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鴿子的體型……”
看着站在藥師肩上的白鴿,慎司的臉上多了些許驚訝:“你餵它吃忍獸飼料了?”
忍獸,是忍者的戰鬥道具。
可以廣泛應用於各種情況,包括直接戰鬥、情報傳達、探索、輔助忍者戰鬥等。
一般正常的鴿子可成長不到這種體型。
只有專門投喂那種忍獸專用飼料纔可能長到這麼大。
“是啊,之前在忍界遊歷的途中,無意間看到了這隻鴿子。”
藥師將飼料餵給白鴿,臉上帶着笑意淡然道:“當時它的翅膀受傷,我就幫它包紮了一下,沒想到就賴着我不走了。”
“然後我就試着培養它成爲忍獸,但除了送信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看着似乎在散發着母性光輝的藥師,慎司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很多忍者都喜歡用飛禽當做自己的偵查類忍獸,但大多忍者更習慣用烏鴉這種隱蔽性較強的飛禽。
白鴿與烏鴉比起來,就有些太過顯眼了。
顯然,面前這女人的主要目的,並非是爲了培養出忍獸。
和對方找藉口纏上自己的理由一樣,可能單純只是因爲同情心氾濫而已,哪怕他自己其實並不需要這種同情。
咔噠。
藥師隨意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從懷裡拿出那本厚厚的本子翻開。
又拿起夾在扉頁的那根筆,低下頭在本子上寫畫起來。
“嗯?”
慎司的目光下意識瞥了過來,看見了本子上面的潦草字跡,有些還被紅色的筆跡畫圈了。
“這是你的病例本嗎?”他瞬間移開目光,皺了皺眉開口道,“我怎麼一個字都看不懂。”
雖然只是一瞥,但那本子上的字簡直就是天書,像是用筆尖隨便勾出的幾個弧圈,乍一眼看去,還以爲是潦草的小孩塗鴉。
似乎很多醫生,都是這個樣子,難不成……
“哈哈,是不是覺得醫生都有一套隱秘的字體做交流?”
聞言,藥師不禁笑了笑,右手輕輕用筆尾,敲了敲本子搖頭道:“其實只是因爲病人太多了,逐漸練出了這種速寫方法。”
“有些時候寫出來的也不一定是字,也可能是一些藥材的簡寫或縮寫,如果寫快就會變成一堆混亂字符。”
此話一出,慎司又掃了眼那些潦草字跡,開口道:“看得出來,你以前確實很忙。”
那些雜亂的字符串在一起,簡直就像瘋漲的藤蔓一樣,交纏在一起瘋狂開枝散葉,幾乎將整個記事本佔滿了。
大圈套着小圈,層層迭迭,繁繁複復,慎司只是多看幾眼,就感覺眼睛有些酸澀,還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啪!
“不要偷看醫生的病例哦。”
藥師伸手扣上本子,阻斷了對方的目光,笑道:“我要爲自己的患者保密才行,畢竟很多病人的心都很敏感。”
“有些人啊,平時看上去是一副漠然置之的樣子,但是一旦生病就會撥開堅硬的外殼,從而顯露自己那不爲人知的脆弱呢。”
說到這裡,藥師深邃的瞳眸看向慎司,讓慎司感覺心跳莫名一滯。
但很快,藥師便將目光移開了,看向廚房的方向笑道:“我去做點飯吧,希望你冰箱裡除了速食便當以外還有別的。”
說罷,她便起身走向了廚房,肩上還站着那隻白鴿。
而在進入廚房之後,藥師低頭看向本子。
“果然和雲川大人說的一樣,戰後的木葉有很多驚喜啊。”
“那種名爲白絕的奇怪生物,有某種特質的宇智波少年,以及那來自陽炎村的間諜,還有……”
“被他埋在整個木葉的起爆符。”
藥師口中呢喃自語,輕輕撕下一頁紙來,含笑綁在白鴿腿部。“咕咕咕!”
她打開了廚房的窗戶,輕輕撫摸白鴿的腦袋,看着它展翅飛出窗外。
入夜,一輪圓月逐漸掛上了夜空之中。
黑夜彷彿爲白鴿披上黑色的羽毛,隱匿在夜色中揮動羽翼捲起氣流,在無聲無息之中飛向了木葉之外。
“呼!”
廚房外的客廳沙發上,看到藥師離開視線範圍內,慎司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但在這時,他便看到藥師突然從廚房中探出頭來,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的身體頓時一僵。
“差點忘記了。”藥師眨了眨眼睛,指向客廳的窗戶,“關好窗戶,外面風大。”
說着這裡,她又突然頓了一下,語氣中帶着深意道:“若被那外面的風,滅了這門裡的燈……”
“屋子,可就沒這麼明亮了。”
咔嚓。
窗戶被關上了。
那明亮的燈光將兩道影子投在窗上,能看到其中一人將盤子端到桌子上。
“怕我下毒啊?”
“只是驚奇你會做飯。”
“是你的食材限制我發揮了。”
能看到一人鎮定自若地坐在桌前,雙手合十似乎唸了一句我開動了,然後便低下頭淺淺嘗了一口飯菜。
而在吃下第一口之後,立刻擡頭看了眼面前,隨後再沒有擡頭過了,只有埋頭苦幹的影子。
而此時窗外的那顆樹上,一顆白色的腦袋鑽出來。
“難搞哦。”
看着被關上的那扇窗戶,阿飛也不由得撓了撓頭,但還是歪着腦袋呢喃道:“不過,開眼就是雙勾玉,性格也很奇怪,應該符合斑大人的要求吧?”
“嗯,或許還要調查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
————————
與此同時,作爲臨時辦公室的白色帳篷內。
猿飛日斬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面前桌上的水晶球,上面倒映着木葉的全貌。
幾名水遁忍者包圍着燃燒的建築噴射水柱,但比起熊熊燃燒同時不斷垮塌結構的房屋,幾條水柱像形式主義的水管一樣徒勞無效。
位於影巖之下的忍者學校,先是受到第一波空襲轟炸,然後又被影巖砸毀了一次,火影大樓更是被直接毀掉,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滿目都是血色的焦士,純粹暴力轟擊的巨坑,巖壁被熾烤成了黑色,蛛網狀裂痕到處都是,三顆頭像都有所破損。
越看下去,猿飛日斬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唉!”
將“望遠鏡之術”的視野停留在木葉醫院,從一扇窗外看着那還在昏迷中的蒼老女人,他終於還是沒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要是團藏還在就好了。”
如果團藏現在還在木葉的話,都不用自己這個火影特意提醒,他就會主動去找水戶的麻煩,逼迫水戶做出自己該做的選擇。
想到這裡,猿飛日斬的脊背又彎了許多,而那張滿是疲憊之色的面容,看上去簡直像蒼老了二十歲。
“唉!”猿飛日斬又嘆了一口氣,“看來還要我親自去做這個惡人。”
今天是團藏不在的第三天。
想他,非常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