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無力的嚎啕大哭,看着男人的背影。
男人從未回頭看一眼爲自己而哭泣的女人,從踏出的第一步開始,他便沒有回頭的打算。
其他人打開油紙傘靜觀這一切,就像是與他們無關一般。
獨孤瑾靈只記得天漸漸變得更冷了些,當雨水打到手心上的時候,還是有些疼痛感,就像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只可惜這個懲罰沒有進行太久,一把傘打到自己的頭頂上,遮住了那懲罰。
“你說,我的這個決定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其實世界上本無對錯……”
“如若真的是這樣,那也不是不好。”
在南宮辰的護送之下,獨孤瑾靈回到了流雲宮。
這次獨孤瑾靈主動開口讓南宮辰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只可惜被南宮辰拒絕了。
無力的撫着門框,看着這個男人在雨中的背影開始變得模糊,到最後她已經沒有辦法看清。
因爲左丘澈的寢宮修建好了,在林公公來告訴這個消息的時候左丘澈什麼話都沒說,看了一眼獨孤瑾靈便離開了。
他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走的時候更是不會帶走什麼。
漸漸的,除了雨聲,流雲宮內沒有任何聲音了。
長公主的寢宮一直以來都爲她保留着,至於爲什麼,左丘鴻淵的回答讓人感覺到這個國君有些怪:“就算長公主已經出嫁,該帶走的也帶走了,在這宮中朕也要留個念想,若是想她了還可以睹物思人。”
林公公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什麼都沒有說,施施然的道一邊去靜候着吩咐。
戚凝蕾在回來之後,也沒有坐下來歇息,反而是一刻不停的尋找着什麼。密可羅因爲不知道愛妻在尋找什麼,索性坐在那看着戚凝蕾走來走去,在密可羅看得都有些累了之後,戚凝蕾終於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問道:“咱們的孃親去哪了?”
“說是有些不習慣,今個兒天還沒亮就回去了。”當密可羅說出這個是非常輕鬆,似乎除了戚凝蕾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的模樣。
就是因爲密可羅的回答太過輕蔑,以至於戚凝蕾氣呼呼的走到他的面前拍了他一下:“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害得本公主在這苦苦尋找,還以爲孃親是出了什麼事。”
“我這不是以爲您知道嗎?更何況你剛纔一直在屋裡轉來轉去,我也不知道你是在作甚。”就是那霎那之間,密可羅只感覺到自己是非常委屈的。
“說好的心有靈犀,說好的心靈感應呢?我還以爲你知道本公主爲什麼這麼着急,沒想到你居然不知道,在邊塞的時候你怎麼就那麼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現在又是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的模樣。”連珠炮一般的對密可羅,讓密可羅都想要伸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然而眼前的人是長公主,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
好聲好氣的安慰着戚凝蕾,畢竟不管怎麼說他也不會去責怪一個女人,這是莽夫纔會做的事情,他纔不可能這麼做。
只願這二人一直如此。
回到自己寢宮的左丘澈倒是有些不自在,似乎住了這麼久的寢宮變成了一
個陌生的地方。坐着不是,站着不是,躺着更加不舒服。
“不知主人爲何如此?”殺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左丘澈,根本就想不清左丘澈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按道理來說,左丘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還是會非常開心,更是會感到舒心。相反,對於左丘澈而言這個地方不但不會讓自己感覺到舒適,反而會讓他感覺到拘謹。至少殺看到的是這些。
“你現在就與本王一同回到流雲宮!”說完這句話,那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左丘澈已經走進了雨中。
見左丘澈在雨中走了幾步之後殺才反應過來什麼事,趕緊拿上把油紙傘跟了上去,將那油紙傘交給了左丘澈之後自己又不見了。的確,他本就不應該在這宮中現身太久,若是被人發現了可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他擡頭望了一眼天,皺了皺眉,接着還是要趕着前往流雲宮。
“藍琪,你說姐姐從南宮丞相送回來之後就一直看着這雨,我估摸着從天上落下來多少滴雨姐姐都已經數清楚了。但是姐姐到底是爲什麼如此?”翠兒依舊擔憂的看着獨孤瑾靈。
她也不記得自己是第多少次因爲這個姐姐而擔憂了,畢竟獨孤瑾靈這段時間的確讓翠兒感覺到非常不安心。況且一直以來,她都認爲獨孤瑾靈的心中有什麼心事,不能跟別人說的心事。
“唉,誰知道呢?大概雨停了姐姐就好了。”對於獨孤瑾靈的模樣,藍琪也表示非常無奈,更是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
望了一眼似乎要下個不停的雨,翠兒小聲的喃喃了一句:“這雨若是不停呢?”
還沒等翠兒緩過神來,就感覺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轉過頭去發現是藍琪,與自己一同看着外面的雨,咧嘴笑道:“這雨要是不停了,我們就替姐姐找到原因,讓她開心起來。不管怎樣,照顧姐姐的喜怒哀樂其實也是我們應當做的事情,對吧?”
愣了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藍琪會說這樣的話。隨即看着藍琪笑着點頭,表示贊同。
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獨孤瑾靈看了一眼兩個小丫頭,但也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又繼續看着外面的雨。其實她現在也在想一個問題。
這雨,到底什麼時候纔會停。
明明是一場剛開始的雨,卻被人祈求着早點結束。但是他們又沒有想到,就算是雨停了自己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或許是繼續曾經晴時該做的事情,也可能是盼望着雨雪天的來臨。
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殺早早的來到了流雲宮,也顧忌不上身上被打溼的衣裳,看到那邊的獨孤瑾靈不禁皺起眉頭問兩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
而這兩個小丫頭也非常誠實的說了是怎麼一回事,殺聽了之後也沒說什麼。
“殺,你要不要去換一身衣服?溼衣服穿在很不舒服吧?”翠兒有些擔憂的看着殺,在看到殺的那一刻她就非常納悶這個人怎麼就是傻到不打傘?
“不用,早就習慣了。”殺擺了擺手。
藍琪看到這個傢伙又來了,不停地上下打量這個傢伙,那眼神似乎就是要將殺望穿。
當翠兒轉過頭看到藍琪眼神的時候,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一臉尷尬的說道:“你就不要用這樣奇怪的眼神看着殺了,今天殺也沒做什麼錯事。”
在將翠兒的手拿下來的時候,藍琪非常不解的問道:“啊?我用什麼樣的眼神了?”
翠兒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想說,更是不想解釋。
“一會兒少主要來,我們最好都回避一下吧!”殺就像是早就習慣了被藍琪盯着一樣,根本就懶得去看這個喜歡挑起事端的女人。
兩個小丫頭還是被這麼當頭的消息嚇了一跳,但是仔細想想之後也表示沒有什麼意見,自然是答應了。
也不知道是殺的動作太慢,還是因爲雨水的阻擋讓左丘澈的行動變得非常緩慢。反正在角落裡的三人都表示自己已經無聊了,況且殺都感覺自己的衣服幹了一半。
就在三人準備繼續在獨孤瑾靈身旁服侍的時候,他們的少主——左丘澈終於來了。真是等得他們衣服都幹了。
不知情況的獨孤瑾靈看到左丘澈的那一刻,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左丘澈,更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走向那個男人。
將手中的累贅甩到一邊,大步走向獨孤瑾靈,一把抱住她。
“本王已經沒有辦法失去你這個女人了。”他在她的耳旁輕聲道,接着將她擁得更緊些,似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纔算滿意。
她沒有說話,更像是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但是什麼都不說也不是不可。
“唉,現在越看少主和姐姐,就感覺這兩人越般配,你們說這月老是不是從一開始紅線就牽在他們兩個的身上。”翠兒一臉羨慕的看着這兩人。
“如果從一開始線就在他們兩的身上,那麼爲什麼皇上與姐姐還是會率先在一起呢?況且那南玄你又作何解釋,現在浮出水面的南宮辰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辯答了。”
“你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我怎麼就不能說話了?難道我在這裡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你說你說……”殺現在感覺到非常疼,是各種疼,更是從心臟開始蔓延的疼痛。
“看你這麼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就偏偏不說了!”
“行吧!讓你說你不說,不讓你說你偏要說,隨便你好了。”殺聳了聳肩,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辦,“反正你開心就好。”
“我就是不開心!”
“藍琪,你怎麼不開心了?”翠兒依舊感覺到這兩人非常莫名其妙,纔開始到現在都非常的讓人捉摸不透。
誰知藍琪瞪了一眼翠兒:“你別說話!”
嚇得翠兒縮了縮腦袋,表示不說就不說吧!你們兩個開心就好。
“那你告訴我,你怎麼就開心了?剛纔還樂呵呵的,現在居然翻臉不認人,難道是我又惹你不高興了?”殺心中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了,但是看着藍琪的樣子就知道是要他親自問出口,其實說這些對於殺而言,也不算是什麼委屈的事情。
可是殺這個樣子我們的藍琪就受不了了啊!膽怯的望了一眼殺,隨後又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