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位面了嗎？”
瓏嫿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他有牽掛着的人啊。”
卿雲歌不知道的是，瓏嫿在很久之前就與容瑾淮相識了。
瓏畫和芸慕的身份，不僅對九族是保密的，就連神玄島也不知道。
她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位面監守者。
世有三千位面，各自運轉。
而在這三千位面之上，還有一個總位面。
九位君主破空而去後，所去的地方便是這個總位面。
一般來講，位面都有主人，或者是由總位面投放而形成。
但九族世界不同，九族世界是自然產生的，它最初的時候就是一片混沌。
經歷了十幾萬年的變遷，纔有了一個世界的雛形，又是十幾萬年，出現了第一個生命……
但是，類似這種正常的位面想要正常運轉，持續千萬年不崩潰，是需要位面監守者的。
每一任位面監守者，不得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任何人，否則會被廢除修爲和功德，永生永世都無法超生。
瓏畫不知道在她和芸慕之前，到底有多少任位面監守者。
他們有的已經離開了這個大陸，也有的已經在時間的長河中化爲了灰燼。
而現在，到了她和芸慕。
瓏嫿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是最後一任位面監守者，除非出現一個這個位面的主人，這個位面才能徹底的成熟。
想要成爲位面的主人，除了得到位面之匙，其實還有別的辦法，但至今也沒有人成功地找到這個辦法。
位面監守者的工作，除了負責讓這個位面正常運轉外，還負責守護着兩樣東西。
一個就是能夠鑄造巔峰強者的神玄之路，一個就是能夠成爲位面主人的位面之匙。
但是要想得到位面之匙，還需要一個天神階修爲的智慧生命以身獻祭。
因爲也只有這種級別的存在，才能維持住那條通向位面之匙的路。
這個天神階，就是龍神。
龍神的身體其實已經死了，但爲了不讓那扇門崩潰，他的神魂還附在他的骨頭上，直到路再次關閉。
下一次若還想再開啓，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相比較位面之匙，神玄之路便不需要這麼難了。
神玄之路看中的，是運氣。
只要能夠走完整條神玄之路，那麼必然會成爲巔峰強者。
但是從神玄之路開啓至今，也沒有人成功通過。
並且，凡是已經進到神玄之路的人都……再也沒有出來。
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去了那裡，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否還活着。
然而，儘管如此，神玄島五族還是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派人進去神玄之路。
巔峰強者委實太少，瓏嫿和芸慕也只是天神階八段強者。
“多好啊。”聽瓏嫿那句話，芸慕幽幽一嘆，“我活得都快忘記我的名字了，這麼久過去，當初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高處不勝寒。
修爲越高的人，往往越孤獨。
因爲等千年乃至萬年之後，你在驚詫之中驀然回首的時候，熟悉的容顏早已不見，看到的只是陌生的萬千過客。
心如止水。
“也許很快我們就能徹底地擺脫這個身份了。”瓏嫿淡淡笑笑。
“哦？”聞言，芸慕微訝，“你覺得有人能夠通過神玄之路？”
瓏嫿默認了。
“那便開始吧。”芸慕頷首，“就算有人能走完，也需要三年的時間。”
瓏嫿忽然問：“阿芸，你可知道神玄之路里面到底有什麼？”
芸慕的神情難得一變，她低聲道：“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
“裡面很可怕很可怕。”
瓏嫿瞳孔一縮。
能讓她們這等修爲都覺得可怕的，又會是什麼？
末了，她輕嘆：“希望我們的選擇沒有錯吧。”
兩人交談不過一瞬，洛族長還在那裡憤怒地咆哮：“瓏嫿，你太過分了，明明神玄之路只有神玄島的原住居民纔可以進入，今日你趕我洛族卻私放外人，你必須要與我去女元首面前理論一番！”
瓏嫿擡眸：“那麼你且看看，你的理論有沒有用！”
還沒等洛族長再次開口，他便驚愕地發現他已經不在那個洞穴前了，連帶着其他洛族人一起到了神玄島另外一個地方，相隔足有數萬米。
“該死！”洛族長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重重地錘了一下樹幹，“瓏嫿居然直接將我們瞬移出來了。”
洛清隨神色晦暗不明：“父親，現在該怎麼辦？”
“重新回去也沒用。”洛族長沉着臉，“清隨，和我一起去找女元首，等他們從神玄之路出來後，一定會被重罰！”
“明白，父親。”洛清隨看了一眼身後，便跟着洛族長朝着神玄島中央走去了。
而與此同時，洞穴前——
剩下的四族面色各異，但是誰都不敢替洛族說話，萬一自己也被送出去了呢？
霧清河眉心一緊，看着紅裙少女嗤笑一聲：“沒想到你居然和瓏嫿大人有關係，是我看錯了。”
卿雲歌揚了揚眉：“怎麼，不敢殺我了？”
“哼。”霧清河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還是道，“你有瓏嫿大人護着，我自然不敢對你怎樣，但是等進到神玄之路之中後，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要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把其他三個人解決了。
巔峰強者只能是他！
“彼此彼此。”卿雲歌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搭理霧清河了。
見到這五個人都準備好了，芸慕拂了拂袖，道：“既然如此，你們便隨我來罷。”
她轉身，率先朝着洞穴內走去，霧清河見了，急忙跟上，其他四人也緊隨其後。
進到洞穴裡後，衆人看到面前有一團白色的光。
光芒流轉着，遮住了裡面的景色。
在光門的上方的石壁上，刻了兩個遒勁的大字——神玄。
“你們可要想好了，”芸慕看着五人，“一旦進去，只有通過神玄之路才能出來。”
五人都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那麼——”芸慕擡手，眉目凜然，“開始吧！”
下一秒，巨大的吸力從光門處傳來，將面前的五個人全部都拉扯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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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靜默中，卿雲歌睜開了眼。