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擡着晶亮的眸子,含淚叫道:“你胡說!他沒有理由要這樣做的!!”
君若辰便有些束手無措,看着她的樣子,縱然心裡有很多的人理由可以說樓卿瀾會這麼做,卻終是不忍心看着她這般的絕望與傷心。
炎笑坐在那裡顯然有些不樂意,叫道:“君若辰,你越權行事了!”
君若辰淡然一笑,想來扶起那蹲在那裡的含淚傷心的女子。“小王爺,現下,我已經不是你的屬下,再者,只怕是你越權行事吧?”
炎笑怎麼聽着這話裡好像有話一般。打量着君若辰那一身玉潤色的袍子,疑惑地問道:“是啊!我當初怎麼沒問問你怎麼就遇上了小王我,打賭失了勝,成了我的屬下呢?”
君若辰無奈地搖頭而笑。看着霍水。“如果我有理由說樓卿瀾會做這樣的事情,你信麼?”
霍水蹲坐在那裡,也不擡眸,也不說話,目光渙散地看着地上,自己剛剛收拾好的那個行禮,那裡,還有那剩下了一半的的靈芝,上次不是樓蘭說他受傷了麼?
此刻,竟不知道自己的心,應該做如何的感想。
“第一,他根本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便不想讓其他的人接觸你;第二,知道你來了水雲鎮,一路查下來,便知道了六皇孫的下落。”君若辰站起來,轉身,緩緩地道。
“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霍水叨唸着。“怎麼會呢?他怎麼可能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炎笑看着天青正埋頭吃着那栗子,便淡淡地道:“小王我聽說,你在六王府的某一夜肩頭受了劍傷,那個時候,樓卿瀾守在你的身邊……”
霍水的神情怔了怔,看着炎笑,神色裡,充滿着不相信。“你怎麼會去調查這些的?”
炎笑倒是被她問得一愣,本這個事情是在說樓卿瀾,未曾想她竟然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們是因爲這件事情,一路調查下去,先是調查了水雲鎮的鎮長,發現他竟是當年樓卿瀾隨手安插在這邊
的一個棋子。”君若辰反倒鎮定下來,淡淡地道。“至於你的身份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了,到時可以真正見面的時候,你可以當面問他便是。”
霍水相信了,卻不知道爲什麼要相信這些。只的突然相信,君若辰這樣說得很有道理。
卻不知,是自己始終沒有勇氣向他問那些,當日他可以讓雲遙北走上那樣的一條道路,可以讓葉欣芬死去,可以把白芷弄死,可以把白傅海弄到成了普通百姓,把皇后弄到打入冷宮……假如他當初真的知道,只是害怕自己一旦找到了六皇孫,那他的地位,便是再爭,也是無用了……那他這一次知道自己要來水雲鎮,便會跟蹤查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應該是他根本就會這樣做!心裡突然就便覺得異常的痠痛,你根本就會這樣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裡面還有我啊?還有那全村無辜的人呢?他們,只不過是爲了保護這個六皇孫而歷盡千辛萬苦,爲什麼你就這麼忍心把他們全給燒死了?你就那麼想要那個位置?想要到拿着這麼多的無辜的生命來開玩笑??
眼角的淚水,便不自主地滑落了。
“小水,你應該知道,他一直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很多的事情,對於於情於理,合情合理這樣的詞,都是沒有用的。”君若辰想要安慰,卻沒想到最後卻讓那個蹲在那裡的女子,眼角的淚水更加的肆意了。
炎笑走了過來,蹲下來看着那梨花帶淚的女子,伸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未想手卻被人甩到了一邊。
炎笑愕然,轉頭看着旁邊。竟是那青衣少年。
伸手那玉器一般的手,伸直了食指,放在霍水的眼淚上,蘸了一些;然後張開那脣,伸出薄薄的舌頭,試了試那手指上的淚水,蹙着眉頭看着霍水。“苦。”
霍水愕然地擡眸,看着站在自己咫尺的少年,正蹙着眉頭看着自己。“天青乖!去吃蜜。”
少年搖頭,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詢問她,這是在做什
麼。
“哭,傷心,絕望,就是這樣的。”霍水含淚淡淡地一笑。
而這一笑,讓炎笑和君若辰皆是一愣:這笑,竟是一種不願言說酸楚。
天青還似有些懵懂,看着蹲在那裡的女子,便起身。將霍水扯了起來。
霍水被他這麼毫無章法的牽扯,給弄得東倒西歪,慌忙扶住了他的手臂,輕聲道:“天青,姐姐,想靜一靜,你出去玩一會好麼?”
天青看着她。抿了抿嘴,隨後便放了她,獨自出了門。
那站在她身旁的二人,便只靜靜地看着她。卻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
待她慢慢地走向那牀邊,什麼都不管不顧地埋進了那被褥當中,二人只好退了出去。
二人仰頭望着天空,又是一年的夏季了。
此刻,正是自己在六王府養傷,那丫頭,正鬧得慌呢!“想來,應該不說這些的。”炎笑道,帶着淡淡的憂傷。原總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的,只她,便喜歡上了樓卿瀾。
“不說,不說,你能阻止她不上馨慶麼?你能讓她看清楚樓卿瀾麼?你又能,擔保她能呆在他身邊平安麼?”君若辰輕聲道,她現在這樣,不過是讓她看清楚他的面目罷了。
“我能擔保他在他的身邊,他會盡力保護好霍水的。”炎笑表情淡淡的,想起那一日,他喂水給她喝的時候;便知道,就算他有千般萬般的不願意,他終歸是愛上了一個自己不該愛的人罷了。
君若辰倒是被說得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誰都看得出,他關心霍水。“那,你又如何解釋他這次放火燒了護雲派呢?”
炎笑回頭對着君若辰一笑。“如果我可以解釋的話,那麼,剛纔,我便不會讓你這麼直接說出樓卿瀾的事情的。”
難道,是想讓她自己去想清楚?可是,有沒有想過,就以她的思維,太感情用事了?“如果,我說,以她現在這個身份,去哪裡都不合適,不如,我帶着她走,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