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一臉沮喪的坐在這十分熟悉的屋子裡,這段時間木葉村受到的打擊可以說超過了前幾次忍界大戰的總和。在忍界大戰中,一個村子上忍與精英上忍如果死了超過一百名,那麼就可以說是受了無法彌補的傷害。可現在一百兩百的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這是一個不再適合忍者的時代,神明與妖魔的復出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終結,忍者必將走向曾經女巫神官與浪人武士曾經走過的消亡之路。
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一圈一個輪迴,俗一點就是風水輪流轉,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職業可以永遠的在世界這個大舞臺上不終結的舞下去,誰都不可以。
木葉的損失來源於任務的委託,世界雖然一片混亂,但總是有人想要乘着這個亂世而崛起,有可能會有許多人擋在他的面前,那麼想要清楚這些障礙物,忍者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四大忍者村的委託,戰爭中依靠着大量的金錢與物資委託數十件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是忍者村之間暗地裡的戰鬥。
大家都知道這些任務是陷阱,是別的村子用來消耗敵對忍者村有生力量的手段,可看見那一筆筆無法預算總額的金錢與物資,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誘惑。曾經被成爲最穩健的三代不行,現在的綱手也不行。
連續幾場與妖魔的戰鬥,消耗了接近於半數的上忍,這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過好在另外四個忍者村也一樣不堪。木葉村比之其他擁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木葉村隸屬火之國,在火之國最裡面。外面有正規軍和半妖軍團擋着,那些妖魔肯本進不來。不像其他忍者村,妖魔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忍者村周圍遊蕩,隨時不住貿然出村的人類。
門嘩啦一聲開了,鳴人猛地站了起來,回過身,茫然的臉變的驚喜,激動,但卻忍住了,還是很認真的行了一禮,重新跪坐在地板上。微微顫抖着的雙手出賣了他內心的感受,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子,七夜笑了笑。
“嗯,有段時間沒見你了,又長大了不少,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七夜也隨之坐下,翻過兩個茶杯提鳴人滿上,隨後問道。
鳴人很是拘束的雙手接過茶杯,小心的放在身前的桌上,坐直了身子,臉上的激動漸漸平復了下來,直視着七夜,久久的才嘆了一口氣。“因爲近來的局勢太混亂了,木葉……木葉已經不是以前的木葉了,許多比我年長一輩的忍者都戰死了。”話停了下來,屋子裡一陣的沉默。
七夜閉着雙眼,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如睡着了一般。木葉的變化的確讓七夜微微有些驚訝,木葉的與他同一輩甚至小一輩的忍者中,傑出的人才可不再少數,其中更有忍界接納的難得一見的天才。只是,到沒有多少難過或者高興,死人是正常的,每一場戰爭每一個時代的終結與新時代的來臨,都會死很多人,這些人無法用數字來計算。
有點哀傷的鳴人看着七夜,苦笑了一聲,他永遠做不到七夜這樣,每天生活在木葉裡,每天忙着與綱手一起處理村子裡的政事,每天看着的那些人都一個個消失,日積月累之下難免會產生一種心痛。
“凱先生,阿斯瑪,還有……幾位導師都戰死了。”說着鳴人又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心中的苦悶永遠無法嘆盡,臉上的表情有了一些落寂與無奈,單手支在桌子上把玩着茶杯,說道:“我這次來,只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忙,木葉失去了那麼多的忍者,已經快要癱瘓了。近來我和綱手探討了一下,徹底不再接受任何任務,只是這樣還不夠,村子的安全還是需要維護。暗部的損失也不小,所以我想從您這裡借走幾個人,以確保木葉村在這場戰亂中得意苟存。”
“鳴人。”七夜眼睛依舊閉着,懶洋洋的半躺着,忽然張嘴叫了一聲,鳴人有點疑惑的看向了七夜。七夜雙眼緩緩睜開,曾經那個深邃又平凡的眼睛已經沒了,換了一副如黑洞一樣漆黑如盲的雙眼,不知不覺就會迷失在那片漆黑之中。
“我現在才發現,放任你是一個錯誤,做事有幹勁是好的,但是卻不能盲目的激進與衝動。木葉村是否需要繼續存在,並不是幾個人幾十個人可以決定的。你還沒有看清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麼?世界要變天了,忍者已經不再適合這個世界了,它被取代,已經出現在我的大腦中。”七夜兩指微曲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道:“你回去吧,告訴綱手,如果不甘心,那麼爲什麼不拿出她賭博的精神,明知道要輸也要搏一次,她輸了那麼久,這一次,或許會贏吧。”
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鳴人退出去,鳴人臉色極爲的難看,這就像一個心愛的東西快要被摧毀,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力反抗,一種莫名的傷痛頓時涌入了心中。他知道七夜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既然此刻不同意,那麼無論求誰,都一樣是這個答案。
心灰意冷的站了起來,勉力的一禮,剛要走,七夜又說話了。
“你是水門的兒子,應該像水門一樣,我雖然不是你的父親,但是卻看着你長大,就算當你的父親也不過分。我不希望你丟我的臉,更不希望你丟水門的臉,無論結果如何,只要你試過。”頓了頓,輕笑了一聲,直視着鳴人看了一會功夫,才緩緩的繼續說道:“如果你和那些你的前輩一樣戰死,你的老婆和你的孩子,我會代你照顧,明白了麼?”
鳴人只得點了點頭,頗爲黯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