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用完晚膳,獨孤瑾靈也就帶着七妹回到了她所在的屋子裡,進屋之後便看到那些她讓南玄所準備的文房四寶。
於是獨孤瑾靈在心中感慨,這回吃完飯終於不是閒在那跟個傻子一樣了,於是讓七妹爲自己磨墨,而她則是終於可以開始打磨時間。
就算獨孤瑾靈練字不感覺到無聊,可是七妹在一旁磨墨也會感覺到無聊啊!也就隨意說起了一些話題:“姐姐,七妹看你眼神中總是有那麼一股與他人不同的神態,七妹不知這是什麼?”
獨孤瑾靈也是知道這七妹磨墨也會感覺到無聊,所以這次練字也就不敢輕易讓自己入迷,而是隨手寫寫同時回答道:“既然你想要知道,其實告訴你沒什麼損失,那是一股傲氣,一股無法隱瞞的傲氣。”這股傲氣已經深入她的骨子,讓她這一生都沒辦法向其他人低頭,就是因爲她的傲氣讓她不甘繼續原來的歷史。
“敢問姐姐之前在宮中到底是個什麼嬪妃?皇后嗎?”見獨孤瑾靈理會了自己,這七妹怎麼會不高興呢?自然是讓她心中的疑問都浮現了出來。
皇后?這個詞也的確不陌生,要說當皇后也的確是當過一些時日,不過是以前的事情,說出來也是不會有人承認的。說那南宮芸是皇后,所有人都會認可,因爲事實真的就是如此,可是說她獨孤瑾靈是皇后,那要麼是笑掉大牙的笑話,要麼就是誰人胡編亂造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是真的,她知道什麼是皇后,什麼樣的感覺纔是那做皇后的感覺。也是因爲當初一步步的登上皇后之位讓她的這股傲氣無法磨滅,想必也就只有太皇太后才能讓她收斂一些,就連那皇太后也都是願意與她平起平坐。
她淺笑着:“比那皇后還低了兩位,不過是個貴妃罷了,一個被打入冷宮的貴妃。說起來在冷宮之中就算冠有貴妃之名,大概也都還不如一個秀女。”若是提她是一個右丞相的話,那倒不說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也還是一人之上千人之下。
在獨孤瑾靈看來打入冷宮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可是把七妹給嚇着了,驚呼:“啊?爲何姐姐會被打入冷宮,我看姐姐如此聰慧,這容貌上也定是世上男人所垂涎,難道就不能取得皇上的歡心嗎?”
獲得他的歡心?說起來獨孤瑾靈也是感覺自己已經得到他的歡心夠多了,現在再獲得他的歡心也早已是不稀罕,她所想要的可是這件事情反過來啊!
“姐姐對這後宮的事情也已經看淡了,被打入後宮就被打進去了吧!大概這也是命,若是沒有被打入冷宮可能也登不上這右丞相的位置。”讓現在的獨孤瑾靈去看待右丞相與嬪妃這兩個位置,她倒是更願意成爲一代女丞相,這嬪妃也不過是藉助她成爲右丞相的一個必經之路罷了。
讓七妹更好奇的事情就是爲何獨孤瑾靈願意成爲右丞相,而這國事可素來都是男人蔘與,有什麼事可都是女人插手不得的。但是眼前的這個絕世美人不但是貴妃,還是右丞相,就更是讓人感覺到震驚,這女人到底是有怎樣的能耐?
於是出於好奇心七妹也不可能就這樣把問題憋在心中,問了獨孤瑾靈爲什麼要當右丞相。
只是那獨孤瑾靈笑了笑也還搖頭,可就是不說一句話,這更是讓七妹不解獨孤瑾靈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情你會明白,可是有些事情最好就不要去一探究竟,說不定就是被自己的這好奇心給害了。”
之後七妹也沒說什麼了,乖乖的磨墨,而獨孤瑾靈見七妹不說話,自然是更安心的開始繼續練字。
要說這點子的習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獨孤瑾靈看來就是從她開始批閱奏摺的時候開始的,因爲那個時候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些政事都是她所解決的,所以就用一張紙寫着解決方法,夾在奏摺當中。之後左丘鴻淵按照這紙上的話做了之後,就將這些紙都給燒了,不做留戀更是不當做是什麼念想。
之後不批閱奏摺了,獨孤瑾靈也實在是覺得與那些個女人勾心鬥角實在是無聊的事情,所以每日爲了讓自己靜下心來都是在那練字。
在獨孤瑾靈將這字練得差不多的時候,又去把這些紙都撕碎讓七妹拿去燒了。
“姐姐,爲何這寫好的字卻要拿去燒了?”
“都是些無用的東西,留着也佔位置,所以還是燒了比較好。”獨孤瑾靈的回答非常平靜,在她看來這些也不過都是些無用的東西,既然是無用的東西那麼最好是銷燬了比較好。
七妹聳了聳肩,也只好拿着這些碎紙到外面去燒了。
其實那紙上寫的都是寫如何逃離這裡的方案,只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怎樣的方法纔是她應該選擇的,所以只好最後讓七妹拿去燒了。
正當獨孤瑾靈還在苦想的時候,南玄不打招呼的就進來了,對着她笑嘻嘻的道:“剛纔我見七妹拿着一些碎紙,那可是你寫的字?”也不知是何事讓他如此開心。
“我看那寫的都是寫無用的東西,想着就算是留着也是沒用更是佔位置,所以就讓七妹去燒了。”
聽獨孤瑾靈這麼說,南玄卻忍不住冷笑:“難道我這念雪山莊都還沒有給你放東西的地方嗎?”
“話也不是這麼說,本宮只是認爲不需要的東西最好也還是銷燬,免得放着惹眼,這心中也有個疙瘩,讓人覺得不舒服。”看了一眼南玄之後,獨孤瑾靈卻也還是如此平靜的淺笑着。
就算是萬人都怕的人,可是唯獨她獨孤瑾靈不感覺到害怕,更是感覺不到任何異常。怕她的人不過都是心中有鬼,要是問她心中難道就沒有鬼嗎?她的心中怎麼有鬼,這鬼從何而來?捫心自問她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重生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是隨着自己的心做事罷了。
聽獨孤瑾靈的話,南玄也不知自己應當說些什麼,的確也說不了什麼其他多的話。不喜歡、看着不順眼的東西爲何還要放在自己的眼前?難道這就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是我剛纔的話說重了,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我怎會介懷呢?莊主帶我至此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連在鬧市的時候也是莊主出手相救我才得以逃脫,不然說不定我還真的就已經被那些人遣送回了皇宮。”而那不該花的一萬兩黃金也就這麼從國庫裡拿出來了,想想獨孤瑾靈都會不開心!
當初她都沒敢要這一萬兩黃金,就是因爲她知道潼國也已不是那麼富有,雖說這一萬兩黃金也還是拿得出來。可是不管怎麼說,這銀兩黃金只會越拿越少,不採取些措施也不會變多。
況且這萬兩黃金本來就是她的,只是她沒要而已!
“我也知道姑娘從宮中出來,自然是想要在外面多待一段時間,若是姑娘什麼時候想要回宮了,只管跟我說就好了。”
“此話當真?”
“當真!難道我這個煉血山莊的莊主還能夠言而無信不成?”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南玄,而且現在獨孤瑾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就是說這南玄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一直將她留在這煉血山莊了?
接着想下去獨孤瑾靈也就更是不能理解:“既然如此,爲何莊主還要將我從那皇宮中帶出來,哪怕是知道自己會死?”
“可是你看到我受到分毫傷害了嗎?只是現在有些抱歉,當初心切將你的兩個丫鬟給打傷了,只是我得到人的彙報說是你的這兩個丫鬟已經好些了。”南玄的笑意中也還是有那份真摯的歉意,“也請姑娘到時候回去的時候給我在兩個丫頭面前謝罪,不然我這心中也還是過意不去的。”
說起這件事,其實獨孤瑾靈也還是比較在意的,聽到南玄說兩個小丫頭已經好些了她也就放心多了。
“是我應當替兩個小丫頭謝莊主昨日的不殺之恩吧?”獨孤瑾靈嬉笑的問道。
誰知那南玄的臉也有些羞紅了,他抱拳道:“當初的確是我不對,若有機會碰到那兩個小丫頭,我一定會當面謝罪,不然你不管怎麼說我這心中也是過意不去了。”
看到南玄的臉都紅了,似乎是真的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不好意思,獨孤瑾靈卻也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發覺到了他的眼神之後,獨孤瑾靈也只是捂着嘴繼續笑,等到笑夠了才說道:“莊主也不必認真,那兩個小丫頭也不是什麼記仇的人,若是看到我沒事,再看到你也只是冷哼兩聲,所以莊主也沒必要將這件事記在心中了。”
其實翠兒和藍琪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如果她們真的是什麼記仇的人的話,估摸在這宮中早已血流成河。說起來她兩也不去招惹那些嬪妃的侍女,可是就是有人要來主動招惹兩個小丫頭,要是她們所說的只是小丫頭的玩笑也倒沒什麼,只是那些個不識相的人卻偏偏要在他們兩個面前說獨孤瑾靈的壞話。要不是翠兒還是理智的,這兩人也早就被關入了地牢。
兩人也還在談笑之餘,七妹也將那些紙給燒完了,剩下的灰也非常自覺的處理掉了。
但是當她看到南玄的時候,就湊到南玄面前問起了蘇梅園的事情。
“有些事情你最好是不要知道較好,不然你最後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還是要怪你當初不知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
七妹見南玄板着一張臉,身上散發着一種陰冷的氣息,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哦 了一聲之後全當自己剛纔什麼都沒說。
就算是七妹知道了自己不應該繼續探究那件事,可是並不代表另一個人心中沒有起什麼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