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折騰了兩個小時,玄纔在小女僕的手中接過一件淡淺色的長袍,披在身上,顯得精神抖擻。
“嗯。”漩渦水戶託着下巴,眨了眨她的美目,“這件麼,看起來還不錯。”
玄長舒了口氣,整個人都好像虛脫了,比和千手柱間大戰一場都累。
隨即,水戶和小女僕也分別換了新衣,容光煥發,比之平時更加明媚。
小女僕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物品與白紙等物,開始過年時固定的佈置,祭神,掃院,驅邪被她十分熟練的完成。
漩渦水戶也跟着一起幫忙,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對於過年的習俗自然瞭然於心。
玄坐在大廳內,兩邊的推門敞開,看着兩人忙碌,無聊的打個哈欠,他發現,自己又成了最無所事事的那個。
一年的最後一天,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等到小女僕和水戶將基本事宜走過一遍,已是夕陽西下,冬日的太陽好似也受不了這種寒冷的天氣,總是躲的極快。
小女僕準備了大量食材,在廚房不停的忙碌,飯菜的香氣隨着寒風飄來,勾動人肚裡的饞蟲。
水戶與玄相對而坐,看着門外越來越暗的天色,遠處隱約已有爆竹聲傳來。
“馬上就要吃飯了,今年最後一頓飯。”漩渦水戶微笑着,蔥玉般的手指繞着茶杯的邊緣輕劃一圈。
“嗯?”玄轉頭看着她,目光中透出詢問。
“今晚按習俗可是要守夜的,全家一起,可我們家好像還缺了一個人呢。”水戶臉上笑容不變,輕聲道。
玄微微一愣,沉默了片刻,腦中浮現出一個清冷如月的人影。
漩渦水戶也不催促,只是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半響後,玄微微輕嘆,起身道:“我去喊她回來。”
“嗯,我們在家等你們。”漩渦水戶一動不動道,“早點回來,小瑩馬上就要做好飯了。”
出了家門,玄擡頭望了望,太陽已經要隱沒在地平線以下,光明逐漸在這個世界褪去,大街上很冷清,族人們這個時候都在家等着吃年夜飯,飯後族地會迅速熱鬧起來。
邁步朝宇智波祠堂走去,玄腦中一直在思考着,要用什麼理由讓日向玉藻跟着自己回家。
對於日向玉藻的感情,他本身也是糾結的,最初的時候,他是對她有一種憤恨的感情。
自己明明沒有得罪她,卻三番兩次的對自己實行圍殺,特別是童年那次,是自己少有的幾次受傷。
也是因此,玄纔在後來一定要滅掉日向。
可在日向族地被他毀掉的那一刻,實際上玄心中的恨意,已經消散了大半,在之後面對日向玉藻,他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感情,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不過人總是這樣,特別是男人,或許不會記得那些對你百依百順的女孩,卻絕對會記得傷你最深的那個。
日向玉藻無疑就是傷玄最深的那個,童年那一次,她在玄心中留下了濃重的一筆,想來許多年都無法洗掉。
“還真是糾結啊。”玄擡頭輕嘆,在他走路的這段時間,太陽已經徹底躲入地平線以下,月亮悄然的升上正空,灑下銀白的光芒。
去祠堂不長的路途,他竟走了十分鐘。
雖然知道有神姬契約的存在,日向玉藻不可能違抗自己的命令,可這一次,玄並不想強制的命令她。
因爲他想要的,並非是一個只會聽從命令的木偶。
來到祠堂前,裡邊亮起點點燭光,玄踏入,宇智波家先祖的牌位前,已被換上新香,雲煙繚繞。
走到後方,打開通道後直接朝下而去,他知道,日向玉藻一定在下邊,因爲除了這裡,她沒有任何地方可去。指望她會主動回玄的院子,更是天方夜譚。
“副族長。”剛剛踏入第一層,就有一位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上忍出現行禮。他們是暗中守護宇智波的力量,也是宇智波家最辛苦的一羣人,當別人能爲新年而歡呼放鬆時,他們卻要更加警惕,防備着一切可能出
現的威脅。
好在今年的時候和千手停戰了,年前又掃平了整個南方,偌大的火之國已經沒有能夠威脅宇智波的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斑爲他們下令,可以在今年時降低警戒強度,私下裡甚至允許一起守年夜。
玄朝他點了點頭,“日向玉藻呢?”
“玉藻公主正在三層的密室中,仍在閱讀資料。”這名上忍恭敬的回答。
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明白。這麼忍者隨即消失。
直接下到三層,一路上沒有見到一個情報忍者,但玄卻能清晰的感知他們的氣息,即便是斑下令後,他們仍在盡忠職守。
石門在玄的手掌下被推開,石室內晦暗不明,兩旁的篝火燃燒,照亮半間石室。
“誰?”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日向玉藻擡頭,當看到是玄的時候,她微微一愣,緊接着就默不作聲,重新將頭低下,閱讀手中剛剛收集到的情報。
玄輕嘆一聲,走向她身旁。
聽到腳步,日向玉藻頭也不擡的平靜道:“你交代的那件事我已經有點眉目了,再過幾個月我可能就有初步的結果,你不用在大過年的親自過來。”
玄看着她,平淡道:“我現在來,不是爲了交給你的任務,大過年的,我們不談任務。”
日向玉藻目光微頓,略有疑惑的擡頭,“不是爲了任務,那你來幹什麼?”
玄嘴角掛起一絲溫和的笑意,低聲道:“今天是大年夜,是要守歲的,我來接你回家過年。”
一剎那,玄看到她眼中的瞳眸猛的收縮一下,卻在片刻後又恢復平靜。
“我家不在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