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至此,她剛上前準備拉住南宮辰,卻見那南宮辰冷冷的說上一句:“時辰已到,斬首!”
劊子手見狀自然是不會手軟,眨眼間這人便已經是人首相離,跪着的身體也倒了下去。
衆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沒有誰去做其他事,反而都默不作聲的看着所發生的一切。沒有人對這個被斬首的人做出什麼評價,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些什麼。
她穿過人羣,最終卻也只是想要來到他的身旁,至少不能讓他在最後一刻真的是孤單的。等到還有幾步便可以到他的身旁時,她慢住了自己的腳步,每一步都走得倍是艱辛,每一步都包含着她心中的萬千感慨。
待到她已到達他身旁的時候,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此刻也沒有必要隱瞞自己心中的種種,嚎啕大哭了起來。
“主人,你去把姐姐拉回來吧!”翠兒不忍心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這樣,轉過身對左丘澈說道。
“或許讓她哭一會就好了,況且若是我上前將她帶回來還是會引起大家的議論,必要的時候還是不要引起太多的眼光較好。況且左丞相還在那,我們就不用着急了。”左丘澈看着那樣的獨孤瑾靈心中更覺揪心,只是此刻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做些什麼,接着又對翠兒吩咐道,“等到迴流雲宮之後你可要照顧好美人,我怕她要是尋短見就麻煩了,這幾日要看緊她了。”
翠兒答應了。就算左丘澈不這麼說,翠兒也是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纔是正確的。
本在那坐着的南宮辰此刻也坐不住了,來到獨孤瑾靈的身旁,伸手準備將她扶起,卻被獨孤瑾靈打了回去。
她哭着對南宮辰吼道:“這個時候你還來裝什麼好人?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個主意是你出的,若不是你,這人會受到如此的摧殘嗎?我這一生認爲最殘忍的刑罰有兩個,一個是五馬分屍,另一個則是這斬首!”
“回去吧……”南宮辰別過臉,不去看獨孤瑾靈此刻仇恨的眼神。
“回去?你讓我回到哪去?”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南宮辰的眼前讓他看着自己的模樣,“知道我爲什麼認爲這兩個刑罰是最殘忍的嗎?因爲這個到最後,死了都是不完整的,那個時候他的靈魂也就是不完整的!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一定要被劊子手的刀將頭砍下,他爲什麼要死在你們的手下?你說,你說啊!”
默不作聲的看着這個戴着面紗的女人,只是就算這個女人戴上面紗更讓南宮辰看的清楚,讓他知道此刻自己是在做些什麼。
“有些話現在說不清楚,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吧!”南宮辰擡手想要抱着她以示安慰,可是他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做出這樣的還請來,因爲他南宮辰現在就是一個罪人,一個不可原諒的罪人。
他沒有擡手做什麼動作,但是並不代表獨孤瑾靈不會擡手做些什麼。在所有人看來那一巴掌打得痛徹人心,無論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聲音都無不爲南宮辰感覺到疼。對於
南宮辰而言這一巴掌是將他的尊嚴打掉了,可惜他在她的面前已經沒有什麼尊嚴可講了。
“從今往後,你我勢不兩立!”獨孤瑾靈冷眼看着南宮辰,眼神中比看陌生人時更加冰冷,讓南宮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跑進人羣之中不見了身影,大家見沒有什麼好戲看了也就自己散開了。
翠兒跟上獨孤瑾靈,帶她回宮了。最後只剩下左丘澈與南宮辰二人。
“怎麼?看我被打你心裡非常高興?”南宮辰說。
左丘澈搖了搖頭:“只是爲你的行爲感覺到不值,你可以說出真相,只是你不願意說,以至於鬧出了這樣的後果,怎麼?很滿意嗎?”
“呵!我怎麼知道剛纔那羣人中是否有什麼貨色,有些話說出口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代價我可是承擔不起的。”
“你很聰明,卻也難怪一直以來都沒有女人會在你的身邊。”
“哦?難道你的身邊也有什麼女人嗎?不要以爲陳年往事大家都忘記了,只有那麼幾個人記得。但還是請我們的澈王爺不要忘記了,有些事還真的不知只有一兩個人知道。”
兩人就這樣看着對方,也不再說些什麼,或許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哈哈哈,就像是一個失敗者在嘲笑另一個失敗者,只是這個嘲笑者根本就沒有資格嘲笑這個被嘲笑者。”他說完也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之後幾日,獨孤瑾靈一直將自己關在流雲宮中,什麼人都不見,什麼話也不說。就算青絲亂得不像樣子也不想去打理,每日除了睡覺之外,就望着某個地方發呆。
傷勢好了的藍琪也與翠兒一起看着獨孤瑾靈,兩人看着獨孤瑾靈這樣一天天的消瘦憔悴,可是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那乾着急。
“你說姐姐除了渴了的時候知道喝水,還有乏了的時候去睡覺,這其他時候根本就是已經傻了啊!姐姐這樣下去的話會出事的!”
“唉,藍琪,你今日就去找南宮丞相吧!解鈴還須繫鈴人,姐姐這個樣子興許還是與那南宮丞相有關係。”
藍琪一聽到要去找南宮辰就不高興了,將桌子一拍:“你又不是不知,我這兩日每日往議事殿跑,之後又被趕了回來。連那南宮辰的面我都沒見着,更何況去找什麼繫鈴人!依我看,這小子就是看我們的姐姐不舒服,故意整出這樁事來。”
這件事翠兒也不是不知,這幾日她都讓藍琪去找找南宮辰,那藍琪也算是勤快,可惜在勤快都沒有什麼結果。到現在翠兒卻還說:“說話還是不要太果斷了,說不定人家南宮丞相也還是有什麼苦衷纔不見你,要不然我們現在不去找那南宮丞相了,換個人?”
“翠兒,你不要忽悠我了,現在唯一能解決問題的只有南宮丞相,沒有其他人可以解決這件事。難道你還想要我去找皇上嗎?”
最後兩個小丫頭也想不出辦法,只好在那嘆氣。
議事殿內還是那二人,今日這二人批閱完了奏摺就還是像往常一樣喝喝茶下下棋,就是不離開這舒服的議事殿。
“你說,瑾妃回來了怎麼就是不參加早朝呢?這朝廷之上還是需要她的。”穆丞相停下了手中泡茶的動作,一臉疑惑的看着南宮辰。
南宮辰將穆丞相不泡茶了,於是接過穆丞相手中的茶具,繼續着剛纔停下的動作。一臉漠然的說道:“大概是瑾妃娘娘一時間還不想來吧!等到她想參加早朝的時候自然就會來了,況且這朝廷之上的現狀也還是不錯的,我勸你還是不要感慨什麼了。”
“我怎能不感慨?老夫也說過,這朝廷之上沒有人的能力可以與瑾妃相提並論,就連你小子都不如瑾妃的一半。”穆丞相現在也只能看着南宮辰嘆氣。
南宮辰這次選擇做啞巴,專心的泡茶,不去說不去做其他事情。
待到茶泡好了,南宮辰則對穆丞相說道:“話說穆丞相是否應該將免死金牌與那塊玉都給我了?”
聽到這樣的話,穆丞相還是感覺有些吃驚,之後卻指着南宮辰笑道:“你小子還真是一個不下沒有把握的賭注,明明承認自己輸了,可是現在將你的玩意兒要回來,以及將我的玉贏走還真是毫不含糊。還真像是南宮洛的兒子。”
“穆丞相說笑了。”
穆丞相也沒有多說什麼,很是果斷的將玉以及免死金牌都交給了南宮辰。
“算是給你小子撿了個便宜,要是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老夫說什麼都不將東西還給你。”穆丞相也不多看那兩個物件幾眼,反而悠然的喝着茶,大概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念想的這個道理穆丞相都是知道的。
收起了玉和免死金牌之後,南宮辰自然是要與穆丞相一同品茶。
相信就是連左丘鴻淵都有些羨慕這二人的生活,每日在替他批閱完奏摺之後就是在那品茶,這麼看來倒還不怎麼像是兩個丞相。
喝完茶,穆丞相則又是想起了什麼事:“這幾日瑾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總是來這,似乎是找你,怎麼就不見你去迎接那小姑娘?”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呢?”
“難道你就知道那小丫頭就沒有急事了嗎?”穆丞相反問道。
南宮辰乾笑了一下,道:“相信有什麼事也不用找我這個左丞相吧?所以穆丞相你還是不要再猜測了,若是真的是什麼沒有我就不能解決的事,我自然會去解決處理,不然什麼都不管就不是我的性格了。”
最後穆丞相也只能搖搖頭,不知是在覺得那茶太湯口,還是這說話的人讓他覺得有些心寒。
“穆丞相,您過幾日就可以安心還鄉了,到時候可就要享受那清閒日子了!”
“你小子就羨慕去吧!不過就算是你小子羨慕,也不一定羨慕得來。”
兩人一同笑了起來。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