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做一個道士嗎?”
她是第一個問他這樣問題的人,道士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大概是覺得她瘋了吧!
然而她瘋了嗎?
倒是看着這個女人久久都沒有給出答案,或許他在自己的心中尋找着答案,獨孤瑾靈這麼告訴自己。
“世人都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重來,但是說不定就算是重來了也不能夠改變什麼,命就是命。”這個時候的道士就像是被什麼拘束起來了,或許是他自己口中的所謂命吧!
真的不會改變什麼嗎?獨孤瑾靈在心中問着自己,可是看看現在自己的模樣又不得不去否認,因爲現在的樣子,就連她自己都已經不認得了。這怎能說沒有改變呢?
道士終於意識到時候不早了,該離開太子殿了,畢竟總是在太子殿而太子卻在養心殿,這樣的影響可不太好。儘管道士在沽國人看來就是個瘋瘋癲癲的人,再怎麼樣也難以改變這個形象。
她閉上眼開始回想自己這些天到底都在做些什麼,想着想着突然感覺到腳邊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正在蹭自己,睜開眼發現是小白回來了。現在想起身邊還有一個小白在自己身邊,可是真好。就連一匹狼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至少到現在它還明白獨孤瑾靈對於它而言是什麼人,應當怎樣。
可是人卻不是如此,許多時候人還是會更注重自己的利益,總是想着往自己更有利的方向去發展。或許爲了一件事雙方反目爲仇,又或者因爲什麼曾經的敵人成爲了你的朋友。這個世界可真是複雜,複雜得讓獨孤瑾靈已經不知道應當如何面對。
鍾蛟是一直到天剛亮的時候纔回來的。
他回來的時候獨孤瑾靈已經醒了,而他則是看到獨孤瑾靈之後倒在了她的懷中,口中還唸叨着:“都怪你這個老女人。”想必這個傢伙對於獨孤瑾靈讓他去議事殿的事情還懷恨在心,不然這個小子也不會到睡着了還會念叨着她。
不過現在問題來了,就是這個小子就這樣倒在了自己的懷中,而她也沒有那個力氣將他搬到牀上去。看着他可愛的睡顏獨孤瑾靈可真是不忍心將他叫醒,可是不叫醒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讓他就這樣在自己懷裡很久吧?
推了推他,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倒是揮手拍了一下獨孤瑾靈,然後就已經進入了死水。
“唉,睡吧睡吧,估計一會兒道士那個傢伙來了,到時候可不要怪我沒有攔着道士。”獨孤瑾靈看着他小聲嘟囔着。
這小子或許真的累了,想必鍾樾跟他講了一天國事的問題,但是就算是給他講三天三夜這小子沒興趣,一旦走出了養心殿,之前進耳朵的一切事情都已經被這個小子拋到了腦後。但是唯一讓獨孤瑾靈不理解的事情則是,那日她只不過隨口與他說起那件事,他第二天怎麼在議事殿與鍾樾說的呢?而且說得一字不落。
可能是那天鍾蛟這小子興趣來了吧!獨孤瑾
靈這樣告訴自己。畢竟疑心太重對誰都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鍾蛟這小子……”對於獨孤瑾靈而言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擡起頭髮現的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出於好奇,獨孤瑾靈還是主動問出口:“請問你是?”
“我是鍾蛟的小哥哥,我叫鍾沁。”他看着獨孤瑾靈很是自然的回答着,隨後又問道,“你就是弟弟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吧?”
雖說是小哥哥,但是怎麼看着比鍾蛟那小子要年長三四歲?或許是因爲鍾蛟這小子的確是太像是一個小孩子了,獨孤瑾靈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嗯,獨孤瑾靈,多多指教。”
鍾沁點了點頭,隨後看着鍾蛟還在獨孤瑾靈的懷中沉睡,不自覺的蹙起眉頭。似乎是在提醒獨孤瑾靈這樣的行爲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不應該的。
而獨孤瑾靈現在只想將懷裡的不明物體扔到九霄雲外去,因爲他,她已經帶着他在地上坐着好一會兒了,再坐久一些兩個人都會着涼的!
“咳,太子殿下從養心殿回來有些累,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身爲他的小哥哥,也應當瞭解。”獨孤瑾靈就這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直言,反正兩個人都是清白了,她也不害怕。
鍾沁看着兩個人嘆了口氣,蹲下身直勾勾的看着獨孤瑾靈,這樣的眼神可是看得獨孤瑾靈有些不自在,就感覺自己是一個怪物纔會被人一直這麼看着。
“所以你需要我幫你把鍾蛟這小子扛到牀上去嗎?”
“如若殿下願意這麼做,小女子自然感激不盡。”然而內心在翻着白眼催促着鍾沁這小子快一些,纔是獨孤瑾靈真正想要表現出來的模樣。
於是鍾沁真的就直接將鍾蛟扛到了肩膀上,輕車熟路的走到他的牀,將這小子扔到了上面之後也就不再理會。一直跟在鍾沁身後的獨孤瑾靈只感覺鍾沁是不是跟鍾蛟有仇,居然就這樣將這小子扔到了牀上,也不怕這小子摔出內傷。
擔心鍾蛟受涼,獨孤瑾靈給他鋪上了被褥才放心的離開。
給鍾沁倒了杯水之後,獨孤瑾靈也不知道應該跟這傢伙說些什麼。
倒是鍾沁率先開口了:“你打算在沽國呆多久?你若是再不走,我真怕會愛上你這個女人。”
這傢伙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什麼?小夥子你在說什麼?大聲點!獨孤瑾靈表示還沒有聽清楚。
“可能這樣的話說出來有些驚人,畢竟與你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
然而獨孤瑾靈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了,更準確些應該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經過一些交談之後獨孤瑾靈才知道,是在鍾蛟帶她回到沽國的似乎他偶然看到了她,這是第一次見面,而並非面對面的見面。第二次也是那次與鍾樾交談的那次,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銘記在心。
“所以我知道你是潼國嬪妃的時候,我想自己大概是沒有機會
了。況且你也每日與鍾蛟那小子在一起,想必……”說着鍾沁看了一眼鍾蛟所在的方向不再說話。
撇了撇嘴,獨孤瑾靈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想着在潼國都還有幾個人在等着自己,這邊又冒出了一個鐘沁,的確是讓她感覺到犯難。
“殿下說出這樣的話的確讓小女子受寵若驚,但是殿下心中也明白,小女子現在雖說身在沽國,但是無論如何也是潼國的人。也是那潼國國君的嬪妃。”
鍾沁看着獨孤瑾靈,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真的非常感謝會有一個人看到她的第一眼是那樣的喜歡,心中一直牽掛着她,對她念念不忘,就連鍾樾給他的王妃也不要。但是她想要鍾沁知道,其實他並不是第一個,她也不會因爲這個舉動而感動。
“你真的愛那個男人嗎?”
“愛……”愛吧!或許是愛吧!
算了,還是不要騙自己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或許你真的愛他吧!如果對他還有什麼牽掛,你回潼國吧!不然過段日子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你可不要哭了。”就像是被拒絕之後發出的嘲諷,他面帶譏諷,讓獨孤瑾靈看得真是不舒服。
所以說這傢伙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兩個小丫頭一臉失望的回到流雲宮,翠兒幾乎絕望的躺在了地上,也不管這是幾日沒有掃的地。而藍琪卻在對園內的樹發泄着。
在流雲宮的另外兩個人看到兩個小丫頭的反映心中也有個譜了,如果在這個時候去問她們發生了什麼,可真是沒有眼力。
藍琪和翠兒大清早就離開了王爺府前往宮中,想着這個時候左丘鴻淵應該準備着去早朝了,所以信心滿滿——今天應該可以將信交給左丘鴻淵。
可是當她們到了麗妃的寢宮時,發現麗妃身邊的兩條狗還在門口守着。看着她們兩個這樣,翠兒和藍琪心中知道了,這一夜春宵尚未結束。
“喲喲喲,這不是已經不知道自己主子去哪的藍琪和翠兒嗎?”
“怎麼?難道你們想要投靠我們的麗妃娘娘了?”
本來兩個小丫頭都不想做什麼,只想默默的離開,然後等到左丘鴻淵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將信交給他。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是會有人主動挑事。
藍琪看她們本身就不順眼,這次她們主動挑事,如果藍琪不接招還真就不是她了。很是厭惡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隨後說道:“你們的麗妃娘娘也不過是一個趁機上位的醜女,到現在什麼都不是,說不定等到皇上厭惡之後,你們的麗妃娘娘可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喲!”
兩條走狗聽到藍琪這麼說,可是氣得半天也說不上來一句話,就像是已經忘記了怎麼說話。
一般情況下藍琪會趁勝追擊,這次自然不會例外:“剛纔不是挺有能耐的嗎?怎麼現在連話都不能說呢?”
然而翠兒看着這樣的藍琪根本就不想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