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貫徹的信念

戰場,樑襄道,“你說的不對,半藏,這跟生死無關!武士與忍者的生死其實都是一樣的!驅動自己的是信念!”三船道,“只要能爲和盡忠,死又何妨!我只爲信念而戰,你的信念已經被扭曲了!在武士道中,人即是刀!人也能像這把名刀黑澤一樣流芳百世!”樑襄看了看手中的白牙之刃,“這是白牙前輩留給後世的名刀,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永垂不朽!”

半藏大怒,“別把人與刀混爲一談!不過一個鐵塊,又能悟出什麼?其中不存在任何意義!武士的切腹亦是如此!爲何你們武士會自願放棄生命?”三船道,“我說過,信念不死,不會消亡!”樑襄也道,“火之意志代代薪火相傳,白牙前輩留下的奧義依然活在大家心中!”半藏道,“胡言亂語、多說無益!我來一舉掃滅你們這些武士和忍者!”

半藏想要結印,三船馬上發動了快攻,“不會再有使用忍術的機會了!”半藏只好用鐮刀擋住三船的黑澤。三船道,“接下來我不會讓你使出任何忍術!”半藏用兵刃抵住黑澤,“不愧是傳說中居合斬的高手,所謂的忍術對三船無效原來是這意思,連結印的時機也得不到!再加上先前的鎖鐮斧錘二段擊,就算知道次序……這樣的攻擊迄今爲止還很少有人能破解!”

三船道,“很久之前,我仍是無名小卒的時候,曾經與你交過手,可能你忘記了!”半藏疑惑,“那你爲什麼還活着?”三船道,“你的鐮刀折斷了我的武士刀,重傷了我的頭,但還是留下了一條命。”半藏想起來,“我明白了,原來你是那個武士!居然沒死……竟然還活着,這次我來送你上路,讓你消失!”三船道,“很可惜,不能如你所願了!你最初的刀力道十足,可還是爲人所斬殺,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半藏道,“你說什麼?”樑襄問道,“怎麼回事,三船大將?”三船道,“半藏,你這樣強大的忍者還沒察覺到嗎?連自己怎麼死的都忘了嗎?”半藏陷入了死亡的回憶中。

——————半藏的回憶——————

雨隱基地,雨忍們死傷無數,鮮血灑滿了甬道。半藏被擊倒在地上,“你是什麼人?竟然把我逼到……”天道佩恩冷冷看着半藏,“不記得我的臉了嗎?”半藏想起來,“你是曉的彌彥?你應該死了纔對,這究竟是爲什麼?”佩恩冷冷道,“你與團藏聯手,背叛我們。只顧苟全性命追求自保的你,如今只是個廢物!我曾那樣尊敬你,可現在你變了!”

半藏退縮,“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佩恩六道一起現身了,天道伸出了手掌,“你居然仍未看透,自己爲什麼會輸給我!消失吧,半藏!”半藏大驚,“住手!”天道露出了冷笑,這是長門復仇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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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沒看透什麼?”半藏突然急退,樑襄大叫當心。以三船爲中心的地面呈圓形塌陷,山椒魚從地下突襲,張開了大嘴,襲向三船,將三船吞入腹中。樑襄揮刀逼近,“三船大將!”半藏冷笑,“身中劇毒而死吧!你的蠢話我已經聽夠了,三船!”但是三船破開了山椒魚的身體,“居合斬!”三船衝了出來,半藏大驚,“什麼?”三船道,“歷經磨礪的利刃終將化身爲名刀,世代流傳!並且……”

加持白雷鎧甲的樑襄,躍過了倒斃的山椒魚,向半藏發動了最快的迅猛攻擊,“白龍突牙!”白色雷電組成的白龍,噴出獠牙,呼嘯飛出,直撲半藏。半藏手持鎖鐮斧錘迎面殺來,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半藏身上的盔甲碎裂,防毒面具也掉落下來,白龍突牙的威力超過了想象,完全摧毀了半藏防禦和反擊。樑襄身上的白雷鎧甲依然閃耀,“這就是木葉白牙的絕技,一以貫之,一擊必殺!”半藏的鐮刀也被白雷粉碎了,掉落地面。

三船準備的居合斬一閃還沒有來得及發動,勝負就已經分出來了。三船感慨,“爲貫徹信念獻身,甘於捨生取義,精進不止之人,將被視爲英雄,爲後世所傳頌!就像木葉白牙……”半藏有些難以置信,“爲什麼,爲什麼……一個籍籍無名的後輩竟然能砍中我?”樑襄的白牙之刃上的白色雷電逐漸散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半藏,你的世代已經過去了!”半藏觀察了樑襄的兵刃,“刀刃上沒有半點污跡和折損……這速度實在太快了嗎?”

樑襄道,“那是因爲你太慢了,半藏!荒廢了修行的你早已失去了銳氣。”三船嘆氣,“你還不明白嗎,半藏?扭曲了信念,不再奮戰,一心自保,放棄磨練自我的你,已經失去了曾經的犀利。所以你的刀纔會被血漬玷污,生鏽變鈍!鈍刀形同廢鐵,是無法傳世的,人亦是如此!”

半藏跌倒在地,三船將黑澤回鞘,暗道,“這個名叫旗木樑襄的少年,剛纔的一擊真是太漂亮了,木葉白牙的絕技嗎?真是令人歎爲觀止啊!就算是我全力出手,也只能勉強擋下這一擊吧!”樑襄散去了身上的白色雷電,“剛纔這一擊我也竭盡全力了!幸好沒有辱沒白牙前輩的威名!”久經修煉自強不息的旗木樑襄,終於使出了白牙傳下來的絕技,擊敗了名動天下的山椒魚半藏。

三船道,“這次好好記住這個打敗你的年輕人吧,半藏!你不記得我,因爲我是你的手下敗將。想必你連砍傷我之後離開時說的話,也已經忘卻了吧!”

攔住奇襲部隊的半藏等人讓勘九郎他們身陷絕境,趕來解救他們的便是三船所帶領的武士部隊。三船與半藏不是第一次對戰,教會三船堅持自己信念的半藏已經忘記了當初的自己,扭曲信念的他早已失去了當年的犀利。

——————三船的回憶——————

瀑布旁邊,年輕的三船與正值巔峰的半藏交鋒,雙方全力一擊錯身而過,三船的武士刀折斷落在地上。三船額頭破裂,鮮血迸出,倒在地上。半藏道,“這是山椒魚的毒,這柄鐮刀自然也沁了毒!放心吧,你很快就會麻痹地失去感覺,兩天後就會死去。知道人們爲什麼畏懼我,稱我爲山椒魚半藏嗎?這個秘密我就告訴你吧,算是送你上路的踐行禮。在我的村裡有一條劇毒的黑山椒魚,它死後,它的毒囊被植入了尚且年幼的我的體內。”

半藏赤着上身,指了指左腹,那裡有個疤痕,“就是這裡!他們想將我做成不畏劇毒的毒人。我可以僅通過呼吸就讓周圍的人中毒,所以他們對我這個孩子都充滿了恐懼。從小便被視作瘟神的我爲保證別人的安全,只得戴上防毒面具。”三船喘氣,“那爲何在與我交手時,不摘下面具呢?”

半藏道,“有時也會摘,這樣做雖然有利,但也是有風險的。防毒面具的作用就是防毒,當我體內的毒囊在戰鬥中被割破時,毒液流出體外,它便會化作劇毒汽化氣體。連擁有抗性的我,一旦吸入毒氣過強的氣體,也會中毒以致動彈不得。雖不致命,卻會產生破綻,給敵人留下可乘之機。與你這樣的高手較量時,更是如此,我不能給你留出破綻。可惜你的刀太鈍了!”三船看了看折斷的武士刀,“人便是刀,原來我不過是把鈍刀罷了!無能啊,就這麼死了,真是不甘心!”

半藏道,“有句話我要告訴你,一個人的終結並非死亡,而是在他失去信念之時。所以這也很麻煩,因爲難以從表象判斷。你即使當場死亡,也絕非一把鈍刀。所謂的鈍刀,指的是那些聽到我的名號便聞風喪膽,從一開始就落荒而逃放棄戰鬥,你的那些同伴們!從一開始就喪失鬥志的他們,纔是真正的無能!”之前,三船與一羣同伴一起遭遇了半藏,其他人聽到半藏的名號,驚叫着轉身逃跑,只有三船留下來阻擊半藏。

半藏稱讚,“你卻挺身而出保護你的同伴。我會向世人宣揚你是個英雄!作爲殺死你的補償,報上名號來吧!”三船道,“我想用死換你一句承諾……”半藏道,“說吧!”三船道,“不要殺我的武士同伴!”三船的話語感動了半藏,半藏蹲下身取出一份藥劑,“這是解毒藥。我剛剛說過,人有沒有信念,這難以從表象判斷,有些事情也只能通過戰鬥來看清。你這樣的對手,我好久沒見到了。”

半藏把解毒藥倒入三船的嘴裡,“這次我放你一馬,不過服了藥未必一定能留住性命。”三船逃過死劫,半藏站起來,向瀑布另一側走去,“貫徹信念無比艱難,我也有信念,那就是爲世間帶來和平!我用你來做個見證,你自己來確認吧!未來將懷揣信念死去,還是會爲苟且逃生拋棄信念!”

———————三船的回憶結束—————————

三船講完了當時的故事,樑襄這才明白,原來三船與半藏曾經有這樣的淵源。三船道,“想見證這一切的你,真的拋棄了信念嗎?”半藏站起來,“這難以從表象來判斷!”樑襄目光凝重,手持白牙之刃面對半藏。半藏道,“面對我的名號,你能夠全力一戰,單憑這一點你超越了大多數忍者了,少年!”三船也轉過身,“小心,少年。半藏沒那麼容易被擊敗!”樑襄道,“我明白,他可是號稱半神的男人!”

半藏撕去了身後的外衣,“想阻止擁有不死之身的我,並非不可能。方法我曾經告訴過你,三船!少年,你先退下吧。趁我說話的時機,伺機將我封印吧,三船!看來在你身上……”一羣武士過來支援,衝助道,“三船閣下,這傢伙的毒……”三船道,“不要緊,我對這毒有抗性!”樑襄恍然大悟,“怪不得三船能從山椒魚體內破體而出,是因爲昔日他中過半藏的毒,並得到過解藥,因此身體產生了抗毒性。”

三船阻止了武士們的靠近,“不過接下來就不一定了。你們不能留在這裡。樑襄,你們與我共同退下,準備封印!”半藏走到斷刃前面,“看來當年留你一命……算是做對了。還好你沒有中毒身亡。”三船、樑襄與其他武士和負責封印的砂忍退下,拉開了距離。三船道,“就在這裡伺機而動。”樑襄有些明白了,“半藏閣下……”

半藏拔下地下的斷刃,跪在地上,“三船,我……將信念託付給你!”他用斷刃剖腹,割裂身上的毒囊。樑襄吃驚,“切腹?”其他武士也都議論紛紛,“切腹自殺?忍者切腹?”紫色的毒液覆蓋半藏的身體,“這毒威力太強,縱使有耐藥性也要多加小心……”

藥師兜大吃一驚,“他想反抗我符咒的命令!自殘?立刻自動切換爲無自我模式即可!”兜馬上結印,加強了控制,“消去他的意識,讓他徹底變成傀儡吧!”半藏的神智理念逐漸失去了,但是毒液化成毒氣覆蓋了半藏的身體。兜震驚,“怎麼會……爲什麼不動呢?”

三船道,“躲在暗處貪生怕死,只會將人當做人偶來操縱的鼠輩,半藏閣下並未對這種人屈服!奪回信念併爲此自毀的你,亦非鈍刀!”樑襄嘆氣,“可惜半藏醒悟的太晚了,死了之後才明白信念的重要性。”

三船下令封印,砂忍馬上放出了帶有封印符的長布卷軸,布卷軸遠遠飛過去,包裹住了半藏。紅色的封印符發動了,半藏被封印。兜手中的棋子失去了作用,“可惡,被封印了嗎?”兜將棋子擲出去,摔得粉碎。

確認封印無誤,三船道,“我會將你英雄的名號傳給後人,我已經見證了你的信念!你走得很壯烈,半藏閣下!”旁邊的衝助道,“三船大將……”樑襄贊嘆,“是非功過自由後人評說,無論怎樣,半藏都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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