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馬橋監獄食堂裡,大家都喝得正興起。挽瀾、胖子、凝春、夏姨和老馬卻站在食堂外,看着夜空中一輪滿月,若有所思。夜風一吹,大家的酒都醒了三分。
“瀾哥,你說句話,拿個主意吧,咱們到底走還是留啊?”胖子先問道。
挽瀾想了想,現在誰都不知道到底感染範圍有多大?救援隊又在哪裡?到底還有沒有像以前一樣的正常社會?如果說還有,那不去找找,不去看看,又怎麼能安心,難道就躲在這小小的監獄裡渡過餘生?
挽瀾對大家說道,“我還是想出去找找救援隊,畢竟咱們只去了安仁鎮和嶺山縣,萬一還有未感染區,那我們只在這裡就停下就太虧了。”
夏姨說道,“可是那天我們都分析過了,現在電話、網絡、水電都癱瘓了,這麼久了也看不見救援隊的蹤跡,感染範圍很可能非常大。咱們可能根本找不到未感染區,這裡相對於外面可是安全太多了。”
挽瀾沉吟了一下,“既然大家有不同的意見,咱們就各自說一下吧。畢竟也不能強迫誰幹什麼,實在不行就,就只有各走各路了。我,我還是支持去尋找救援隊和未感染區。”
胖子一把搭住挽瀾的肩膀,說道,“既然瀾哥要走,我就不需要什麼理由了,咱們兩兄弟肯定是要在一起的,我和瀾哥一起去找。”
夏姨說道,“我覺得還是先留下來再說,畢竟外面太危險,咱們勢單力薄,很難生存,我,我還是支持留下。”
幾人都看向老馬和凝春,老馬緩緩說道,“我父母已經亡故了,老婆在生女兒時難產走了,女兒,女兒也不在了。我是孤家寡人一個人,說實話,我在這裡覺得痛快。但,在我說我的想法前,我想先聽聽凝春的。”
凝春爲難的看了看大家,“本來我以爲我們是一家人了,沒想到天下還是沒有不散的宴席,想不到咱們也會分離。我,我的想法是,還是覺得瀾哥說的有道理,我支持他,出去看看!”
“好!那我也同意凝春的意見!”老馬跟着說道。大家都奇怪的看着老馬,本以爲老馬是會選擇留下的,畢竟這裡是他以前的兄弟們。老馬笑了笑,看着大家說道,“你們不要驚訝,這裡確實是我的兄弟們,但今天我有幸能看見他們現在活得很好,我就心滿意足了。要不是遇上你們,我給胡仁杰拿了貨就會被他整死,他們是我的兄弟,但你們就是我的家人,一家人是要在一起的。”
老馬頓了頓,一眼柔情的看了看凝春,又說道,“今天喝了點酒,有件事我想給你們說說,我以前是有個女兒的,和凝春長得很像很像,如果她還在,也和凝春一樣大了。她媽媽難產死後,就留給了我一個才半斤重的寶貝。從此我們父女倆相依爲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就在她16歲生日那天,被人,被人強姦了。怪我平時陪她的時間太少了,她都沒告訴我這件事,只留下了一封遺書,一時想不開,竟然跳河自盡。那年冬天,我把她冰冷的屍體從冰冷的河水中撈起,心裡好像被剜掉了一塊肉一般痛。我殺了那幾個人,於是被捕入獄,本想在這裡渡過餘生了。可當我看見凝春的第一眼,我,我覺得好像我說我女兒又回來了,我覺得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
老馬眼帶淚光,看着凝春,“凝春,我斗膽叫你一聲丫頭,行麼?”
凝春想起了自己故去不久的爹孃,此時也是淚眼婆娑,狠狠的點了點頭,哽咽的喊道,“馬老爹!”
“誒!丫頭!”老馬擦了一把老淚,將凝春抱在懷裡。
胖子開心的拍起了手,“好嘍!爹和女兒也相認了,咱們兩兄弟和凝春兩父女也就一起可以一起上路了。夏姨,你看,就只有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了哦,哎。。。”
“別,別,我,我一個人,算了,我還是和你們一起走吧。一家人要在一起啊!”夏姨急忙說道。
“哈哈哈!”衆人都笑了起來。
第二天天明,幾人都向陳德彪和兄弟們說明了想法。陳德彪撓了撓頭,惋惜的說道,“既然留不住大家,我也就不強留了,老馬!和兄弟們一路上走好!雷馬橋避難所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什麼時候想和兄弟們喝酒了,隨時回來!”陳德彪頓了頓又說道,“既然兄弟姐妹們要走,我這裡也沒什麼可以送的,一路上危險,來!我給你們點送別禮物!”說着便帶着幾人走到了大門旁的槍械室裡。
打開槍械室,幾人一看,都驚呆了,滿滿一屋子各種各樣的槍支。“來!選選吧!”陳德彪有點得意得說道。
“這,這,也太,太猛了,這,怎麼選!”胖子驚的說話都結巴了。老馬笑了笑,“我來幫大家選吧,我以前當過兵,對槍械還有些研究。”
老馬走進槍械室裡,“胖子,你體格大,衝鋒陷陣少不了你。來!試試這把機槍!”老馬拿起一把95式輕機槍遞給胖子,胖子墊了墊沉重的彈鼓,笑的合不攏嘴,“我的娘啊,這麼大個彈鼓,多少發的?”老馬笑着說道,“一個彈鼓75發,有效射距600米!怎麼樣,合手嗎?”胖子愛不釋手的摸着,“合手,合手,有了這個,什麼活死人老子都不怕了!”
“來,挽瀾,給你!”老馬遞給挽瀾一把95式自動步槍。挽瀾接過,摸着黑色的槍身,笑着說道,“電視上看到過,沒想到今天能親手拿到。”老馬介紹到,“95式是我軍現役裝備量最大的步槍,皮實耐用,精度和射距都不錯。”
老馬本想再拿一把95式給夏姨,夏姨練練擺手,“算了,算了,我就不用了,我也沒和活死人正面交鋒過,要個小巧的防身就行。”老馬說道,“行,夏醫生就算是咱們的醫務兵了,那就拿把92式手槍吧,小巧合身,威力也不小。”
“丫頭,想要什麼,給馬老爹說。”老馬看着凝春說道。凝春看着這一屋子槍,也不知道要什麼,看來看去,就挑了一把最大的,“就這把吧!”老馬拿起來看了看,“這是88式狙擊步槍,可不輕啊,背的動嗎?”凝春一把拿過,背在背上,“誰說背不動了,可別小看我!”
老馬自己拿了一把帶消音器的05式微衝,身體站直,雙腳前後分開,槍托抵住肩窩,手緊握槍柄,低頭側目,一個標準的持槍,看的衆人都不由得讚歎。
胖子學着老馬的樣子端起機槍,“行了!咱們現在是鳥槍換炮了,以後可不用在東躲西藏了!”挽瀾鄭重的走到陳德彪面前,“陳大哥,謝了,你給的這些幫助,我們一輩子都記得。”陳德彪大笑着揮了揮手,“不謝,不謝,兄弟們以後路上一切小心,路不好走,就隨時回來!”
陳德彪又準備了很多子彈和彈夾、彈鼓給幾人,爲了幾把槍都可以通用5.8毫米小口徑子彈,陳德彪又將幾人原來的9mm口徑92式手槍換掉,一人配了一把口徑的92式。將幾人送到了監獄門口。臨走時,聽聞幾人沒有柴油了,還親自開車送來了兩桶200l的大柴油桶。陳德彪和幾位兄弟將物資親自送到了超市門口。
幾人在挽瀾一行人停在超市門口的軍用貨車前作別,老馬和陳德彪緊緊抱了抱,兩路人就此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