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這時候還是對着她微微笑。這場類似於貓戲弄老鼠的遊戲此刻應該停止了,也達到了這賤人顯擺自己的目的了。接下來便要裝得和王子一樣的謙卑恭敬。不管女子是妓 女還是公主,都是喜歡王子的。他明白,這是毋庸置疑的真理。於是他很禮貌地把槍還給了她。這需要有足夠的本事和自信才能這麼做的,保不齊她就會隨手給他一槍的。
她沒有這麼做,而是把槍慢慢放回了包裡。艾文說:“累了吧,我們去吃飯。你想吃什麼?”
“餃子!東北大蒸餃。”秦小然似乎察覺到了一絲友善的氣息。開始關注他的眼神。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獅王的眼神。雖然溫和,但是透着不容侵犯的威嚴。
艾文多多少少聽出了東北的口音,隨口問道:“你是東北人?”
“我媽是哈爾濱的。她包的餃子最好吃。”
“幹嘛不回家讓你媽給你包餃子呢?”
“她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秦小然笑了一下,“死了就是死了。你我就是不說,她也活不過來。”
“怎麼死的?”
“替我爸擋了一刀。”秦小然自我調節地笑了一下,“反正我不是死爸就是死媽,那一刀無人能躲。”
“無人能躲?”艾文不服氣地說:“你看我能躲得開嗎?”
“不能。”秦小然肯定地說。“那不是人能躲得開的。”
“世界上有這種人?”
“有,我親眼所見。二十人握槍的手幾乎同時齊刷刷被砍了下來。最後一刀插向我爸的心臟。我媽不知道當時怎麼反應那麼快,也許是潛能的爆發,就那樣準確地擋在了我爸的身前。”
“爲什麼沒殺光你們?”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媽死在他的面前後,那人好像狼一樣對着天空嚎叫。然後哭着對我爸說,舊賬一筆勾銷。我爸也就哭了。我問是什麼舊賬,他不肯說。只說是自己害死了我媽。現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失了魂一樣。”
秦小然說完後突然覺得自己不可思議起來,她好像很久沒和一個男人說過這麼多話了。對着這個只知道名字的男人自己竟然說出了多年壓在心頭的話,心裡竟然莫名地輕鬆了起來。
艾文好奇地問:“是個什麼人?”
“個子大概一米八,四年前年紀大概四十五。長髮,眼睛很亮。”
艾文只是好奇地一問,並沒有多想。只是驚歎於那快刀竟然能幾乎同時砍斷二十人的手,這真的是神鬼不及的速度啊!他回過神,說:“走吧,我們去吃東北大蒸餃!”
秦小然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竟然跟着他上了他的車。儘管心裡明顯覺得不妥,臨上車還看了一下車牌,是成都的車牌。但是又有什麼用呢?自己的命完全控制在這個男人的手裡。即便他把自己先奸後殺了,又有誰知道呢。她開始對自己的行爲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毛骨悚然起來。她開始覺得,自己中了邪着了魔。而他,就是那個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