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枚刻有神秘符咒的令牌,扉間正對着它發呆。
啊,不,是冥想。
它是之前桂遺落在尚方的,上面的符咒不同於扉間見過的任何一種,如所料無差,這正是藍冰來去自由的原因。
暫時無能爲力的扉間藉着研究這個來緩解沉悶的心情。
遙在遠處的兵團不僅在千手忍者的心裡留下陰影,也給扉間帶來壓力,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還讓人按兵不動的。
但扉間確實這麼做了。
他們通過森林的密道趕到這裡,卻又因爲目標陣亡行動受挫,扉間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場突襲太過意外,最後在腦子要爆炸的時候抓到一點苗頭:岩土和日向怎麼敢派出這麼多的人來阻擊千手,他們就不怕後院失火?
在岩土的背後是黑沙,而在日向的背後是輝夜,或許如今還應該加上宇智波。
如今黑沙和輝夜因爲守時的利益打得熱烈,看起來似乎無暇顧及岩土日向的動靜。
這個推論其實站不住腳。
別忘了日向還因爲先前野見的失敗大傷元氣——據傳日向秋彥至今還被封印在秘境;而黑沙的整體戰力一向高於岩土,只是因爲地處黃沙大漠,後勤跟不上才老拖後腿,如今這兩族大舉進軍,即便黑沙與輝夜仍在糾纏守時之地,但哪比的上現成的蛋糕誘人下堂王妃不好欺。
畢竟守時已成過去,簽訂暫時停戰條約,趁機再割下舊時仇人的肉,不是穩賺不賠?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所以不明白岩土和日向爲何可以如此氣勢洶洶地聚集在若狹,扉間便讓一部分人去打探日向動靜了:岩土有些鞭長莫及,日向卻近在臨尺。
何況若日向真意指千手之森,那麼最危險的不是此處的隊伍,而是日向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就像扉間沒有辦法硬拼兩族合戰之力,日向也不能憑一族之力強佔千手,除非他們能以奇至勝。
或是傾全族之力……但這樣一來代價太大,日向將有傾巢之危,不認爲日向女王會如此不智的扉間否決這一點,這就又讓事情陷入謎團之中。
戰局一時的失利不要命,可怕的是到最後都無法弄清敵人的意圖,那纔會輸得一踏塗地。所以儘管內心焦躁不已,扉間還是耐着性子,讓匆匆趕來的千手忍者沿着森林拉出一條臨時戰線,開始等待起來。
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扉間這樣好的耐心。
至少岩土石沒有。
在知道千手柱間不在西陲後,他立刻調集軍隊大舉進軍廣隆。
所以儘管佐渡失守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廣隆,但陰雲還是籠罩在了這座城池上方,棱木站在山城最高處,不斷感受到大地的震動。
是岩土連綿不絕的攻擊。
遮天的大石接連從天空落下,彷彿要將廣隆壓成粉末,西陲的人們望着頭頂的巨大石塊,第一次開始懷疑金色壁障的穩固。
前有千手攻破之例,後有山脈坍塌之相,廣隆難免人心惶惶。
死守城池之時若人心不齊,必起內亂。
情況果如無上宗所預。
幾個得到全城禁閉消息的大名調轉車頭朝楓樹林馳去,被叮囑過的千手忍者悄然更上。
血腥的氣味伴隨這刀劍相交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棱木一愣,隨即嘆氣。
“長老?”
“這樣的攻擊不傷實質,卻帶來心理上的壓力。”知道山腳的楓樹林在發生什麼的白髮長老對旁邊的一名禪師道,“雖然我相信你們的力量,但面對隨時可能被隕石壓破的危險,恐怕很少人能不恐慌。”
這名禪師叫圓寂,雖然身披袈裟佛珠,卻長得一副武夫相,他年幼喪失雙親,因而越發勤奮艱苦,很早就成了廣隆禪師。不過卻因爲相貌粗狂又無人教導禮儀人情,在千手來之前一直湮沒於衆禪師之間,而棱木看過他的資料後覺得此人可用,便讓他成了無上宗下的第二把手。
所以圓寂對千手懷有感激,對棱木也很尊敬,此刻聽到他的話便自然接道:“秘宗裡記錄的以往廣隆戰役裡也有相似的例子,當時的解決方案是化身金剛應敵,不知是否需要這麼做?”
之所以多問後面一句是因爲這個方法在千手攻擊時被證明不是萬無一失。而既然千手柱間能想到解決的辦法,難免岩土石也會想出,畢竟已成爲模式的應敵戰術,專門針對不是沒有可能找出破解之法,而他們對岩土還一無所知。
“岩土有備而來。”棱木搖頭道,“兩層金罩的策略關鍵是隻要建立防禦的禪師們不出事,我們就可以繼續等,所以無需改變佈置,只是必要保證計劃穩步進行豪門有染,總裁貪歡無度最新章節。”
“那您的意思是?”千手長老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嘆氣,圓寂問道。
“聽聞你們的法事可以鎮撫人心。”山腳刀劍交擊的聲音消失,棱木直接道,“在廣場上開壇彌頌吧。”
沒有明白的圓寂:“?”
“幾個來自南面的大名以身獻祭。”棱木隱晦地解釋。
圓寂:“!”
但棱木聲音平常彷彿這事早在預料之中再正常不過,圓寂卻感到一絲冷意,只見白髮長老眉目慈悲若無上觀音:“不要讓他們平白犧牲。”
通過雷霆手段將蠢蠢欲動的一部分人處決壓制了廣隆內亂,再隨着嫋嫋升起的香菸和迴響在廣場上的誦讀之聲,天空岩石墜落帶來的恐嚇氣氛被緩解。
風中傳來的殺伐之氣減弱了。
敵人的第一波攻擊已經告一段落。
察覺到這點的棱木轉身入室,長袖翻飛帶起利落的摺痕。但他並不知道,遠在幾百裡外的天空,岩土石一直觀察着他。
眼見白髮長老進入高塔,岩土石收回忍術。
“大人。”土嶺上前,“廣隆周圍的山脈已經被毀壞,如今他們如海中孤城,我們是否進行下一個步驟?”
“千手留守的將領有幾分本事。”岩土石摸摸灰白的發道,“即便發生內亂事情也不會如我們所願。”
“那該如何是好?”聽此的土嶺皺起眉,“靈咒的壁障之堅非常人可破,而和他們耗下去,對我們不利。”
“還是繼續擾亂。”岩土石沒有思考多久,畢竟此時的廣隆在他眼裡已經如甕中之鱉,故而他道,“他想要守住人心,哪有這麼容易?今夜午時讓人從地下潛入,看看金罩是不是真如傳言般能庇護一方天地。”
“是!”土嶺應道,因爲岩土石的語氣不那麼咄咄逼人,所以他說出自己的好奇,“如果可以呢?”
p;“那不正好。”岩土族長哈哈大笑,“我可以把它扔到懸崖下邊去。”
二月的夜色皎潔,明月攬空而照,然而靈咒內的千手忍者並不能知曉廣隆外的岩土部署。
原來岩土的忍者具有移山填石的力量,在白日裡將廣隆的依憑的山峰剝離山脈後,又在廣隆的面前建起一座高山,山頂上面非常平整,這是岩土忍者的行整地,而且高度高於廣隆。
在高處的部隊天然佔有勢。
不僅能輕易發現地面部隊的調動以及時跳動部署,還可以將自己的行動隱藏與對方視線所不及處。
所以當千手的忍者都注意着在上方的情況時,已經有一部分偵探部隊隨着土嶺的指示悄悄潛入地底探查城池情況。
如果金罩未曾覆蓋低下,他們便從下面攻擊;如果壁障是一個完整立體,那麼便將周圍的泥土岩石割開,再用術支撐……
看來對於廣隆這樣一個烏龜,岩土石很早就想好要怎麼掀了它。
棱木並不知道自己的策略對上蠻橫無理的岩土族長已經快沒有作用了,站在尊神佛旁閱讀淨典的他在思考日向一族和千手的區別。
自從千手族長告訴他一些違和常理的話後,棱木倒沒有覺得族長異想天開,反而覺得那些話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無良寶寶絕色庶女全文閱讀。
日向用神權來掌控大名,忍者和普通人的關係,看似似乎是模仿昔日的淨元。
但其實有很大的不同:日向的神權概念偏向於天授人權。
在他們的概念中,日神自天地開闢以來就存於高天原之上,只是因爲體恤萬衆於黑暗的艱難纔將光芒扶照而下,而日向一族正是帶着日神之光來到人間的使者,他們原爲神族後裔,自然該是統治萬民之主,若大地驅除日向,便是對神不敬,日神會認爲萬衆無需她的光芒收回神威,大地將重新陷入黑暗……
這看似是一則普通的神話故事。
其實暗指了日向一族高貴於世人的身份和他們不可違背的(天授)的統治權。
民衆對未知力量的崇拜也讓她們很好的管理了中原之地。
然而,這是一種從上而下的威嚴,它的土壤並不深厚。
而淨師所描繪的神,是從下而上誕生的。
摩訶尊者過去只是大衆平平凡凡的一員,在經過艱苦的修行和無限量劫後才成爲戰勝摩羅佛祖,但他因爲遭受的苦難體恤世人,故而在歷練前發下宏願要照扶萬千大衆。這則暗示了神或許是我們身邊的任何一人,他的存在是可以看見的,理解的,並且是爲了所有人的幸福存在,所以自然受到人們的尊敬。
這種理念比日向的宣傳的天授更具有衝擊力,它爆發起來可以席捲一切!更何況現存的所有忍者傳說都和日向相似,只是影響力不同。
武力可以征服一個種族,卻不能同化異端。
唯有極具生命力的文化,可以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讓人歸叛。
棱木並不完全相信自己的族長可以創造出一條沒有戰亂的世界,畢竟背叛和利益在任何時候都存在,而人的爭鬥絕對不會因爲一時的強大武力熄滅,六道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他卻意識到,來自淨元的這個觀點如果能和千手的仁義結合起來,會爲千手的存在帶來前所未有的變化,而只要能關鍵地抓住這一點,完全可以取代日向的正統的地位,甚至或許能代表所有忍族……
這其實是到了一定程度並且有進取之心的的忍族都會頭疼的問題。
歷史上不是沒有迅速擴張的族羣,不過因爲他們最後都沒有能讓大部分人閉嘴的東西,總是被其它族羣以言不正名不順羣起攻之或者陷入分裂。
而現在,千手極有可能已經找到解決最後問題的方法。正是因爲看到這樣的可能,棱木纔在心裡認同了千手族長那完全不靠譜的計劃。
以致於此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洗腦的白髮長老,方非常淡然地處在危機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較複雜的一章,這種宏觀方面的東西好難寫(撓頭
日向和淨師的理念區別的有些類似道教和佛教,唐後一段時間佛教盛行道教衰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三清道教有些不食人間煙火,所以被佛教趁機而入……
棱木的意思是抄底,其它忍族以(天授)神話來伸張自己的存在,其中日向最牛,因爲大家可以不需要月亮大海森林等但不可以沒有光,所以日向在大名或羣衆裡的影響力很恐怖,而且不管什麼名號,都是在一個範疇裡面的,對同一層的概念沒有說服力和包容力,後面就很容易產生分歧……現在千手乾脆拋棄天授這樣的概念,直接用類似民意這樣的東西,雖然會同時得罪一些有歷史的大名,但可以爭取很多中下階層的人,並且將所有其它忍族套進去……棱木覺得完全值得,所以才配合葉子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