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前邁了一步,本想去扶着已經站不穩雙腿都在微微顫抖的佐助,反而卻激起了佐助的戒心,不由的連退幾步,小心翼翼的盯着兜,連續的活動沒有休息,不經意間牽扯到內附的傷害,連咳了幾聲,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盯着兜不放。
兜乾笑了幾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笑着說道:“佐助君,剛纔回來時見到你受了鳴人那傢伙的攻擊,我本身就是木葉的醫療忍者,這特地趕過來是想看看你身上受的傷,沒有任何惡意,你可以相信我。”
佐助凝視了一會兜,不可否認兜表面上的確是很有誠意的樣子,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加上那副眼睛,書生氣很濃郁,絲毫沒有任何攻擊力的模樣,就像一個普通的只會治療的忍者。
頓時心中的戒心稍稍放下了一些,頭一偏,冷聲道了一句:“我不需要,請你離開,立刻。”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冷漠,稍微緩和了一些。
兜聽了只是笑了幾聲,看了看四周那因爲無人居住打掃而荒涼的模樣,笑說道:“莫非佐助君是在害怕什麼?”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佐助的眼神露着凌厲,直視着兜的雙目,臉上也變得充滿了憤恨,好似想要將兜生吃了下去。這話對於佐助來說就是一種禁忌,亦是佐助的軟肋,他的確在害怕。害怕鼬那如高山一般仰望也見不到頂的實力,害怕自己就如此頹廢下去,平凡的娶妻生子,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上,害怕沒有實力去報仇,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族人以及父母飄蕩在世間不甘的冤魂。
緊咬着的嘴脣已經破裂,殷紅而刺目的鮮血順着牙齒與脣間的縫隙貼着嘴角流了下來,臉上的肌肉微微抖着,已經不自然的扭曲在了一起,本來的如常人一般的雙眼,漸漸變得緋紅,充滿了血絲。看着兜,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深吸了幾口氣平息胸中的怨恨怒怒火,壓低了聲吐出了一個字,“滾!!”
兜絲毫不在,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又走進了幾步,笑眯眯的看着佐助,輕聲說道:“佐助君,其實我可以幫你,無論是強大的實力,還是其他什麼,這對於你來說簡直就是觸手可及。
你不是想要殺掉他爲族人報仇麼?一位大人可以給你復仇的力量,但同時你也要有所付出,只需要一點點忠心與服從,你就能獲得與他一樣強橫的實力。到了那個時候,殺不殺他,不過是在你的一念之間。”
沉默。
聽了兜的話佐助的心臟不爭氣的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彷彿一張口就會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很想要沉住氣,卻發現總是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將鼬親手殺死,將鳴人打敗,向七夜與世人宣告,自己並不弱於鼬,甚至比他還要強。
可是佐助並不是一個單純的人,在這曾經輝煌一時的大家族裡,耳薰目染之下,多多少少都懂得了一些陰謀與交易。如此誘人的條件而代價是忠心,佐助不相信,心中其實已經瞭然,或許這所謂的忠心就是如狗一般的忠心,將來或許只能成爲別人手裡一個沒有絲毫理智與感情的工具。
臉上表情的變化沒有逃出兜的眼睛,笑着將眼睛摘了下來,掏出一塊絲絹,也沒有看着佐助,只是很溫柔很小心的擦着鏡片,說道:“佐助君看來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不如這樣,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一天,一年,都可以。當你下定了決心之後,我還會來找你。”說着頓了頓,將擦好的眼睛重新帶上,笑着說:“那麼我先告辭了,希望你不要讓大人就等纔好,再見。”說着嘭的一聲化作煙霧,佐助瞳孔一陣收縮,緊接着就是憤怒。
第一次,佐助感到了被人羞辱的感覺。居然交談了這麼久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影分身,一個影分身就足以應付宇智波這三個字。不僅僅是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更是宇智波三個字遭受到了侮辱。而這侮辱就是因爲佐助的弱小與懦弱。
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思緒變得一片空白,呼吸混亂,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可眼前的世界卻沒有改變。能清晰的看到泥土與青石,能看見遠處灰暗的天空和陰鬱漆黑的街道,一切都沒有改變。
“力量,我需要力量,哪怕是把靈魂出賣給惡魔,只要能獲得力量那麼怎樣都可以。”
兜隱身站在一邊的電線杆上,微微一笑,這一番動作已經起到了作用,剩下的就要看佐助自己的了。他要如何說服自己,放下自己的尊嚴,而卻迎取夢寐以求的實力,想必大蛇丸大人已經等不及要見到他了。
一條銀蛇伴隨着憤怒的咆哮,撕開了陰暗的烏雲,雨滴,漸漸從高空中滴落,淋在了佐助的臉上,身上……
“下雨了”
櫻撩開了窗簾望了一眼屋外磅礴的大雨,如豆大的雨滴洗刷着木葉的一切,迷濛之中木葉顯得那樣的黯淡,好似風燭殘年的老人,不復曾經的年輕與有力。
一邊的小貓捲縮在蘭的懷裡,聽了櫻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喵”的附和了一聲,隨即好似有人性的仰着頭,看着坐在一邊手裡拿着一本卷軸的七夜,晃了晃腦袋,邀功一般。
七夜顯然注意到這一變化,臉上稍露出些許笑容,覺得有趣。蘭也是一臉笑容,伸出蔥白的手指戳着小貓的腦袋,笑罵了一句:“平時也沒見你有這樣聰明,是不是快要入夏了,這貓兒不會也要發春了吧?”
這話說得,櫻噗嗤一笑,頓時如牡丹盛放,光彩奪目,強板着臉眼神中卻充滿了笑意,瞟了一眼七夜,瞪了蘭,一眼,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呢?在大人面前還這樣放肆,是不是大人一段時間沒有罰你,你就得寸進尺起來了?”說完又是偷偷的瞄着七夜。
這幾句話傳到了七夜的耳朵裡七夜不禁爲這兩丫頭的心思感到好笑,看起來兩人好像說的與七夜沒有太大的關係,其實話裡都有話,都暗暗把矛頭指向了七夜。
說起來自那溫泉豔事之後,蘭就變得無所顧忌起來,或許是一種對七夜的親近,而櫻指責此事一來確實是蘭說的口無遮攔,這種話怎能叫以女子說出口?二來嘛,自然有着別樣的目的,仿如在提醒七夜,至於到底提醒的是什麼,恐怕三人心裡有數,卻說不得。
“你們呀……”七夜微微搖了搖頭,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指着夜色說道:“天色都這麼晚了,又下着大雨,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可是一個好天氣呢。”
櫻與蘭兩人對望了一眼,蘭立刻就駁了七夜的話,道:“不要,今個不回去睡了,我們三人好久都沒有睡在一起,今天又下這麼大的雨,正好重溫一下以前的感覺。”說完根本沒有絲毫女性的矜持,整個人彷彿沒了重量,輕飄飄的騰在了空中,朝着七夜飄去。
不得已,七夜隻手伸手攬着那能盈盈一握的纖腰,半摟半抱的擁在懷裡。蘭的雙手掛住了七夜的脖子,身子一軟,緊緊的與七夜貼在了一起,如蘭的芬芳撲面而來,姿勢曖昧,屋子內的溫度好像一下子升高了起來。
倒這會七夜也纔算明白,爲什麼今日兩人都躲在了自己的屋裡不出去,原來早就有了打算。好笑的看了一眼蘭,又看着櫻,笑問道:“那你呢?是回去睡還是留在這?”
“我……”話還沒有說完兩朵紅霞已經印上了雙頰,臉色緋紅猶如桃花盛開,沒有絲毫的粉黛反而顯得清秀可人。蘭卻不顧那些什麼羞澀,羞澀這玩意早就被七夜親手抹殺了,騰出一手招了招,瓊鼻一翹,輕哼了一聲,說道:“那當然了,櫻姐姐肯定也要睡在這邊,這都多少年了,您就一點也都不關心我們,我和櫻姐姐可是總想着……”
這話後面還有,至於還有什麼卻都寫在了蘭的臉上,可能也是後面的話過於羞人,臉色卻也紅了起來。
櫻似是責怪蘭還是如此口不擇言,還要拖上自己,嗔怒的瞪了蘭一眼,恰好瞧見了七夜那似笑非笑的略有深意的目光,心中一亂。曾經這一幕也多在腦海裡出現,只是真到了這會,心中還是有些慌亂。這一慌也就說錯了話,卻拿鋪牀做理由掩飾自己的嬌羞,卻不想反而越說越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