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腳步聲,在走廊微微昏沉的光線裡,瘦削的影子安安靜靜的站在室外。樂-文-遲疑了幾秒似的,在他推開門的時候,連呼吸也忍耐的屏住了。
水門還醒着,不過鳴人睡在旁邊,他迅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富嶽繃緊的臉跟着也放鬆了一下,低了低頭,解開了披風的扣子,稍微有些遺憾的把衣服掛在一角。
水門輕輕咳嗽了一聲。
富嶽迅速明白過來,眼睛閉了一閉,又睜開——
小黑屋開啓!
雖然是小黑屋裡,彷彿還是旅館的房間,不過周圍沒有了鳴人。
宇智波家獨有的秀恩愛方式,別人學不來——不過,在深深吐出一口氣之後,彷彿不知從何說起似的——
“這個旅館的主人,是其他世界的人。”他微微有些乾澀的口吻:“和我一樣。”
水門驚訝了幾秒,眼神凝重下來:“那他……他知道麼?”
原城玲子知道的事,後來他們都討論過,恐怕僅限於九尾、宇智波家變故這兩方面的內容,但具體的經過,涉及的過程,似乎都一無所知。這個問題,已經無可追究,九尾事件絕非天災,除非有第二個穿越者。
宇智波富嶽心情很有些複雜——他一開始,可不是這麼計劃的!
這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n年前,自來也回來過一次。他是個天生豁達的人,對心愛的弟子嘆了幾口氣,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這讓對棒打鴛鴛很有期待的人們大失所望,不過自來也不愧是作家出身,時時不忘取材,旁敲側擊之下,水門很是爲難的交代:“他什麼也沒做啊……”
自來也震驚了:“難道是你先主動?!”
水門並不覺得彼此還有什麼戀愛史,他很認真的想了想,只覺得那種情況下,似乎什麼東西指引着命運。這話一說出來,連自來也都覺得自己的弟子談戀愛談的腦袋也糊掉了,連連嘆氣。
鑑於學生腦袋並不好使,有一陣子自來也勸水門少看些小說,水門很有些莫名其妙。也就是在那時候開始,並不忙碌的男人忽然想起來,爲什麼不試試呢——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正正經經的交往一下,就飛快的從敵對跳到了表白,表白到同居,飛快的半威逼利誘的讓周圍想幹涉的人默認了這違背常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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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五大國的邏輯都這麼走,忍者都擱下傢伙別幹了。
那麼,認認真真戀愛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戀愛一下這回事,似乎誰說出來都要臉紅。明明關燈之後什麼也做過,各種解鎖的姿勢也不是不喜歡,醒來時總是平靜滿足的驚不起波瀾,但這樣也覺得不夠似的。
比起水門的花式表白,他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說出口。
他想做些什麼。
於是一本正經的出來旅行。明明是藉口,貓婆婆什麼的,任務什麼的,不說出來,大概會顯得沒那麼刻意吧。
“他知道的不多。”他說。
但關鍵的還是知道了——九尾事件導致了宇智波一族被排擠監視,激化了家族和村落的矛盾,於是十三歲的鼬被迫在村子和族人間選擇,揮起了屠刀。事到如今,還要在木葉裡說這些話,只會被人嘲笑,嘲笑脫離實際,毫無根據。
那確確實實可能會發生,命運每一個節點,都在往莫測的道路狂奔。
宇智波富嶽聽到這些之時,從那蒼白的寥寥言語裡,聽出了刺骨的寒冷和後怕,他正襟危坐之時,寒意比九尾事件摧毀了木葉四代目夫婦還要冷得厲害。到了佐助離開木葉,到了他在殺了哥哥之後知道真相,悲慘的尋求復仇之時,神色陰得能滴出水來。
“那麼,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嘍?”旅店的老闆追問道:“看你拖家帶口的來這裡……呃,你應該不是一眼認出我吧?雖然我也很詫異,一個位面只能有一到兩個穿越者,連你就是第三個,難怪我讓邪神大人打開回去的通道開得這麼容易。”
宇智波富嶽沉默了幾秒,道:“你知道的,不止這些吧?”
那個人狡詐的眨了眨眼睛:“哈哈,我可不能說的更多了。原城玲子知道的最多,下場可不怎麼好——反正你和金色閃光君都是死人爬上岸,怕什麼劇情黨啊,劇情黨在這裡都活不過第二季好麼……”
“宇智波帶土還活着。”他突然說。
那個人怔忡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服了你了……”
雖然不必那麼急切,宇智波富嶽還是催促着那個人快點從邪神的通道,回到他的世界。就算只有微末的可能性,那個並不曾發生的故事,永遠不會發生的故事,離他們的世界越遠越好。
他從深夜的山路里回來,就像從噩夢迴到現實。
水門聽到這裡,忽然說:“明天去泡溫泉吧。”
“好。”他下意識的說完,又有些緊張起來:“水門……我,我……”
“嗯?”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