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啊。”古介會心的點點頭,低語道。
他覺得他心口的一塊石頭算是真正落下了。
畢竟,這是他最後一個學生了……清水的失蹤會讓他擔心;清水的誤入歧途會讓他痛心疾首。
所幸……他還活着,他依舊愛着這個世界,承載着那火之意志!
“老師最近身體如何?”
“年紀大了,比不得從前了。”說起身體狀況,古介就不得不服老,他輕聲道,“年輕時候落下的隱疾,現在是要還債的……”
“……這麼嚴重嗎?”清水是知道的,古介老師年輕的時候就是敢打敢拼,做起任務來可以說是相當拼命,由此被二代目火影賞識,被譽爲具有“強烈的火之意志”的男人。
然而中年時期的一次高危任務,使得他永遠失去了左眼……
“本以爲我的查克拉還能再更進一步的……看樣子,永遠觸摸不到那個門檻了。”古介說出這話的時候不勝唏噓。
客觀來說,丸星古介的實力的確很強。
有多強?
這是精英上忍中的巔峰存在,尤其擅長野外生存,還有有着強大的幻術,其中劍術和水遁忍術更是師承於二代目火影。
距離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也只有一步之遙……
然而這一步之遙,就是天塹。
跨不過,那依舊只是一名上忍……
垮過了,那便是全新的層次!
三忍……木葉白牙……甚至火影!
“不過也沒什麼,這個世界終究是屬於年輕人的……就好像清水你,雖然我的感知並不出衆,但我也感受得到你體內磅礴的查克拉……”
“而且你還精通了三種屬性的查克拉,這實在是難能可貴……”
“你越出色,我越高興,也就越放得下……”
“個人的得失,其實算不得什麼。”
很早就知道古介老師纔是那種真正的,可以甘願爲村子無償犧牲一切,真正繼承了火之意志的男人……
這點不得不讓人肅然起敬。
身爲他的弟子,說來慚愧,清水真的做不到那麼大公無私,爲了木葉村而燃燒自己的一切。
他的確是對木葉有感情,然而他更看重的是自身,以及他身邊的寥寥數人。
因爲前世的三觀早已深深的刻入靈魂……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清水依舊會爲木葉貢獻他的力量……因爲他如此熱愛這個火影的世界,所以古介說他是承載着火之意志的忍者也沒錯。
清水的確是想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力所能及的幫助他想幫助的一切……
而這……需要的是強大的力量,無與倫比的力量!
而這個世界真正的魅力,不就是在於無限的可能性麼……
只要他一直走下去……持續不斷的成長……總有一天他會足夠強大,真正的強大……
然後真的做到全知全能,避免一切悲劇,不留下任何遺憾。
畢竟……失敗這種味道,上一世的他,這一世曾經弱小的他,品嚐過太多次了……
那種無力的感覺……再也不想體會了。
一時間,清水思緒聯翩。
他雙眼的視線無神的聚焦在老師那雙,早已打滿補丁的黑色忍鞋上。
“不提這些了……”古介擺了擺手表示已經不再關注自身實力能否再提高了,他轉而好奇清水的雷遁和土遁,“你的雷遁我還能理解……土遁是怎麼回事?”
“我好像從沒聽你說起過?另外你第三種查克拉屬性不是火屬性嗎?”
“咳咳……我發現我好像更擅長土遁……”
古介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你的土遁和風遁天賦幾乎是零。”
“……是那次死裡逃生後我的身體素質好像就變了個樣,不僅是土遁查克拉……連帶着整體查克拉量都暴增。”清水也沒說謊,所以說起來相當有底氣。
古介一挑眉,想起來自來也推銷他自己小說的時候曾得意洋洋的說過,說清水可喜歡他創作的小說了,於是疑惑道:“你……是不是自來也的小說看多了?”
“……沒有的事。”
“那你買他的小說做什麼?”
“……”強買強賣啊,不然誰會看那種東西。
除了自來也那個頭號腦殘粉——波風水門……
只是這話不好明說。
“好吧……想不到清水你也有這樣的一面。”
“……”
接下去的時間裡,古介老師就將詳細的問題聚焦在了清水的個人興趣愛好——看小說上。
雖然清水很想扶額告訴老師這根本是無稽之談……但是相比較於老師把注意力放在他那些難以啓齒的秘密上……
罷了,任由老師怎麼說了……
於是接下去的談話氣氛變得越來越輕鬆,一切似乎漸漸遠離了殺戮和戰鬥,還有那些陰謀和詭計……
清水感到他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
……
…………
………………
天矇矇亮,清水忽然睜開了雙眼。
這是戰爭開始以來,他休息的最好的一晚。
這是全身心放鬆後的自然睡眠,與高度緊張時期那種斷斷續續的睡眠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如今他整個人精神抖擻,似乎給他一種查克拉又再次暴增的錯覺。
一直以來,他確實太累了……
也許古介老師正是因爲看到了這些,所以才選擇以昨晚那樣的方式幫助他減壓吧……
“水門你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作爲老師,的確是人生一大幸事。”
“然而平心而論,丸星古介在這些方面做的比自來也更稱職。”
“儘管他的實力並不是最頂尖的存在,但也幫我打下了足夠堅實的基礎。”
“而且身爲一名老師……更重要的還是教導學生如何成爲一名真正的忍者吧,而不僅僅是忍術的傳授。”
否則的話,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最終違背先師的教誨,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災難後果……
火影世界裡類似的悲劇實在太多了。
當然,清水並不認爲他會被金錢,力量甚至別的外在的東西所腐蝕。
兩世的爲人處世,已經讓他看淡了很多東西。
“四月前輩?”忽然帳篷外傳來一個年輕忍者的聲音。
“我醒了。”
“波風隊長有要事商量,請你速去。”
“知道了。”
前一刻清水的聲音還有些懶洋洋,在聽到“要事”兩字的時候,那些短暫的輕鬆早已煙消雲散。
這就是忍者。
恐怕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就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