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另一個地方,酒吧門口正在上演一場追逐好戲,霍天城坐在車裡,猛吸一口菸草,黑眸陰沉看着車外大雨之中被幾個人放了又追回來一頓猛打,打了又讓他跑的花襯衣。
沒錯,他就是霍展澤讓他找的那個農行卡持有人,找到這人並不難,難的是,要怎樣做纔算是表哥心裡最滿意的苦頭。
花襯衣被打得滿臉是血,鼻樑骨斷了,一隻腿的腿筋早就被挑了,否則打手們怎麼會讓他跑?
此時已經再也承受不下去了,拼着命衝到車子前,撲通一聲跪在雨中:“這位大爺,小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惹怒了你老人家,還請你高擡貴手,給小黑留條殘命。”
霍天城漠然看着車燈光柱中跪着的男人,他臉上的血順着雨水染紅了花襯衣,消瘦的身體怕得瑟瑟發抖,嘴角抽搐着,說完求情的話後,低下頭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雨雜泥水立刻弄得整個額頭都是。
霍天城沉呤了一下,緩緩放下車窗,伸出一隻手臂去,手掌往前一揮,示意打手們結束。
那些打手連他的樣子都沒看清,也不想看清,只要主家付錢,他們做事就成,現在見任務完成,自然也不多說,恭敬的掬一恭,走了。
霍天城才啓動車子,緩緩駛到花襯衣旁邊,車窗放下三分之一,撒出兩樣東西,那人的農行卡和一疊凌散的人民幣。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花襯衣更加用力的磕着頭,終於忍不住在大雨之中嚎啕大哭起來。
……
既然莫言非沒有再追究鄭好的刑事責任,那在醫療費方面就不能逃避,這一點鄭姨比任何人都算得清楚,隔天一大早,她把銀行卡交給千語,讓她到醫院先幫莫言非交五千塊的醫療費。
五千塊太少了,少到只夠莫言非進院當天的檢查費用,千語知道鄭姨愛錢如命,也不好多說,只想着等這個月發了工資,自己再悄悄還給言非一些。
沒想到到達醫院去交醫療費的時候,病方卻說已經交過了,而且還預付了一部份。
還沒問清楚是誰交的費,莫言非的電話就打來了:“千語,我不是說過嗎,這醫藥費不用你來交,就算要負責,這也是鄭好的責任。”
千語敷衍了兩句,她怕再刺激到言非,因爲就在接到他的電話時,她立刻想起一個人。
……
從超市下班以後,千語直接衝到霍氏,她已經在心裡做好了前臺秘書必定不會輕易讓她進去的應對,可是還沒開口,只見一隊人馬從電梯裡出來。
霍展澤就在其中,身邊跟着四五個人,邊走邊輕聲向他請教着什麼。
見他神色凝重的樣子,再者,冷不丁的就看到了他,而且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千語後悔自己的衝動了,連忙略微側下身子,只到他面無表情的走過她身邊。
腳步聲越走越遠,千語背對着這霍展澤等人,她以爲他當真沒有看到她嗎?
其實才一出電梯他就看到了她,只是目光裡淺淡掠過一絲光茫,漫不經心的樣子,往前走了幾步又退回來,雙手隨意的插在褲袋裡,薄脣微微綻笑,對着凌千語的削瘦背影問:“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