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大人,三木堂來了。”靜音掃了一眼辦公室裡的幾人,見他們個個神色凝重,有些奇怪,尤其是看到日向日足手中那個紙帶時,更是滿眼的疑惑。
“各位,你們要是沒有什麼事,請到外面等等,我這裡還有客人!”綱手冷哼哼地道。
“那好,我們就先出去了,你忙你的。”自來也朝綱手擠了擠眼睛,高大的身體擋在了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的面前,呵呵笑道:“兩位長老,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請教你們,不如,我們去外面談談吧?”
別看自來也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身上的已經使出暗勁,推着兩個老傢伙出去。
三代裝作沒看到自來也的小動作,慢悠悠地跟在三人的身後。
紅和琳見四人從裡面出來,連忙行禮,換來的卻是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惡狠狠的眼神,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三木堂似乎沒有察覺到那兩人的敵意,依然是一臉的木訥,神色如常地跟在紅和琳的身後進入。
“你們來了。”雖然綱手很想擠出一點笑容來,可心情不佳,實在裝不出這高難度的表情,也只好擺出一臉的嚴肅,朝一邊的靜音道:“你去外面守着,有人來找我,就讓他們先等會。”
“是”,靜音退到門邊,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卡卡西還沒有回來嗎?”綱手眼神有些飄忽,望了紅一眼就將目光收回到桌面,有些生硬地問道。
“還沒有,我們??”,紅知道卡卡西確實是出村了,也不似之前那般理直氣壯,加上前不久收到打擊,整個人也顯得有些虛弱,面對綱手的質詢,不得不打起精神解釋。
可綱手並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在確認了卡卡西還沒有回來後,就打斷紅的話,“好了,我知道了。卡卡西是木葉的上忍,村裡的規矩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紅、琳、堂,你們三人立即去將卡卡西找回來,如果六點鐘的時候我仍然見不到他,那就不要怪我不通人情了。”說完,從旁邊抽出一張通行證,在上面疾速的寫着什麼,然後蓋上了火影的大印,“三木堂,這是通行證,如果卡卡西抵抗,你們可以便宜行事。”
三木堂心中一驚,綱手突然又變得如此的強硬,看來她已經知道了,走上前去接過綱手的親筆簽名的通行證,卻看到通行證上面還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行小字:“找到卡卡西后,立即去尋找河馬寒宇,通知他不要回村,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三木堂詫異地看着綱手,拿着通行證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神情複雜,看來綱手已經都知道了,只是,事情真的已經沒有轉寰的餘地了嗎?非要採取這樣極端的手段嗎?
綱手沒有給時間讓他去慢慢考慮,不着痕跡地收回壓在通行證上的那張紙條,嚴肅道:“時間緊迫,你們立即出發。”
“是”,三木堂雖然心中疑惑,但也知道綱手既然這麼做,必然是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只好將疑問埋藏心底,點頭應道。
“綱手大人??”,紅本是爲了那個郵包而來,有話要問綱手,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綱手眼中抹過一絲不忍,將頭擰向一邊,很是無情地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有什麼話,還是等找到卡卡西后再說吧!”
紅和琳對望了一眼,終於還是決定聽從綱手的建議,先找到卡卡西再說,三人這才匆匆離去。
“唉??”等所有人都離去之後,綱手也長長的嘆了口氣,人有些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雙眼微閉,嘴中低喃道:“我能夠幫你的就這麼多了。”同時將那張紙條燒成灰燼,不留下一點痕跡。
看着紅三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自來也眼中帶着苦澀的笑意,以他對綱手的瞭解,他能夠猜出來她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他也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對綱手來說意味着什麼,綱手還是那麼傻,那麼衝動,那麼不顧一切。
“是不是有些後悔將綱手找回來?”三代回頭看了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一眼,和自來也一起站在另一邊的窗前,小聲問道。他是看着綱手長大的,對自己的這個學生,也是非常的瞭解的,他的心裡有着和自來也一樣的擔心。
“後悔?”自來也瞥了老頭子一眼,很快就回復了平時那懶洋洋地模樣,道:“那倒還不至於,雖然綱手有她的想法,但我也瞭解河馬寒宇,他不會按綱手安排的去做的。”
“我也對他有信心,相信他不會辜負綱手的一片好意,這些終究都是寒宇自己闖下的禍,應該由他自己來承擔。”三代老頭看起來很自信,他對自己看中的人還是很信任的,“寒宇那小子雖然狡詐,卻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不會讓綱手這樣犧牲來保護他的。”
“老頭子”,自來也有些吃味的看着三代,道:“好像我和綱手跟着你那麼久,也沒有聽過你這樣讚揚過誰,你這麼說,太打擊我們了。”
“呵呵”,三代笑了笑,沒有理會自來也怨恨的眼神,心裡想着河馬寒宇的事情,這次的事真的很棘手啊!河馬寒宇向村裡的人舉起屠刀,這是村民們也是以守衛木葉爲己任的木葉忍者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情。就連他自己,也找到任何替他辯護的理由,已經不是火影的他,也沒有辦法再去幫他掩飾了。而且到現在,他還想不明白,一向很冷靜很理性的河馬寒宇,爲什麼會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情。
自來也見他走神,很是無奈的撇了撇嘴,向綱手辦公室走去,此時的綱手,內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靜,還真沒看出來,你平時那麼沉默,這張嘴卻也是這般的利害,居然幾句話就將卡卡西給搞定了,不佩服你不行啊!”紅豆如同膏藥般貼在靜的身邊,有些酸溜溜地說道。一直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她,還不知道村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還能夠笑得出來。
靜回了她一記衛生眼,便懶得理會她,勸說卡卡西,拜託,她可沒有那份精力,心裡想着事,連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紅豆討了個沒趣,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邊看熱鬧的阿斯瑪一眼,丟下衆人在前開路。
阿斯瑪有些無辜的聳了聳肩,貌似他並沒有得罪這位姑奶奶吧!
“什麼人?”冷不丁地從林間射出一隻苦無來,紅豆縱身竄上樹頂,同時射出了三枚苦無。
“叮叮叮”,另紅豆意外地是,她用特殊手法投擲的苦無居然被人一隻不漏的擋住,尤其令她驚訝的是,三隻苦無幾乎是同時落地的。
“紅豆姐姐?”夏之源猛地收回手中地機關箭,試探地問道。
“源??”紅豆頓時聽出了他的聲音,從樹上跳了下來,“怎麼是你。”紅豆用力的拍了源的肩膀,露出了一絲笑容,源的迴歸,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夏之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自己的離家出走肯定給家裡的人帶來了困擾,聽到紅豆關切的語言,他都有些心虛。
“嗯!不僅是我,連寒宇老師也回來了。”夏之源答道。
“老師?在哪裡?”紅豆聽到寒宇回來了,心中一喜,可隨機發現現場根本就沒有他的蹤跡,而且這一帶似乎有打鬥的痕跡,“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師人呢?”
“不知道,我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玄間前輩被人打傷了。老師說到前面去查看一下,就尋着痕跡走了,我留在這裡照看玄間前輩。”
順着夏之源手指的方向,紅豆看到了昏迷的不知火玄間,快步走了過去,在檢查了他的傷勢後,臉色有些難看:“是什麼人乾的?”
“不知道,但按照老師的說法,來人不止一個,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還不清楚。”夏之源也很不爽,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源???”卡卡西一步衝到夏之源的身邊,在剎那的失神之後,他此刻心中的急迫可想而知。夏之源可是爲了尋找河馬智子和棋木凌也而去的,此刻出現在村裡,必然是已經有了他們的消息了,“你找到他們了嗎?”
夏之源覺得自己被卡卡西捏住的手臂都快粉粹了,但想到一會他要告訴給卡卡西的事情,心中就有些不忍,也許,讓卡卡西這樣發泄一下,他更有勇氣說出“真相”吧!
“卡卡西”,阿斯瑪走到兩人的中間,將卡卡西的手拉下,“源已經回來了,有什麼事,可以慢慢問。”但無意間看到夏之源眼中那抹哀傷,他的心猛地一沉,每當他回憶起身爲火之守護士的那段經歷時,他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夏之源覺得自己很殘忍,但他知道,如果河馬寒宇親自來講,他一定會更加的痛苦。
噩耗傳來,卡卡西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怎麼會這樣,父親死了,而且還是死在母親的手中,而母親也死了,卻是自殺而亡,這樣的結果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看着卡卡西痛苦欲絕的樣子,夏之源差點就忍不住告訴他棋木凌也其實沒有死的消息,但想到河馬寒宇的吩咐,還是強忍了下來,將頭扭到一邊去,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卡卡西??”,當河馬寒宇揹着昏迷的鳴人回來,看到悲痛的卡卡西,愣在了當場,他沒想到兩人會在這裡碰到。
“哥,他說的不是真的,告訴我,源說的不是真的。”卡卡西猛地撲過去,他多麼希望河馬寒宇能夠告訴他另一個結果。
從看到卡卡西的那一刻,河馬寒宇就沉默了,他明白卡卡西此刻的心情,但他卻無法說出任何話來安慰他。
“爲什麼?你不是趕去了嗎?爲什麼你沒有救下他們?”卡卡西眼中佈滿血絲,看起來格外的猙獰,發泄地拳不停的砸在河馬寒宇的身上。
河馬寒宇任由他發泄,沒有躲閃,在卡卡西的幾記重擊下,饒是河馬寒宇,也受不了有些氣血翻騰。
紅和琳、堂三人趕到時,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有些呆了。
“卡卡西,你瘋了。”琳連忙衝過去阻止着卡卡西繼續發狂。
“琳,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死了,他們都死了。”說完,卡卡西像個孩子一般趴在琳的肩膀上痛哭了起來。
“紅”,河馬寒宇悄悄拭去嘴角的血,看着朝他走來的紅,他的妻子。
紅自然是看到他衣袖上的血漬,但她選擇什麼也不問,只是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就這樣感受他的存在,他的愧疚,他的悲傷,不用言語,只是從手的溫度,就都能夠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