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砂之蠍今天的表現實在有些異常,在其他人印象中,他是個性情急躁,不喜歡等人的人,可他此刻如此安靜的等候,太讓人意外了。
看着他默默地坐在一邊,鼬的感覺很不好,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目光遊移,搜尋着某人的影子,怎麼沒有看到河馬智子?
夏之源的突然介入,使棋木朔茂有了喘息的時間,很快就攀到了崖頂,“赤砂之蠍?”他看了一眼被綁在柱子上的妻子,隨即向坐在一邊的蠍問道。
“呵呵——”蠍沙啞的聲音乾笑了一聲,慢慢站了起來,道:“等你很久了。”
看着面前這個看來五十歲開外,背部顯得有些佝僂的中年人,棋木朔茂怎麼也無法將他和二十年前那個可愛地小孩聯繫在一起,但此人眼中的仇恨卻是半點不假,“我已經來了。”棋木朔茂應道。
“你死,她活。”蠍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很是鄭重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棋木朔茂爲了他的妻子敢孤身赴險,他們兩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蠍的這個要求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作爲忍者,用這樣的手段,實在有些丟人,可蠍似乎全然沒有將這些放在眼中。
聽到他如此無理的要求,棋木凌也拼命的搖頭,示意棋木朔茂不要答應,可棋木朔茂的視線從剛纔開始,就沒有再留在她的身上,她也不確定丈夫是不是能夠明白她的暗示。
棋木朔茂凝視着蠍,毫不猶豫地答道:“不可能。”他是一個忍者,是不會輕易被人威脅的,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如果他死了,棋木凌也絕對不會獨活。
“哼——”蠍冷笑着,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如此,絕然道:“木葉白牙果然還是木葉白牙,還是一樣的冷血無情,既然如此,那就——,你活,她死。”隨着他的話音,一隻匕首從他背部射出,準確無誤的插在棋木凌也胸口。
蠍的動作太過於突然,棋木朔茂身影剛動,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向他掃來,將他逼退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刺向自己的妻子,“你——,該死。”棋木朔茂也怒了,手中白光閃動,一隻白色的查克拉刀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中,木葉白牙在銷聲匿跡二十年後,再次露出了他白色的獠牙。
“咔——”直撲過去的棋木朔茂輕輕划動手中的白刃,在空中拉出一道白芒,同那道黑影相錯而過,隨後發出了輕微的響聲,還沒等蠍回過神來,自己那號稱防禦超強的傀儡護殼的尾巴就“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果然厲害”,蠍心中暗歎,棋木朔茂似乎已經被他激怒了,而這正是他想要的,棋木朔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一步一步地靠近蠍爲他佈下的死亡陷阱。
蠍如同蠍子一般匍匐在地上,眼中閃爍着妖異幽芒。雖然失去了尾巴,但他的攻擊依然犀利,背部迸射出一陣針雨,阻止棋木朔茂向他的妻子靠近。
棋木朔茂不得不閃身避開,而就這片刻的功夫,那條短了尾巴在蠍的控制下又重新“長”了回去,隨後,一道黑色的煙霧噴向棋木朔茂停身的位置,夾雜着淡淡地香味,很快在空氣中瀰漫。
“有毒!”這樣的戰鬥手法,棋木朔茂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立即摒住呼吸,同時轉移陣地。但他的反應似乎也在蠍的算計之中,等他再次現身,迎面就是蠍再次掃來的尾巴。
棋木朔茂凌空,翻身,“雷遁——驚蟄”,人在半空中,同時結印併發出了攻擊。
“轟——”,一道驚雷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蠍的背上,蠍整個人頓時被燒得焦黑一片,沒有了動靜。
棋木朔茂站穩身體,眉頭忍不住皺了皺,“這毒,有些不對。”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摒住了呼吸,但似乎仍然出現了中毒的跡象,但此刻卻只能強行壓下,向棋木凌也走去。
“凌也——”,棋木朔茂替妻子鬆綁後,就一直冷峻的看着她胸前的匕首,匕首與胸口結合處已經有血滲透了出來。心思全系在妻子傷口的他,根本就無暇去解讀妻子眼中的警醒和提示。將手覆在了露出的匕首外面,棋木朔茂用盡量溫柔地聲音給妻子打着氣,“你忍一忍,我要將匕首拔出來了。”
“噗——”隨着匕首地離開,一道鮮血飆射而出濺落在棋木朔茂的臉上身上都是,棋木朔茂熟練的處理着傷口,連擦拭一下眼角旁的血跡的時間都沒有。
“朔茂,小心,有毒。”終於可以開口的棋木凌也,急迫間,連話也說不清楚。
“不要說話”,棋木朔茂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當然不會,從其身上流出的暗紅色的血,他就知道了那把匕首有毒,可正因爲如此,他才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將匕首拔了出來。但他並沒有真正瞭解棋木凌也要表達的意思,其實,真正有毒的不是拿把匕首,而是她身上的血,那根本就是蠍爲了對付他而設計的詭計。
“咔嚓——”,“咔嚓——”,在棋木朔茂爲棋木凌也止血的時候,剛纔被他的雷遁燒成一片焦炭的蠍居然發出了動靜,他的身體如同龜裂一般,發出碎裂的聲音,很快就有大片大片焦黑的硬塊落下。
“這纔是你的真實面貌吧?”棋木朔茂看着眼前帥氣的青年,在剝去了那層僞裝後,到跟他記憶中蠍的父親,二代風影的兒子長得有幾分相似。
真實的蠍年輕帥氣,笑容帶着幾分寂寞幾分邪惡幾分興奮,已經中招的棋木朔茂已經進入了他的死亡名單,等待他的將是——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蠍沒有接棋木朔茂的話,“紅密技——百機操練”。
霎那間,就從蠍手中的卷軸中飄出了上百名紅傀儡,將棋木朔茂和棋木凌也圍了個嚴嚴實實。
看來突然出現的如此之多的敵人,棋木凌也臉色驟變,急道:“別管我,你快走。”
棋木朔茂輕輕地搖了搖頭,都已經找到自己的妻子了,他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更何況,到現在他還沒有見到姐姐了,不找到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向河馬寒宇交待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棋木朔茂溫言勸到,輕輕地將棋木凌也放下,向前行了兩步,看着環繞在四周的紅傀儡,笑道:“果然有些道行,不過,傀儡術並不是人越多就越厲害的。”
只見棋木朔茂右手在胸前一抹,一道白色的卷軸被他鋪在了面前,右手拇指被一道白芒劃破,用力的按在卷軸上,“通靈之術”。
棋木朔茂半蹲在地上,眼角溢出一絲激動,地面猛烈的抖動了兩下,很快一道高大的金色身影出現了,久別的金狼王,在雪藏了二十多年後重見天日。
“你好,老夥計”,棋木朔茂輕聲招呼道。
“哼——”,金狼王冷哼了一聲,還是如以前那般高傲狂暴,看着周圍那些紅傀儡,道:“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今天就拿這些小傢伙練練。”顯然它已經發現了棋木朔茂的傷勢,也知道他需要自己的幫助,雖然面對棋木朔茂的神態還是那麼的倨傲,但看向那些紅傀儡的眼神就兇狠得多。
“金狼王?”蠍對棋木朔茂的通靈獸一點也不陌生,因爲他的爺爺,二代風影,就是死在棋木朔茂和金狼王的聯手之下,而他更清楚,這通靈獸已經是棋木朔茂最後的底牌了。
在蠍地控制下,十幾名紅傀儡揮舞着長刀向金狼王砍去,金狼王回頭看了看棋木朔茂,很快又扭了回去,輕蔑地掃了蠍一眼,後肢用力一蹬,它金色的身影便如一道閃電般射出,鋒利地爪牙揮舞着,就連紅傀儡手中的長刀都被它擊斷了好幾把。
棋木朔茂頗爲欣慰,老夥計這麼多年未出,看來是憋着一口氣了。他擡眼望着向自己靠近的十幾名紅傀儡,眉頭皺了皺,這個蠍確實是他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傀儡師了,能夠同時控制上百個傀儡,比他的奶奶要強得多,但是,傀儡術並不是以數量取勝,而是以質量取勝的。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毒,劇烈的戰鬥只會讓毒素更快的侵入自己的五臟六腑,棋木朔茂仍然很乾脆的迎戰,只是動作更快,下手更狠,有過同傀儡師作戰經驗的他,一出手就直接將那些紅傀儡打回原形,變成一個個零件,不讓他們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在解決了周邊的麻煩後,棋木朔茂背起棋木凌也,配合着金狼王向蠍殺去,他纔是最主要的目標,只要他死了,其他的這些雜碎失去了控制,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攻擊力可言了。
棋木朔茂動作依舊乾淨利落,但落在蠍的眼中,卻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的速度變慢了,動作雖然流暢但不再是無跡可尋了,那個曾經的惡魔,那個讓他從睡夢中驚醒的人,終於,也落到今天這一步了。
蠍在笑,而且是幾十年來少有的舒暢,金狼王雖然厲害,但終究是通靈獸,棋木朔茂死了的話,它也無法在這個世界停留多長時間了。看着漸漸減少的紅傀儡,蠍一點也不擔心,王牌不需要太多,夠用就行,這些紅傀儡,本就是用來拖延時間和消耗體力的。
現在,到了掀開自己底牌的時候了,蠍笑得越發的燦爛了,“木葉白牙,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