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瑾是昨日回北城的。
得知她提前釋放,他特意趕回來。
她能夠從五年有期徒刑改爲兩年出獄,必然有過人之處,他叫人去查,竟是毫無發現,這讓他心生警惕。
他找人盯着她,也想親自會會她。
原本他準備去監獄接人,手下卻告知他,莫風也在接她出獄,還幫她牽線搭橋去演戲。
一查之下,發現她想演的劇是他發小投資,他便鬼使神差地參加了這場聚會。
她果然來了,穿得這樣花枝招展。
在她進門的一刻,他就想用外套將她全身上下包裹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
哪怕他們已經離婚,她也曾是他霍懷瑾的女人。
他氣她沒弄清楚這個聚會的性質便來赴約,本想給她一個教訓,叫她知道不是所有場合都能去,結果她沒喝兩杯就醉了。
她還罵他,揮着秀氣的拳頭打他。
可這樣的她,卻鮮活極了。
他聽見自己的心在劇烈地跳動。
一定是這個女人給他下了蠱,他想。
他掐着懷裡人那不盈一握的細腰,重複問道:“說,是喜歡我,還是喜歡莫風?”
丁夏天早就沒了意識,哪裡聽得懂他的話。
雖然她隱約還記得身邊人是霍懷瑾,想要逃離開,可她身體裡的酒勁發作得厲害,叫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眼眸深不可測,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沉聲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們結婚那兩年,他幾乎待在基地,只因那時候他認定她在算計他,便故意不見她,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他其實知道她有多美好,雖然次數不多,可每一次都讓他食髓知味。
因此他更不敢沉迷,怕自己掉入她編織的陷阱裡。
她體內的酒性解除,沉沉地睡去。
他抱着她去浴室,洗完澡,再把人抱回牀上,動作前所未有的溫柔。
在睡夢中,她居然還唸唸有詞:“你去找你的夢柔妹妹好了……”
霍懷瑾不知怎麼,脣角輕輕勾了起來。
他親着懷裡人的嘴脣,啞聲道:“乖,不鬧了,睡吧。”
她哼哼兩聲,倒是頗爲乖巧地安靜下來。
他眸色越發柔和,將人摟着,也睡了個好覺。
結果半夜,這女人竟然趁他未醒時穿了好衣服,打算偷偷溜走。
他常年在基地,非常警醒,她一動,他便醒了。
眼看着女人要逃走,他眯起眼,一把扣住她的手:“想逃?”
丁夏天渾身僵直,不敢回頭看她。
醒來時,她看見自己縮在男人懷裡,她簡直想用腦袋撞牆。
雖然她之前想過,如果把霍懷瑾睡了,就當嫖了一隻鴨。
可真正發生這樣的事,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天啦,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只喝了兩杯酒就把男人給睡了?
她還模模糊糊地記得,是她還一直糾纏着他不放……
腦袋裡隱隱約約的畫面,叫她面紅耳赤,她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又回想了下,除了纏着男人以外,她應該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也沒有透露什麼信息。
即便如此,她也沒法接受自己的失態,因此她一醒來,便想着趕緊離開。
男人卻在這時候醒了,還拉着她不放。
她悄悄掙扎,男人卻一直緊緊地拽着她。
偏偏他一言不發,在她身後毫無動靜。
她深吸口氣,僵硬地回頭,道:“霍大少,咱們已經離婚了,白天的事是意外,咱們都忘了吧。”
霍懷瑾的臉色慢慢沉下去。
昨晚上的她,在他懷裡扭着動着,讓她做什麼便做什麼,那麼乖巧。
一醒來,便伶牙利爪,翻臉不認人。
他冷着臉,道:“我還沒給你報酬……你把我伺候得很舒服,我叫人把女主給你。”
丁夏天臉色大變。
所以,他真是把她當成賣的,而女主角便是他給她的資費嗎?
她緊緊咬着嘴巴,想說點什麼,手機突然響了。
低頭一看,是莫風打來的。
她接起來。
莫風在那邊很是擔憂:“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有接……你回家了嗎?”
她之前喝醉了,根本就沒留意手機,知道他擔心,忙道:“我馬上回去!”
霍懷瑾還拽着她另一條胳膊,聞言冷聲道:“是莫風?”
他聲音醇厚,傳進電話裡。
莫風聽見男人的聲音,心頭一緊,下意識問道:“夏天,你身邊有人?”
丁夏天支吾着,不知該怎麼解釋。
她也不好意思跟莫風說,自己和霍懷瑾滾到了一起。
莫風見她不做聲,越發焦急:“難怪我問導演,他不肯說你的行蹤……你是不是……出事了?”
丁夏天一愣。
的確是出了點事……她隱約想起,霍懷瑾似乎給誰打了電話,確認她喝了奇怪的酒……
所以,她是因爲喝多了,纔會神志不清地纏着霍懷瑾?
在她愣怔間,霍懷瑾裹着浴巾下牀,拿過她的手機,對那邊的莫風道:“我是霍懷瑾。”
莫風:“……”
見那頭沒了聲響,霍懷瑾心下十分愉悅,勾着脣角道:“我會送她回去。”
說完便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