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瑛搖搖頭,痛苦地說道,“如果我受傷了,那該多好。恨就恨在,暮煙死了,我卻安然無恙。果然,我是妖星!”
“不是的,紫瑛。”長軒澈攬過紫瑛柔弱的肩膀,將她擁在懷中。他懷裡的溫度暖暖的,宛如一盞適溫的茶,情意綿綿的。他再次溫柔地詢問,道,“發生了什麼?”
紫瑛劇烈地搖頭,淚水將她美麗的容顏割得支離破碎。長軒澈終於不忍心再問,抱着紫瑛,安慰道,“忘了吧,一切都過去了。”然後,慢慢地將紫瑛扶起來,又說,“夜這般深了,你一個女子流落在外,總是不好的。我在城西有一座別院,今夜你便先去那邊安頓下來吧。”
長軒澈本是關懷的好意,卻因爲那座別院觸動了紫瑛的心傷之患,紫瑛猛地推開他,冷然拒絕道,“長軒澈,我夏紫瑛若是嫁給你,必然是做你的妻子。而我,也絕不會去住你的別院!”
“紫瑛,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因爲現下的情況,對你我都好。”長軒澈奮力的解釋。
紫瑛見他如此,神色略有緩和,也知道方纔失自己心急了誤解而已,但卻依舊倔強地說道,“我與你相識以來,你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我知道你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總是在爲我着想。但只是,我未嫁給你,卻住着你的別院,始終堵不住悠悠衆口的。也的確,我已經是悠悠衆口之中的妖星,何妨再多一條呢?”
長軒澈聞言,更是百口莫辯,只好道,“紫瑛,不是這樣的,我一直很尊重你。我不認爲這個世界上哪個人天生就該被摒棄。也許這件事,我欠考慮了,但是我只是希望你好······”
長軒澈顯然有些說不清,辨不明瞭,紫瑛卻接過話道,“阿澈,你的好,我都明白。你對我的好,我也明白。但是,正因爲如此,我不想再牽累你了。你看,就連暮煙也不能倖免,所以我不想再害你。”
長軒澈聞言,上前再一次握住紫瑛的手,道,“其實,無論今日的婚禮舉行或者不舉行,你夏紫瑛在我的心裡,始終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不會再有別人了。倘或,真的會有什麼災禍,夫妻應該同甘共苦,我又怎麼會覺得是牽累呢?”
“能聽到你這樣親口說,真好。”紫瑛說着,滿目瘡痍,淚盈於面。
“紫瑛,我興許可以在別的地方爲你尋個落腳之處,也許······”長軒澈不斷地想要找一個兩全的方法,既能夠照顧到夏紫瑛的名聲,又能夠將夏紫瑛照顧得很好。
然而,紫瑛卻斷然拒絕了,她將手從長軒澈的掌中抽離,緩了緩情緒,異常冷靜地說道,“其實,阿澈,我們心裡都明白。無論怎麼做,施太君是不會讓我嫁進長軒府的。從前,你不需要多說什麼,施太君從不會拂你的意。可是,今次,你爲我在她跟前跪了大半日,她依舊不改心意,可見此事的難度了。”
“總會有法子的。”長軒澈斬釘截鐵地說道。
“也許,的確總有一天她會讓我進門,但很可惜,我不想去賭!我怕那一天太遠,我或人老珠黃,我或垂暮老死,只是一個牌位擺在長軒家而已。說到底,是我不想等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