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世界上最恨丁夏天的,除了溫情兒母女倆,就是藍夢柔了。
當初丁夏天爬霍懷瑾的牀,和霍懷瑾結婚,藍夢柔不知多恨她。
聽說藍夢柔還派人去監獄裡害丁夏天,只可惜丁夏天命大,平平安安地出獄。
但誰都清楚,藍夢柔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丁夏天。
丁知秋瞬間明白過來,扭曲着臉,狠聲道:“好,咱們來個借刀殺人!”
有藍夢柔出手,丁夏天那賤人絕對活不成。
溫情兒也很期待藍夢柔的報復。
但她還顧忌着丁河,拉着丁河的衣袖,柔柔地道:“不是我心狠,可你也看到了,夏天對我和秋秋有誤會,她巴不得我和秋秋去死……”
丁河摟着她的肩,道:“我明白,不怪你和秋秋,都是那小畜生的錯!”
溫情兒用手揩着眼角,道:“她現在只是把家裡的錢都拿走,以後說不定會要我們一家三口的名……我是迫不得已才請藍小姐幫忙……”
想起自己忍氣吞聲幾十年得來的財產,就這麼被丁夏天給弄走,丁河恨得心口疼,咬牙切齒道:“你別手軟,弄死她得了,反正她眼裡也沒我這個父親!”
溫情兒嗚咽地應着,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要不是需要丁家的名聲,她纔看不上丁河這種自私自利的男人。
*
丁夏天第二天中午纔有拍攝,上午李言行把保鏢帶來給她過目。
保鏢一個個人高馬大,看着就很有氣勢。
他們又展露了兩手,身手都很厲害。
丁夏天特別滿意,對李言行道:“辛苦你了,這麼短的時間裡能找出這樣厲害的人,可見你肯定花了心思。”
李言行笑了下,沒有做聲。
這些保鏢都是霍懷瑾身邊的警衛和心腹,跟着霍懷瑾出過任務,自然厲害。
但他不可能把真相告訴丁夏天,微笑道:“一共五個保鏢,從今天開始跟着您,我這邊的保鏢會送回霍家。”
他之前帶的手下都是霍家的。
丁夏天完全沒有意見。
能和霍懷瑾撇清關係,是她最希望的事。
事實上,如果可以,她也想讓李言行回霍懷瑾身邊。
只可惜霍懷瑾下了命令,李言行又不敢違背,她只能把人留下來。
……
搞定了保鏢的事,丁夏天心裡輕鬆許多。
畢竟她的仇人有點多,她必須保重自己的安全。
有了固定的保鏢,哪怕李言行到時候離開,她也不用怕。
中午她去片場,見到了新來的女二。
丁知秋的名聲壞了,劇組和她解除了合同,導演又找了個新的女演員。
據說女二也是葉總親自指定的,並且和丁夏天一樣是沒有任何名氣的新人。
丁夏天暗暗琢磨,這個女二肯定不是間諜。
畢竟是葉總派來的,肯定經過了霍懷瑾的審覈。
她甚至猜測,有可能對方就是霍懷瑾的手下,目的是爲了留在謝戈東身邊查看情況。
當然,這個事和她無關。
反正她是打算遠離女二的,就像遠離謝戈東那樣。
女二對她卻頗爲親熱。
對方長得玲瓏剔透,年紀比她小,自來熟地叫她夏天姐,非常熱情。
不過兩人的第一場戲卻很有衝突性——
劇裡女二得知男主喜歡女主,故意找女主茬,女主忍無可忍進行反擊。
按照導演的意思,戲劇衝突大,才能讓兩人儘快投入劇情。
因爲她倆都是新人,導演花了兩個小時給她們講戲。
謝戈東則在一旁聆聽,偶爾也會進行指點。
最後拍攝時,兩人NG了幾次,但整體還算順利。
丁夏天沒想到女二的領悟力那麼好,很快就能夠入戲。
導演是最滿意的,特意叫工作人員買飲料獎勵她們。
拍完已經是凌晨一點,謝戈東低頭看了眼手錶,走到丁夏天跟前,笑眯眯道:“我請你吃夜宵吧?”
丁夏天婉拒:“不用了,我想回去休息。”
謝戈東似笑非笑地瞅她:“你是不是怕霍懷瑾誤會,不敢和我來往?”
丁夏天看他一眼:“嗯,我是他前妻,你和他是朋友,我們應該避嫌。”
謝戈東搖頭:“誰說我和他是朋友?”
丁夏天卻不搭理他了,拿着劇本往外走。
謝戈東想追上去。
只是剛走兩步,女二便攔住了他,道:“東哥,明天我們有兩場對手戲,我想和你過一遍劇本,可以嗎?”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丁夏天離開。
……
丁夏天慢慢地往酒店回走,腦袋裡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葉氏娛樂簽約。
籤葉氏娛樂對她來說當然有利無害,可想到霍懷瑾和葉總的關係,她又猶豫不決。
就這樣走回酒店,剛出電梯,她便發現自己房門口站着一個人。
定睛一看,居然是霍懷瑾!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以爲他早就離開了影視城。
況且前不久她還直接讓他滾……他是天之驕子,這輩子大約也沒受過那樣的氣,以他的性子,她以爲他不會再來找她。
她站在電梯外,整個人愣在那裡,沉默地望着他。
霍懷瑾眸光幽沉,和她對視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過來。”
這兩個字,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丁夏天原本討厭他如此霸道,可不知爲何,她的腳還是不由自主地邁出去。
見她乖巧地停在自己跟前,他頗爲滿意,脣角輕掀:“開門吧。”
丁夏天:“……”
這次他倒是沒有私自拿着房卡先進去,而是等她來開門。
可她爲什麼要開?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道:“你找我有事嗎?”頓了頓,她又補充,“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聞言,男人輕輕挑眉,深深地凝視她。
她沒有退縮,直直地和他對視。
從前她在他面前始終低着頭,因爲她近乎卑微暗戀他。
可他親手把她送進監獄,也斬斷了她的妄念,她不想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也不想失去自我。
她不怕他,因爲她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母親,孩子,愛情……
都已經埋葬在曾經。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男人忽然動了,長臂一撈,將她攬在懷中,溫熱的脣擦過她的脣瓣,停留在她耳廓:“要不要在這裡繼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