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棋手
尾張的大名死了。
收到這個消息的伊予和信濃整軍備武,同時向千手和宇智波發出了召集令。
介於此事頗大,泉奈將消息傳給了斑。
另一方,千手對此也展開討論,不過實際決策在兩人。
將伊予尾張的情況複述一遍後,扉間道:“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這要看宇智波。”棱木眉目溫和,“不過我不希望將主動權交到他們手裡。”
“看來長老與我想法一致。”扉間點頭道,“雖然大哥說盡量避免衝突,但如果對方不知好歹,我們沒必要退讓。”
“起兵是最後手段,但想來宇智波不會如此不智。”
“這可難說。”扉間聲音微沉,“我的底線是三分。”
棱木微頷首。
……
這個話題達成共識後,扉間繼續道:“另外尾張大名死得時間過於巧合。我懷疑此事有異。”
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是點到爲止,棱木微側頭:“扉間大人的意思是?”
“大哥留下的人手足夠。”扉間雙目寒凝,“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每個人都認爲自己能贏,但勝利和失敗就像一枚硬幣的正反面。正面落地還是反面落地都不過五分概率。
斑拋起手裡的徽章,徽章在空中翻轉,最後落在指尖。
徽章右面是千手族標,左邊是宇智波扇,而在他們中間的邊緣,刻着幾個小字。
‘君若往東,我必往西。承此一諾,絕不悔也。’
“呵。”
看着那幾個字,斑輕笑一聲。
蒼鷹飛過天空,雲霧遮住行跡。
但無論是高山還是海水,都無法阻止宇智波斑前進的腳步。
西陲之地。
廣隆的金幢立於雲間,遠遠看去,彷彿沒有什麼可以壓倒它。
千手並未佔據廣隆,金幢有效地阻止了千手的進攻。葉子沐試過上面的防禦,發現自己要破開它有點困難。介於時間緊迫,他留下部分人給秋野後便進軍能登。
所以在廣隆,靈咒和千手的情況是你出不來我也進不去。
“靈咒的忍者們!”常曉站在高臺上喊道,“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是!”
喊聲震天動地,由此可知常曉的凝聚力。這是常曉的一大魅力,可與能登分庭抗禮,很大原因便是他能迅速抓住衆心。
這是一位亂世英雄。
“淨師天人之威,傲視四方英傑。昔日千手,曾如喪家之犬,倉惶東竄。何之天不予!千手圖窮匕見,舉兵來犯,敢視靈咒無人乎?戮原兇於相模,毀餘黨在若狹!列日榮光,皆在眼前。今雖臨危,然吾心不泯;歲月滄桑,吾志不衰。現我常曉,集衆人之力,誓掃千手豎子……”
隨着這份告示到達葉子沐手裡的,還有常曉集結大軍的情報。
見葉子沐放下手裡的卷軸,上杉長老眉目糾結,一隻眼大一隻眼小……最後嘴巴一橫:“怎麼了?”
“廢話太多。”
上杉長老緊繃的心鬆下了,他附言道:“就是!寫這麼多幹什麼!看着累人!”
“那些大名怎麼樣了?”葉子沐笑問:“條件談好了嗎?”
“有幾個還是不同意。”
“殺了。”
“啊?”
葉子沐把卷軸遞給上杉:“把這個給他們,告訴他們千手以禮相待,卻遭此詬病。我很憤怒,認爲自己受到侮辱。”
武士時代遺留之風:如果家臣或僕人受到侮辱,可以反抗主人,爲他們尊嚴而戰。
上杉點頭,表示理解。
但這,不過來自一些美談。
而美談之所以成爲美談……現實沉重,美好的故事能給人帶來希望。
同樣,政治被人厭惡,因爲它冰冷無情。
“然後你帶着這些人的人頭去見其它大名,說我相信他們是無辜的。但如果有誰能幫我解決這份告示……”葉子沐眨了下眼睛,“沒有大名的城池,何人不可佔?”
“……”
通過籠絡大名,千手在官方上從侵略者的身份變成了剿叛者。
隨着蓋着大名印的繳召貼出,西陲北面蠢蠢欲動的局面穩定下來。
常曉欲以正名,但他在貴族並無多少勢力。而慧雲和他的追隨者被千手消滅,大名又給所有人一個理由。
騷動平息了。
繳召傳到常曉耳朵時,他差點沒捏碎手裡的珠子。
大名不過屈於兵威!
千手取而代之,不會有慧雲那樣深厚的根基。加上原先廣隆對他和慧雲爭鬥袖手旁觀,如今靈咒危在旦夕,只有他才能力挽狂瀾……
身着袈裟的男子握着珠子的手一節一節地,鬆開力道。
沒有大名的支持,或者說一開始就猶疑不定,應該是常曉內心打着借虎吞狼的主意。
慧雲存在時對他的壓制讓他束手束腳,而千手不過外來者。與其救出慧雲,不如讓他消失。沒有慧雲壓在頭上,他能更名正言順地號令靈咒。
只是常曉沒想到大名叛變會這麼快,或者說葉子沐心機叵測,一開始就將這條路封死。所以常曉難免氣不順。而對葉子沐來說,相對強迫這樣的手段,他更喜歡讓人心甘情願踏入陷阱。
常曉向廣隆的方向進軍了,千手的軍隊也往廣隆集結。
看來雙方有意在此分出勝負。
廣隆的地面一陣搖晃。
“宗主,怎麼辦?”
“金幢不會這麼容易破。”拿着木錘的宗主聲音平和,“靜心。”
“是。”
幾名老者端坐在廣隆靜室上手,他們下面是一些年輕忍者,他們圍坐成了一個圈。
圈的中央是年幼的靈咒忍者,他們雙足疊加,背脊挺直,雙手結定印。
不少孩子因爲剛纔的震動沒坐穩,爬起來重新入定。還有些孩子微睜眼,偷偷瞄了一下上手的宗主。
宗主如老僧坐定般一動不動。
木魚輕響,香菸嫋嫋。
被這靜謐的氣氛所感染,孩子們閉上了眼睛,年輕的忍者壓下騷動。
外面的震動似乎不再能影響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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