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你可是有些日子沒來看我這個老不死的了。”
念慈庵內依舊除了太皇太后之外沒有人願意在這久留,當然皇太后會是這羣人中的例外。
皇太后很是自然的輕笑着:“老祖宗怎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太皇太后可不要總是說自己是老不死的,您還有許多日子要度過呢!”
“這樣的日子倒不如不過了。”就算嘴上這麼說,可是手中敲木魚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
“太皇太后難道就不期待鴻兒身邊的女人最後到底是誰嗎?”
“這,的確有些想要知道,但是結果又是那樣的明顯。”
“難道老祖宗不知道趙皇后懷有身孕了嗎?”
太皇太后突然睜開眼,看這眼前的佛像:“那又如何?後宮的女人你我都知道。”
看着念慈庵的佛像,皇太后就像是一個佛教信徒對佛像參拜。
“你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佛?”
“其實佛只存在於人的心中。世本無佛,人心卻存,於是也就有了佛。”面對佛像,皇太后很是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聽得皇太后的觀點太皇太后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以爲是對於皇太后的答案很是滿意,卻不想皇太后卻說出這樣的話:“我很佩服你能夠面對佛像說出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在你的心中其實並不相信神佛之說?難道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相信,但是人心總需要一個寄託。”皇太后看向依舊閉眼的太皇太后說道,“心中有佛,相信佛主不會責怪我說出這樣的話。”
因爲佛本產於人心。
兩人也並無太多的對話,只是各自在念慈庵中做自己的事情。
午時,宮女給太皇太后送來了齋飯,看到皇太后之後立即慌張的回到御膳房中。
“看來你來我這又沒有跟任何人說。”
“總不是在這宮中嗎?又不會去其他地方。”皇太后倒是不以爲然。
在這宮中到底呆了多久,她已經不記得了。至於太皇太后有多久沒出宮,相信她也不記得了,想來也不需要去想起這件事。
鍾蛟不知爲何一覺睡到了中午,問問了時間之後也就懶得去養心殿了。到院子中卻發現那個女人依舊在練字。
“喂,除了練字,你難道就不會做其他事嗎?例如刺繡、彈琴什麼的?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下下棋。”
“我倒是想要下棋,可是你小子也下不贏我啊!況且刺繡的話,你這太子殿也無讓我刺繡的針線,你倒是讓我如何刺繡?”獨孤瑾靈放下毛筆,滿意的看着寫的“孤”,隨後擡起頭看向鍾蛟,“這樂器,我倒是也會彈琵琶,只可惜你這太子殿除了文房四寶,也沒有姐姐用得上的東西了。”
獨孤瑾靈一副不怪她的樣子看着鍾蛟,她倒是想要做些其他事啊!但是奈何這太子殿是他鐘蛟的地盤,不是她獨孤瑾靈的天地。
被獨孤瑾靈提起上次下棋的事情,鍾蛟立即狡辯:“上次是本太子疏忽大意了,算是本太子讓給你的!”
“如果太子殿下不服氣的話,
我倒是不介意陪太子殿下再來一局。”獨孤瑾靈已經開始收拾被她弄亂的筆墨紙硯了,看樣子是真的想要與鍾蛟再下一局一決高下。
可惜,就算獨孤瑾靈有這個想法,鍾蛟這小子就不見得是這麼想了。
“不不不,今日本太子狀態不佳。”所以說這小子是拒絕了。
只不過獨孤瑾靈並沒有因爲鍾蛟的拒絕而停下忙活,在那小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獨自將那些東西放到屋內。
看着獨孤瑾靈的樣子,鍾蛟才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問起:“對了,你的那兩個小丫頭呢?怎麼今天就沒看到她們了?”
“我讓她們回潼國了。”話中滿是漫不經心,沒有不捨。
倒是鍾蛟很是不滿的樣子:“她們不是昨天才來的嗎?怎麼你今天就趕她們了呢?她們不是你在潼國照顧你的侍女嗎?”這小子似乎在爲兩個小丫頭打抱不平。
看着義憤填膺的鐘蛟,獨孤瑾靈只好耐心解釋:“我這有些信要交給潼國的人,而我一時間也不想回到潼國,所以就委託兩個小丫頭過去了。放心吧!她們還是會回來的。”
在確定了兩個小丫頭不是被趕走的之後,鍾蛟立即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那個什麼什麼藍琪不回來最好了,每次她在身邊都感覺特別吵,現在倒是清靜了。”
此刻正在趕路的藍琪冷不丁的打了兩個噴嚏,一旁的翠兒擔心的問道是不是感冒了,藍琪搖了搖頭猜測要麼是殺在罵她,要麼就是藍渢了。翠兒一時間無話可說,她不知道是替那兩個人感到高興還是難過。
看着鍾蛟的模樣,獨孤瑾靈也不知應當說些什麼,只得隨手拿起一本書開始看。
“誒,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就與其他女人不一樣些?在我印象中,女人就應該跟那些姐姐妹妹們一起聊天,然後每天做一些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在獨孤瑾靈看來,這些事情是重生之前做的事情,做多了就沒意思了。她可不會因爲能夠猜到對方所說的下一句話而高興,這樣就能夠高興起來,着實令人費解。再者說這令人費解的事情,當上朝廷官員算嗎?
相信這是最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沒有之一。
“我倒是想要找些人說說話,可是你讓我去嗎?所以我倒不如在這太子殿內寫寫字看看書。”
鍾蛟再次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毛病啊!總是說起一些自己不想要提起的事情,知不知道這樣很傷人心啊!
想了許久,鍾蛟才說道:“老女人,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本太子帶你去外面。”
“可是這學習如果治理沽國纔是你當下應該做的事情,難道你還不知道你那父親已經無法再在這國君的位置上坐太久了,需要有個人能夠替他將這沽國治理好。”如果沒有人介意的話,她是非常不介意坐上這個位置的。
又是這樣的話!
“父皇說這樣的話就算了,母后說這樣的話也就罷了,怎麼你這個老女人也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本太子不想做這個國君,真的不想做!”毫無預兆的,鍾蛟大吼道。
獨孤瑾靈看着鍾蛟不自然的穿着粗氣,只感覺到無奈:“你可要知道,這皇位是你的父皇特地留給你的,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你那些皇兄其實比你更有才幹嗎?若不是爲了你,估計你的父皇也早就是靜養自己的晚年了,何必如此操勞?”
本不想對這小子說那麼多,但是這沽國的情況她也知道。那幾日在養心殿,有一天鐘樾特地將他所有的兒子叫到養心殿中,目的是想要讓鍾蛟從他的那些皇兄身上學一些東西。
那天獨孤瑾靈還是像往常一樣在一旁聽着他們說些什麼,不難發現在他的皇兄個個都是人才,怎麼唯獨這小子就是跟個廢物一樣,這不會那也不會。有時候獨孤瑾靈在一旁看着鍾樾在一旁教導鍾蛟都覺得辛苦,這小子完全太過於隨性。
“真不是姐姐在這裡說你,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來你的皇兄都是爲了能夠獲得這皇位才如此嗎?我也知道你們沽國的規矩,這皇位必須要由太子繼承,無論這太子是什麼樣的人都必須是他。”
“你也應該知道這太子的位置也是可以更改的,若是嫡長子的確不如意,你的父皇隨意欽點一個兒子對着沽國大可放心。唯獨交給你,你到時候揹負了昏君的罪名,你的父皇就算是死也無法安心啊!”獨孤瑾靈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着鍾蛟。
小孩子始終還是小孩子,他會任着自己的性子,將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指着獨孤瑾靈怒吼:“你一個潼國人,到底有什麼資格摻和我們沽國的事情?”
這句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她是一個潼國人,對於沽國也不應該這麼關心。
剛纔一副勸浪子回頭是岸的表情立即輕鬆了許多:“太子殿下說得是,我一個潼國人似乎真的沒有資格去摻和沽國的事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明應該繼續憤怒的鐘蛟,獲得這樣的答案應當洋洋得意的看着獨孤瑾靈,卻不想這小子一臉歉意的看着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怎麼今天本道來了,卻不見你那小兒子?”以調侃的口氣對鍾樾對話着,順道也不忘提起某件事,“不會是那小子怕見到我了吧?難道我就這麼可怕嗎?”
“哈哈,道士兄弟說的是什麼話,那可是小時候的事情啊!現在那小子可是不怕了喲!”鍾樾大笑着拿起茶杯,想來已經很久沒有在養心殿內與人喝茶聊天了。
能夠與各國國君如此聊天的人,也就只有道士那個傢伙了。
不管怎麼說,鍾樾對於這傢伙的突然造訪感覺到非常奇怪:“說起來,你怎麼想着來我這沽國了?”
今天早上鍾樾還在養心殿內等着鍾樾,只是沒想到鍾樾沒有等到,倒是等來了一個瘋瘋癲癲的道士,本想讓人將他趕出去,仔細一看發現是道士那個傢伙,於是讓他去沐浴更衣,將自己好好打理一番。
“說起來,你也應該知道道士我居無定所,到哪裡就是哪了,路經你們沽國,想起來自己已是身無分文,身上值錢的東西也不能拿去當了。”說着無奈的聳了聳肩,“所以就來你們這裡咯,想着過幾日估計也要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