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將領
就在服部次認爲千花必死無疑時,率兵回擊的明鬥無視陣型直奔服部次:“不好了總隊長!”
“慌慌張張地幹什麼!”服部次道,“東西都被燒了?”
“不、不是!”明鬥急忙道,“我們被包圍了!”
“說什麼夢話?”
“南北還有東面。”明鬥頭上冒汗,“有好多人,若狹那有股可怕的查克拉!”
“什麼?!”
服部次向後望去,猛地睜大眼睛。
只見若狹兩邊的高山像是瞬間渡過千年的時光,從邊角開始粉碎。
這個變化是這麼快又這麼地安靜。
秋風吹過平原,黃沙漫天飛揚,這個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關口在此刻化爲灰燼,於風中泯滅。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忍者都不自覺停下手中的動作。
宛如幻覺。
沒有一個靈咒忍者相信這是真的,就連千花也有一瞬間的怔然。
地面在震動。
奔跑聲從四面傳來,千手忍者解除結界往若狹集結。
大軍逼近,而負責防哨的服部次已經沒有機會向靈咒內傳達這個可怕的消息了。
千手想要對付的不是日向,而是靈咒!
服部次終於意識到這點,但從他決定出擊相模時這件事就已成定局。
靈咒危矣!
這個念頭在服部次的腦海中不斷迴響,這位三十而立的守將雙手顫抖不已。
害怕嗎?
恐懼嗎?
當然!
面對這樣毀天滅地的力量,沒有人會不膽怯。
這已經不是屬於常世的力量,神蹟亦或是……妖魔!
但服部次想起自己年幼時,廣隆那響徹天際的梵音。
他握緊了拳。
爲什麼要握起武器?
初學忍術時,宗主的詰問像是一道劈開朦朧的閃電。
當時的服部次是怎麼說的?
‘我要當個大將軍!’
‘我要變得很厲害!’
‘我要保護妹妹!’
……
一同送來的孩子各有各的理由,但服部次的最震耳欲聾,說是狂妄也不爲過。
‘我要成爲淨師一樣的人!’
服部次的喊聲震驚了所有小朋友,他立刻受到各種崇拜,這讓他迅速地收了一羣小弟,比如要當大將軍的佐佐木,要保護妹妹的明鬥。
這些年幼的孩童在廣隆一起練習走竹杆,練習倒立……他們底下是插滿鋼刀的暗器,孩子們卻在死亡的訓練下一步步走出來,爲了心中最初的夢想。廣隆不僅是淨元空海坐化之處,更是所有靈咒忍者幼時學習忍術的地方,這裡是靈咒心中神聖之地。
靈咒所有幼年忍者必須送往這裡教導,津元空海坐化前定下這則鐵律。以絕對的武力爲憑,以無上的智慧爲餌——廣隆的金幢立於雲間,而靈咒的藏書大多於此。淨元空海在族羣的形象隨時間神化,加上靈咒代代忍者從小就送往這裡教導。慧雲和常曉即便握有滔天權勢,也不敢對此處有半分不敬。
勤奮又具有軍事天賦的服部次很快被上面注意到,慧雲帶走了他。
年青人大多血氣方剛,而服部次年輕時就是這樣一個傻瓜。
慧雲有貴族支持,常曉卻以平民爲根基。認爲常曉也有道理的服部次在一天傍晚對慧雲提出疑問,然後瞬間從炙手可熱的新星被丟到若狹當守門將。
剛被丟來的時候,服部次還沒明白。
但被丟了快十年,還時不時缺下糧,服部次再怎麼沒政治素養也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見了。
他能怎麼辦?
不能讓底下的人沒飯吃,慧雲又是自己的恩人。
時光催人老。
就這麼猶疑着,服部次眨眼從一個健朗的青年變成一個滿是鬍渣的大叔。
他幾乎要忘了自己最初的夢想。
成爲淨師一樣的人。
今生是沒指望了,但不給淨師丟臉,服部次還是能做到的。
靈咒的邊將在心中下了決定。
然而……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面對自己的死亡,不少靈咒忍者鬆掉手中的武器,甚至有些人直接跌倒在地,恐懼和慌亂在隊伍蔓延。
“弟兄們,你們還記得廣隆嗎!”
服部次喊道,他掃視靈咒的忍者。但他們有些低下頭,有些則完全沒有聽到到服部次的喊聲,只是仿若天塌般愣愣地看着若狹口。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說是服部次的嫡系,惶惶然地看着他。
見到這個場景的服部次一滯。
他正要繼續說話,卻見千花一箭射來道:“靈咒的忍者,降者不殺!”
服部次狠狠看着千花,眼裡冒着怒火,千花冷冷地回視。
軍心不可用。
“總隊長,”身爲感知型忍者,明鬥受到的壓力是平常人十倍,他的臉像受驚的倉鼠,縮成一團:“投……”
“明鬥,”服部次深深地看着從小跟着自己的屬下,“我不降!”
“可是……”
“去他媽的投降!”服部次把明鬥推開,對着四周喊道:“靈咒陷入危難,我還有點血性。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是條漢子就跟我走!”
……
服部次往若狹奔去。
兩個、三個……有一小隊人追上了服部次。
他們大多不是爲了靈咒,但僅僅是爲了服部次,這個帶着他們一路拼到如今的隊長。
“總隊長,”望着服部次那隊人馬,安太問道,“要追嗎?”
“那裡不需要我們擔心。”千花搖搖頭,對安太道,“配合大部隊拉好包圍圈,一個人也不能走脫。”
“是!”
若狹之地。
“咦……”對照圖紙,白鬍子長老看着眼前完全變了個樣的地貌:“那裡怎麼矮了一截?”
葉子沐探過頭:“哪裡?”
白鬍子長老,本名上杉,他指着圖紙上的一個黑點,“這裡有個支撐點,我明明在這裡畫了一個凸起!”
“這不是你一不小心掉在上面的污點嗎。”秋野踩碎腳下一塊大石,“哪來的支撐點。”
峽谷旁的高山被毀,留在上面的三人自然掉了下來。
“我後來重畫了!”上杉長老抓着鬍子,不承認自己的失誤,“沙子怎麼這麼多,呸、呸!”
“我可沒看出什麼區別。”秋野嗤笑道,收傘的動作停了停,“這沙子確實有點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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