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前的冬天一般沒有雪,冬天的白天,太陽也是火辣辣的,但到了陰涼處又有些冷了。真難爲還穿着短裙或是露大腿的姑娘們了,不過,王潭喜歡看。
男男女女或成雙成對,或三五幾個,獨自一人的大都匆匆,像是逃避什麼似的。而幾個閒暇的身影最是吸引王潭的目光,原來他們是在閒坐着看書。略顯文藝範的氣質,王潭是隻敢仰慕,卻不敢上前搭訕。還是從來就數自己最清閒了,一個人的閒着,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填補生活的空隙。
王潭估計現在得十二點或一點了,打開手機看果然是十二點五十多快要到一點了。距天黑大約還有六七個小時,天黑了到晚上睡覺還有四五個小時。總共是十個小時左右,不多不少又是一天了。去了工地三個月,又是數着時間過日子的生活了。
大一到現在,王潭就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有意義的事,每天都是混日子。如果非要扯上別的,那唯一的事就是上課,最後三年下來也就是混了張大專文憑。實在是覺得自己不值,不滿足,不甘心!
再者,就他的那英語搞得,能拿到畢業證還兩說呢!
大學裡漫步者隨處有,王潭也是一個,悠閒之外夾雜着憂慮。他想起他的媽媽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冷?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她這麼辛苦,就是盼着王潭出頭之日呢!可王潭自己知道,按照以前的自己,那是不會有什麼前途的。
看看地上的二三菸頭,還有隔着幾間房子,一條馬路,高高可見的“網吧”。王潭心中有些發虛,如果他媽媽知道這就是他的大學生活,不知道要有多失望呢!當初還安慰自己的想:“這是媽媽太理想的他的世界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諷刺呢?王潭想到這裡,又點起一根藍鳥,遺憾的是沒有飲料。“艦”和調調都是他的最愛,艦是橙味的汽水,調調是橙味飲料。
無聊的大學嗎?王潭看着天空一朵悠悠的雲,學院樓上的藍天。不!他留戀大學生活,沒有紛爭、空餘時間可以自由的安排,思考和學習,還有一起的同學。“畢業即是失業”,“大學生就業難”,這些又是他們的恐慌。王潭無法替別人思量,現在他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以前的他很是樂觀,什麼事情都能夠被甩到腦後。現在,他也收起多餘的思索,他感覺有必要適應自己的能力。
起身,拍拍不知道有沒有灰塵,看見迎面走來的一個恬靜女子。對視一眼,他等她先避過目光,往學校的後山那邊去了。走過較遠,他看見那女子手打開書坐在那涼亭看向他,不住心中懊悔,爲什麼不多坐一會兒呢?
懷着遺憾,王潭腳已經踩到土上了,這裡已經離開了學校的水泥地面,是學校的綠化林。本來就是農村長大的,再加上他修煉過,走山路簡直是如魚得水。
這時候的陽光透過鬆樹或是其他的雜樹投下光斑,落在一層層的褐色枯葉上。王潭就踩着軟軟的落葉穿行,一些說話的聲音漸漸在身後消失。先是上山的路,借力樹木、腳踩稍平的地面,走得舒坦。四周也是無人,人都在身後大大的城市裡。不過王潭並不走得寂寞,有鳥兒還有其他小動物。因爲修煉的原因,五感大增的他還能發現平時發現不了的小動物,這也是一種小樂趣。
野外,給人一種自由的感覺。因爲無人,少了相互的探尋的目光。有得也有失,在這裡,我們要面對的就是自己的內心了,它帶來的還有孤獨。
枯朽的爛木,樹木上粗糙的質感和立去的林子。你可以去撫摸,以至親吻,它不會拒絕我們的。親暱和空曠同時充滿着這裡,不用去區分它是名勝之地還是沉寂無人理會的地方。它就是一片林子,自坊前往外不遠,隨處可見。
見地勢稍平,王潭估計是山高處了,接着就是其他的山脈連着去了。王潭居然在這裡發現了一個避孕套殼子,不住感嘆這麼遠地方居然也……他找了找,沒發現套子,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兩個人來山上可以這個,一羣人就不太行,一個人…王潭四處張望,沒有人嗎?
那王潭就不客氣的拎出叼了。“突突突……突突突。”無聊的打槍似的消滅了周圍許多的假想敵——其實是要尿尿而已,這是準備。哈哈哈。擼管要節制,王潭可不想變快槍手。吹着哨子,放了水,愉快的彈了彈。正準備擡頭看天空的拉拉鍊,收工的,瞧他看見什麼了?
“啊~…呃。”聲音是由大變小,然後戛然而止。假想敵…?魂都冒出半截的感覺升起。
王潭看見一女的,沒錯!就是女的,她身穿迷彩服,臥在一堆草叢下,手託着***,正對着王潭的方向。看見她嘴角的勾起了,特麼全讓她看見了。王潭迅速收工,馬上捂臉,感覺面紅耳赤的一陣熱乎。口中立刻緊張的說着“別開槍、別開槍…”腿和先前受過提示而挺立的小弟弟都軟了,整個人癱到地上,又走又爬的離開槍口。那女的全程都在看他的笑話,王潭在想着要不要制服她呢?
離開?王潭又不知道她會不會放黑槍。上去放倒她?看她一身迷彩服,一不小心變成襲警可咋辦?偷偷看她的臉色,現在又是一臉鐵青,槍口居然向王潭方向移動。目測一下,相距二十步左右,王潭沒有十足的把握安全制服她啊。只好狼狽的挪啊挪,王潭苦笑啊。被人用槍對着還是第一次,還好他有修真者的底蘊,不然還得再尿一次。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嚇得王潭一哆嗦。隱隱約約聽到她耳朵旁邊的無線電響起,那女的才臉色好轉。她先看看四周,才一手拎起槍起立。王潭也在她的注目下跟着起來。她斜眼看着向着耳旁的小耳麥低聲說了句,“收到。”然後高擡頭,酷酷的正看了王潭,再打量了王潭的慫樣。什麼也沒說就轉身起步,疾跑着消失在那邊的山崗後面。
王潭看到她消失,又平靜了一會兒心情,才拍拍衣服上的葉子、枯枝和泥土。他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除了被槍指了,然後、然後……特麼的被女人看到了他在……!!!
也不敢逗留,王潭以比那女兵打扮的快數倍的速度跑下了山去。
過了兩天,王潭在本地新聞中看到一個A級通緝犯被警察追捕。最後逃入了坊前外的林子裡,因爲持槍反擊被警察擊斃了的消息。看看時間,不就是那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