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現在他對自己這個身體埋怨不已。由於年齡太小,賺錢生活極其困難不說,連租間房子都要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火影世界裡的小孩早熟得很,宇智波鼬六七歲就跟在父親後面上戰場了,可這並不代表在平民的世界裡也是如此。
在平民的世界裡,六七歲的年紀還是穿着開襠褲滿山亂跑,鼻子上掛着一大串鼻涕,數數連十以內都數不齊的懵懵懂懂的樣子。
在平民中,一個江川月一個六歲的小孩能自己租房自己照顧好自己自然令人注目得很。
這天,江川月像往常一樣出去走了一個上午,只是對接下來的生活仍舊毫無頭緒。
一無所得的江川月推開了院子的大門,這座房子和他離開前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在他邁進門的那一瞬,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安靜!對,太安靜了。就算知道是自己的房客,但聽到門推開的聲音那個屋主老頭也應該出來看一下啊。
與此同時,江川月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雖然很淡,但他很確定,這肯定是血液的味道。
出事了!
雖然江川月已經在心裡有諸多猜測,但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表情,好像什麼也沒發現似的。
走過院子,江川月推開了房門,只見客廳內老人靜靜地臥在地上,毫無生息,鮮血流了一地。
就在這時,一個個滿臉殺氣的人影陸陸續續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或是拿着木棍,或是拿着長刀,把江川月團團圍住。
“就是這個小鬼了嗎?”
人羣忽然讓開一條路,黑頭從中走了出來。
江川月不認識黑頭,但站在他身後的那兩個人他認得,正是幾天前在街角想要搶劫他的混混。
“沒錯,大人,就是這個小鬼把我們打傷了的,他身上肯定有武士的修煉方法。”
“哼。”黑頭冷哼一聲,眼光轉向江川月:“小鬼,把你身上的武士修煉方法拿出來,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爲什麼?”江川月沒有迴應黑頭,臉上很是平靜,看不出一絲表情。
“沒有爲什麼?因爲我是黑頭,因爲我需要,所以你就得把它給我。”
“不,我是問你爲什麼要把那個人殺了。”江川月指着地上的老人。
江川月和那個老頭接觸不多,兩人也只是普通的屋主和租客的關係。
但是現在老人死了,死得悄無聲息,而他的死跟江川月有很大的關係。
黑頭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江川月會這樣子問,接着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小鬼,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嗎?我黑頭殺人哪有爲什麼,喜歡就殺了。”
是這樣子嗎?江川月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了啊!江川月,你該清醒了!
火影不是你熟悉的那個現代世界,這裡充滿着殺人與被殺,哪怕是忍者世界,也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更何況在底層掙扎的普通人類?
強者隨意支配着弱者,無所謂道德,也無所謂法律。
今天這個老頭子在這裡死掉了,不會有人多看一眼,也不會有警察上門,也許過幾天老頭的屋子就會被賣出去,再過幾年也根本不會有人記得這個鎮子有過這樣的一個老人。
所以,如果不想默默無聞地埋在地裡成爲一堆肥料,那就努力變強吧!
江川月睜開了眼睛,此刻他的眼神裡充滿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的雙眼看着黑頭,以極其認真的語氣說:“感謝你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爲了表達我的感謝,所以還是請你去死吧。”
“請我去死?哈哈哈!”作爲一個反派,黑頭做了一件很符合他身份的事:笑,大笑,狂笑,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周圍的狗腿子也很是應景地轟然大笑,好像看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許久,黑頭揮揮手示意周圍安靜下來,隨後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對着手下斷然下令。
“把那小鬼雙腳打斷,留一條命就好了。”
由此至終,江川月一直很認真地看着黑頭,動也不動。連好幾根木棍對着他的雙腳呼嘯而來也沒有絲毫反應,好像被嚇傻了。
砰的一聲悶響,幾個狗腿子提着木棍狠狠地砸在江川月身上。
“切,自大的小......”黑頭面露不屑之色,只是他嘲諷的話音還沒落下,整個人突然就僵住,瞳孔猛縮成針尖大小。
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好幾根木棍砸中的江川月突然砰的一聲化爲一道白煙,一塊木頭隨即從空中落下。
“妖、妖術!不對!是忍術!”黑頭雙目圓瞪,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沒錯,你猜對了,不過沒獎。”忽然間,一道如同鬼魅的聲音在黑頭身後幽幽響起。
“借你人頭一用.......”
此刻黑頭寒毛豎起,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快跑!
什麼武士的修煉方法,他都不要了,他只想逃離這裡。
要是武士還好說,憑藉人多有可能給堆死,但是忍者的話,哪怕是一個小孩,面對普通人也能化身爲殺戮的武器!
只是黑頭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一道銀亮的寒光忽然在屋內亮起,有如雷霆般一閃而逝。
頓時黑頭那瓢大的腦袋沖天而起,咕嚕嚕地落地滾了好遠的一段距離。
而那無頭的屍身卻彷彿還不知道發生什麼靜靜地站在那裡,鮮血從那平滑的切口噴涌而出,好似一股血色的噴泉。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這一切,直到黑頭那無頭屍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才反應過來。
大人死了!黑頭手下的幾個死忠當即紅着雙眼衝了上來。
江川月冷笑一聲,提着手中的武士刀直接一刀一個,輕鬆將來人剁倒。
直到此時,剩下的狗腿子彷彿才清醒過來,嘩啦的一聲全都往外跑。
江川月見狀,隨手拾起一把長刀,對着跑的最快的那個嘍囉扔了出去。
噗嗤!
長刀如流星般飛出,從那人的背後刺入,貫穿了他的胸膛,殘餘的力道更是將其釘在院子裡的土圍牆上。
江川月提着黑頭的腦袋,腳踩着殷紅的鮮血從屋子裡走出來,看着院子裡呆若木雞的衆人,平靜說道:“臣服,或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