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氣傲的高島俊介在這裡受到了實實在在的打擊。
在正面的、沒有任何藉口的交鋒中,他們被敵人以壓倒性的實力擊敗,這個事實讓得他無法接受。
高島俊介的臉上露出死灰之色,怔怔地沒有開口,或許也是忘了開口。
琉璃見狀嘆了口氣,道:“既然不說的話,那麼我們就把你們三人全部打暈,然後再慢慢搜查吧,省的你們動什麼小心思……”
小澤朧和野彌元兩人的招式更加狠辣,不消多會,對方二人一箇中毒頗深,被小澤朧一個近身敢倒,而另一人,則是呆呆滯滯,明顯也喪失了行動能力。
“接下來,便是你了。”琉璃說着,手勢一變,細細電弧出現於水罩之內。
高島俊介只感覺身子一麻,心裡一橫,連忙道:“快停手,我這就交出來……”
“你回答的太晚了。”琉璃對他微微一笑。
雷電擊向高島俊介,麻痹感散向全身,接着變爲一股劇痛,高島俊介還沒有慘呼出聲,便暈倒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我可是要成爲瀧影的男人,難道要在這裡倒下……”在意識消散前,高島俊介的心裡充滿絕望。
在他想來,這種任人宰割的情況下,對方不可能放過自己。
而對琉璃他們來說,接下來的事情就輕鬆多了,很快從高島俊介的身上搜到了一個天之卷軸,至於其他的忍術教學、毒物教學還有備忘錄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自然是被無視了。
見到一切無誤,琉璃立即道:“我們走吧。”
“那他們呢?”小澤朧遲疑了一下,問道。
“就讓他們在這裡自生自滅吧……”琉璃看着躺在地面上的三人,心裡微微暗歎一聲道。沒有恩怨的人,她終究是下不了狠手,雖說以她僞裝的身份不用擔心什麼放虎歸山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內或許會有麻煩。不過可能性很小,在這種四周殺機的森林裡,暈倒在明處,可是很容易被各種因素幹掉。
合格的忍者麼,我從來就不是,況且所謂的合格,也不一定是正確的……
按照琉璃的想法,風頭是不能再出了,所以最好在森林裡躲上個兩天,再去中央高塔,至於暗中守在那裡的所謂小隊,琉璃自不會畏懼。
當然,所謂的躲,也不是弱者般縮首縮尾,小心翼翼,只是減少和其他人的衝突罷了。
所以琉璃三人沒有折回去,而是繼續向着裡面行去,直到距離中央只有兩三公里時,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一路上,聽到不少戰鬥的聲音,也是覺察到很多人爲的痕跡,不過已經完成任務的三人自然不會去趟渾水。
三人走出了周遭的森林,順着河流,走到一處平坦之地,這裡沒有什麼參天古樹,甚至連一些低矮的灌木也見不到,視野頗爲開闊,也終於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
“就在這裡吧,這種地形下,敵人也不好偷襲我們。”琉璃淡淡答道。
“可是,既然我們湊齊了天地卷軸,爲什麼不立即趕往高塔呢?”野彌元問道。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高塔附近的人肯定最多,也是最不安全的,等到通過了差不多後,就會好上許多了……”琉璃隨口說道。
“隊長真是太厲害了!”野彌元想了想,一臉佩服地答道。
琉璃頓時無語,她胡亂編的連自己都不信服的藉口,對方居然會相信?
好天真的孩子啊……
琉璃一向是對純潔之人照顧有加的,比如說現在——
“野彌元,你下去抓一些魚來!”琉璃露出一臉“我看好你”的神色,道。
“啊?”野彌元一愣,臉色一苦,“爲什麼要我去抓?”
“兵糧丸這種東西對身體不好!”琉璃嚴肅說道,“小澤朧這傢伙渾身是毒,肯定不能讓他來,難不成你要我下去?”
果然,這具身體還是可以行使很多便利的……
野彌元想了想,似乎真是如此,轉身就欲脫衣,突然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琉璃。
“怎麼了?”琉璃奇怪問道。
“你……我……這個……”野彌元臉色突然變得發紅。
“什麼啊,趕緊去!”琉璃對對方突然期期艾艾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繼而不耐煩說道。然後又指着一旁偷笑的小澤朧:“還有你,去搬點新鮮的木枝來!”
小澤朧的腦袋立刻聳拉了下來,默不作聲地向着不遠處的些許樹木走去。
而一邊的野彌元,臉色微變中,猛地一咬牙,轉身將外衣褪去,只剩最裡一條短褲,一躍而下。
“隊長似乎真是個天然呆啊……”半浮在河裡面,野彌元有些無奈地想着。
十一二歲的少年,也許知道了男女之別,但是琉璃卻是經常忽略這種問題……
不過就算她知道,估計也會不屑,一個沒長大的小屁孩,還怕個什麼?
一個小時後,天色快要暗了下來,琉璃三人正圍在篝火旁,翻滾着穿在木矛上的魚兒。
待到完全烤熟,篝火立即被熄滅,以免引來看到火光的猛獸,甚至是忍者……
沒有輔料的烤魚,倒也算不上是多麼美味,不過比起軍糧丸可要好許多,而且原生態的東西,是前世所找不到的健康食材。
簡單地解決後,再用一些藥劑和措施,將烤魚的氣味完全掩蓋住,琉璃擡頭看看天色,此時天上已經露出了點點繁星,一輪彎月掛在天上,只是那層淡淡的血色,一直提醒着琉璃,這裡是忍者的世界,充滿了危機的世界。
三人輪流守夜,不過琉璃一點睡意也無,這是處於多年以來的習慣,當沒有完全的安全感時,她已經很難安心入睡。
而這兩個隊友,還不足以讓她信任。
所以,在後半夜時,當輪到小澤朧守夜時,琉璃只是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心裡胡思亂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
“等到事了之後,我就遊歷天下,四處橫行……”
突然,她感覺到一陣心悸感,就像是黑暗中,一個死神高舉着鐮刀,獰笑着向她揮來。
這不是冰網的感應,也不是什麼血繼的感知,而是長期以來的警覺。
琉璃睜開了眼睛,望向遠處森林的方向,有些驚疑不定……
“怎麼了?”小澤朧問道。
“你在這裡守着,我去看看……”琉璃想了想道,她總感覺那種心悸的氣息會往這邊而來,既然如此還不如前去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