“就憑我能放你出去。”眸一轉,我笑着繼續說,“所以你最近不用勞神想着怎麼吞了鳴人。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了。我就放你自由。”
“你有那個本事麼。”
“你沒得選擇,要麼相信我,要麼……繼續琢磨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吞併名人的思想或者被他反噬。或者……被曉組織的其他人抽走連僅剩的自由都被奪走。”
九尾剛想發怒,卻就看見淺笑的少女一瞬間身邊縈繞着紫色的光芒,感覺到強大的查克拉,眸動了動,也許,真的能夠做得到麼,剛纔的查克拉對她來說似乎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如果一輩子不平靜,我就一輩子都要呆在這裡麼?哼,那還不如吃了這個小鬼。”
感覺到它的動搖,我繼續放誘餌,一步一步,要它相信我。“一年。最多一年,我保證你安全出來,沒有任何風險。一年之後,如果我沒說到做到,就決不干涉你的任何行爲。如何?”
“好!小丫頭。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一年之後你沒做到,這個小鬼,我絕對會吞了。”
漩渦鳴人這個小鬼,短時間內也無法吞噬他所有的思想。所以這個交易,橫豎自己都不吃虧。何樂而不爲。
“對了。我的名字……星。……星輪柒鏡。請多指教。”
眼前的少女笑的眉眼彎彎,甜美而肆意,聲音輕輕的,笑容也很輕,在這個冰冷黑暗的世界,顯得有些突兀,周身依舊縈繞着盈盈紫光,紫色的眸變成了普天暗地的暗紫金色。
此刻的九尾只覺得,身體裡被封印的某些東西想要破繭而出。
眯起金色的眸,也許,真的能夠還我自由。那麼,我就拭目以待了。
星輪……柒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